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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稚》

2019-09-18  本文已影响0人  文村

                                 

那时候我们小小山坳里还在下着细小的雨点儿,被洗刷过小小的村庄是那样的美丽,处处的绿色,田野的秧苗那样的可爱阿,鸟儿也在叽叽咋咋的叫着,仿佛在给这样美丽的景色喝彩一样阿。一切都是那样的美丽。

                                《朴素无华》

我还来不及去欣赏这样的美丽的画卷,奶奶已经从家里拿了两块腊肉,出门在外要按时吃饭,你那身体又不好,生病了…奶奶还没有来得及去医院里面看说完,奶奶。我就是这么大个人了,你不要操心了,我知道了,走吧。雨小了很多,不然待会 雨又大了,我都赶不上车了,腊肉不要拿了,我一天天哪有空啊,天天上班忙,你这兔崽子,小时候那么听话,长大了不听话了是吧,奶奶走在前面拿着小木棍,不要把裤子打湿了,懒得洗,  奶奶走在前面,为我拂去一路的露水,我却不以为然,我是终于离开这个山坳。

心里满是喜悦,而今才明白,归来比离开更重要。离开了就是永远的离开了。

奶奶年纪已经大了,不能离开了。却是不敢离开,我没有注意奶奶的不舍,心里满是心心念念的离开,我是不能理解奶奶的唠叨,我们一路走到等车地方,奶奶在路边歇了好一会儿,我等车无聊之际,我撇眼看到奶奶的裤角已经打湿了半截。

我假装过去抱住奶奶,偷偷的在兜儿里塞了200块,奶奶越来越瘦弱了,我不记得多少个早晨我与奶奶去赶集还是出门,奶妈都会为我抚去一路的露水。

车来了,我匆匆忙忙的上了车,奶奶大声的说,在外头不要担心我,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生,我还没听到病字,车车已经缓缓的开走了,我看到奶奶弯曲的脊背,已经变形的身影,彷如一个在风雨中摇摇晃晃的树苗一样。彷如下一秒就会被风吞噬我突然把车窗打开。大声的喊着,奶奶在家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照顾我的苹果树。我那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了。

看着奶奶远去的背影,我的眼泪竟然愈来愈多,我是害怕面对奶奶的。我的思绪又把我带回到20年前。

那时候,听奶奶讲,我小时候阿,可调皮了,我出生的那会儿阿,我我家的母猪下仔仔了,在我们那里母猪下仔仔可是大事,我们全家高兴坏了,那时候我却一晚上的哭闹不停,爸爸也是哄不好我,我只有奶奶抱才不会哭闹,那时候我和奶奶一起在田埂上打菜籽,我那会儿还不知道什么事毒蛇,我指着那个蛇对奶奶说。长虫,长虫。花花绿绿的长虫。眼看着蛇就要冲过来了。我却不以为然,奶奶急忙把我一把抱过来,脚还崴了一下。在床上躺了许久,那时候我还会颤颤巍巍的给奶奶端饭吃。后来我的个子又长高了一大截。那时候我的饭量大的惊人,大瓷碗我能够吃一碗呢,那时候胖的像个圆球儿,我总是抱怨饭不够吃,奶奶是经常没有吃饱,都是给我吃了。

最后的最后。

我只记得赶场,记得那时候必买的一大包“巴口香”,奶奶虽然凶,但是一直很疼我们,路过赶场的,他们还在离我们家不远的路上,这时候奶奶就在大声的,快点过来歇一下,直到乡亲们都过来了,说,“盛二姐,老远就在喊我们了,那就歇一下嘛,我们帮他们扶着背篼,满满的一背篼生活用品,他们聊起村里的事儿,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笑容。”走了也是热情相送。

来了一波又一波。走了一波又一波

满是朴素无华。

这该死的记忆阿。奶奶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模糊了。越来越远了,我又能够如何,只有无尽的匆匆罢了。

