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当看到屋子中间摆放的棺木，棺木前面摆放的照片，以及两边跪坐的人们时，内心并没有什么想法，一路上脑海中都是“亲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面对一堆见过但不算熟悉的“亲人”，我跪在他们中间，开始的时候，跟随着他们穿上白色的衬衫，每当有客人进去磕头，我也随着他们从坐换成跪。几次之后，吃饭。

下午的时候，升棺的时候，他们去看了，我怀着好奇，但看到那么多人去看，我落在了最后，他们是至亲，看着他们悲伤的样子，我想起我的至亲，还好，他们还好好的，没舍得让我感受这苦。后钉棺的时候，可能是我站的远，也没有他们那么多的痛，因此对于那“咚”“咚”“咚”的声响异常清晰。后来我们又进去了，按照岁数排序，我倒数第二小，排到了上墙，有人用毯子把门给挡起来了，我在很靠墙的位置，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他们一声声哭泣，我有点不知所措。明明早上只是烧纸的时候被呛了我都满眼泪水，但此时身处偏偏哭声中，我除了无措哪都不敢看，可能他在，也要这般难过的吧，那个把我跟这个场景联系起来的人啊，还好你不在吧，要不然又多了一个悲伤的人。

手戴黑袖套，后来换成红色，对于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们说做什么我就跟着，他们说要去哪我也去，虽然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坐在那里我都差点困到睡着，但能做的我做到就行，毕竟我还代表着你，那个把我带进更多生活的人啊，写着写着还是有点想你了，如果你在······不知道会怎样

拉着手出门，绕圈，磕头，捡七块小石子，抱糖，回家靠墙，梳头，撒土，吃糕，压纸······

直到把土慢慢垒成一个小山丘，我才感到害怕，是啊，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场景，这么一个人，就那么没了，死去元知万事空，慢慢的，来这世上的痕迹也就没了，几许年后，谁还知道这是谁的留存世间的影踪？

后来，又听人说起，这位老人生前是何等的辛苦，是何等的顾家，她帮助了很多人，所以她侄女都在那悲伤的不行，连最尖锐的婆媳关系中，她的媳妇也称赞着她····或许，短短几十年，能在最后盖棺定论的时候被人这样记几年，或者几个月，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吧，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普普通通的一生，又有多少的惊天动地？

感觉很累，做了很多事，但明明才是今天发生的事，现在想来却感觉很久远了一样，难道这是洗一个澡就过去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