                      《我知道姐姐是爱我的》

尽管姐姐变了,我还是知道她是爱我的,成年人总会有些许的无奈吧,不尽人如意的无奈与身不由己。我还是会记得童年那些让我们两姐妹开心沉醉的事情,那时候家里那时还没有电视机,姐姐就会教我唱歌,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我。那时候,我们每天晚上吃过饭,我和姐姐都会齐刷刷的搬着小凳子,我们再路边放声大唱,那时候天空的月亮很圆很圆,我的记忆里似乎每一个月亮都是那样的圆,我和姐姐就在月亮下面歌唱,姐姐另外一个歌还没有唱完,我的小脑袋瓜儿却是已经在想,下一首唱什么了,那时候开心是那样的容易。

我们三叔是村里第一个有磁带机的人,那时候三叔就整天拿着磁带机在我们村里晃悠悠,我们和姐姐总是跟在三叔屁股后面,因为那时候有一首特别好听的歌儿。

当三叔的收音机里传出这首歌儿,我和姐姐开心点手舞足蹈。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那时候只是单纯的会问三叔啊。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三叔总是笑呵呵的说,傻闺女。等你啊,等你考了双百分的时候,这个,三叔指了指磁带机,妈妈的声音就会从这个里面发出啦了,所以啊。你要好好的学习。

争取考个双百分。我的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考个双百分,那一学期我学习莫名的攒劲,考了双百分,母亲却也是没有回来。

三姨很温柔,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花生,三姨有一块儿花生地在我们屋子的后面,每次花生丰收了,三姨就会喊我“沙娃子,快点过来吃花生了”,那时候我就屁颠儿屁颠儿跑到三姨面前,三姨会打趣儿,你看你吃的那么胖,还要吃啊。胖了就不好看了,然而我身上的衣服兜兜都是装满的花生,那时候只是觉得,花生很好吃。

大概儿时没有成年人的无奈,与身不由己。

大概嘴馋是每个孩子的通病,那时候,我与姐姐是特别嘴馋的,我家门口那棵苹果树,已经枯萎了许久,可以做柴火了,那时候三叔家里有一颗葡萄树,还特意的搭了个架子,葡萄的树枝儿就仿佛有生命是的,一夜之间爬满了架子,我们站在树下,葡萄叶子很茂盛,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照在我们的身上,那时候不会觉得耀眼,我们一群小伙伴儿在阳光下互相玩着踩影子的游戏,谁踩到谁的影子就不能动,那时候的满院子都是我们的笑声。姐姐总是爱耍赖皮的,我追不到她我就假装不舒服,次姐姐都会上当,玩累了,便就不跑了,然后就问姐姐葡萄树什么时候才能结果儿啊,你过葡萄花儿是什么样子么,还有还有葡萄是怎么爬到架子上的~还有啊。你呀,哪有那么多的问题。姐姐摸了摸我的脑袋瓜儿……

我的心里总是默念,八月你倒是快快的来呀,八月快快来啊,客气八月来了有什么用呢,你老是算错。

那时候想吃到三叔的葡萄也是不容易的,我们一大帮孩子。三叔是一早儿有几串儿葡萄都是数好的,快到八月末九月的时候,葡萄已经成熟了,熟到发黑,一个个圆溜溜的,挂在枝儿上,阳光轻轻地打在葡萄儿上面,阳光的映衬下,仿若葡萄儿,也是有生命的,变成了调皮的果儿,仿若会说话一样。是那样的可爱。然而阿。葡萄虽然好吃,却也是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因为三叔会出题考我们,会让我做算数,记得那一会儿,葡萄熟透了,就会全部采摘下来,然后放在一个框里,墙上挂着一块三叔自己的黑板,  我们自己从学校带回来的粉笔,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写的全是算数,谁做的多,算的对,谁的葡萄就多,我自然是比不过他们的,可是我凭借着,背诗也是有葡萄吃的,那时候的葡萄不是很甜。然而我们确是不以为然,葡萄真的是甜到心里去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甜的葡萄。

月亮很圆,葡萄很甜。                                               

姐姐依旧会不厌其烦的教我唱歌。

奶奶依旧依旧是每天让我吃饱。

只是童年过的好快好快。

快到我的脑袋瓜儿,已经装不下这么多记忆。

时间的脚步不能停止。我只能试着把脑海的记忆拼凑起来。

回去三叔还是考我们问题。

时光匆匆罢了。

我的脑袋只有那一句。八月八月快来啊。

到时候就有葡萄吃嘞。

                                              记于2019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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