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病毒爆发,沦陷区外尸横遍野...
士兵们还在高墙上谈话。“他们都撤走了,就剩咱们还在死守。”
“你怎么知道,长官们对撤离的事只字未提。” 一名士兵质问道。
“得了吧,咱们就是他们的工具,他们怎么可能会对咱们透露这些。” 另一名士兵吸了口烟,用一种讽刺的口吻说道。
“兄弟部队撤到哪去了?”
“听说撤守南京了。”
…………
此时李海一行人已经抵达了隔离区高墙下,高墙上的探照灯像猫头鹰的眼睛一样巡视着高墙外的风吹草动,白炽刺眼的光线扫过马路上的汽车坟场时,险些照到毛手毛脚赶来的小戴,幸好跟在身后的顾霈反应迅速,一把扑倒了他才未被高墙上站岗的士兵发现。
被扑倒的小戴瑟瑟发抖的抱起了头,“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是我,蠢货!” 顾霈狠狠地拍了下他的头,低吼道。
“顾哥啊,你吓死我了。” 小戴松了口气,推了下黑框眼镜翻过身来看着顾霈。
“没看着探照灯吗,想挨枪子吧?” 顾霈厉声说道。
“抱歉啊,我一着急给忘了。” 小戴挠了挠头,蠢笑着说道。
顾霈看着面前蠢笑的小戴,顿时一股无明业火从心底生出,此时此刻他十分想暴打他一顿。不过考虑到现在处境危险,他只好暂时按捺住了心中的火气。
“我他妈真想抽你丫的!” 顾霈怒不可遏地伸出大手做出了扇耳光的动作。
小戴本能的用手去挡了一下,下一秒才发现顾霈没有扇下来。他看着顾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企图表达歉意。顾霈看到这副模样立刻就心软了下来,又气又恨地说。“滚起来,继续往前走。”
小戴怒不敢言,只好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继续前进。
顾伯手持腰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为四人开路,小戴生怕自己掉队,猫着腰紧跟在队伍后面。
突然顾伯做出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四人看到手势后立刻停止前进,靠着车蹲在地上。
李海额头上的豆大的冷汗从脸颊滑过滴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紧盯着顾伯的一举一动。
忽然一阵恶狗进食般的“咕噜咕噜”声从众人左侧传来,那是丧尸休眠时发出的动静,因为病毒对人体的胃部刺激很大,所以丧尸们在休眠时经常会呕吐并发出这种“咕噜咕噜”声。这时一只步履蹒跚的丧尸从众人身前走过。那一刻所有人都的恐惧感升到了顶点,都绷紧了神经,冷汗浸透了衣衫还一刻不停地往外冒着,就连一向无所畏惧的顾伯也胆颤地往后抽退了一步。
丧尸在众人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它站在原地诡异的抽动着,七窍流血的面目狰狞的十分恐怖。所幸它没有发现几人,只是站在原地休眠。顾伯握了握手中的刀柄,企图暗杀掉这只休眠的丧尸,以顾伯的速度干掉这只丧尸也就是一秒钟的事。可是高墙上的士兵让他有所顾忌,他担心刺杀动作会暴露他的位置,漆黑的夜晚可没人分得清那个是人,那个是丧尸。有可能还会迎来无数枚枪子将他连丧尸一起送进地狱。
顾伯看着从前方逐渐扫来的探照灯线忽然灵机一动,他想玩一招借刀杀人,利用士兵的力量替他干掉这只堵路的丧尸。顾伯回身对四人做出一个“嘘”声和等待的手势,告诫四人保持安静并待在原地。四人十分恐惧却又不敢吱声,只好服从顾伯的命令静等在原地。
探照灯线由远及近地从汽车坟场中转移到了这只丧尸的身上。这立刻引起了高墙上两名士兵的警觉。
“她已经尸变了。” 抽烟的士兵通过望远镜观察说,另一名士兵据起步枪想要射杀这只丧尸,却被抽烟的士兵给阻拦住了。
“嘿。放松点,伙计,这只归我。” 他压下了士兵据起的枪,随后端起一把CS LR4狙击枪,架在了墙沿上。
“你在连队的射击成绩如何?” 士兵一边瞄准一边问道。
“一百米能及个格,二百米在及格就费劲了。” 另一名士兵抱着枪,郁郁寡欢地说道。
“帮我看一下那个目标几分?” 士兵继续说。
“三分。” 士兵据起枪,通过瞄准镜观察说。
“三分?你知道我可从来不打四分以下的。” 抽烟的士兵用高傲的口吻说道。
“距离三百米,风向东南,每秒两米。” 士兵嘴里一边念叨着数据口令,一边将子弹上膛。
他屏息凝神,最后扣动扳机,只听“啪!”的一声枪响,飞速射出的子弹顷刻间将丧尸的脑袋打得粉碎,子弹不仅射穿了丧尸的颅骨还击碎了它身后的车窗,“哗啦哗啦。”玻璃碴子散落在众人身上。枪声过后,丧尸的身躯重重倒地,就倒在了众人面前,被子弹击穿的头颅还在往外流淌着黑血。
“哇喔,哈哈哈哈!” 士兵大笑着将弹壳退出枪膛,随后猛唑了一口香烟。
“目标确认射杀,打得不错。” 另一名士兵通过望远镜观察说。
“老天!” 小戴被吓得失声大叫。
“你他妈小点声!”顾霈捂着小戴的嘴,低吼道。
吓得失神的小戴,瞬间被顾霈的一声低吼震得清醒。
“行了,继续往前走吧,枪声很快会引来更多的感染者。” 顾伯告诫道。
瑟瑟发抖的小戴推了下黑框眼镜,并赶忙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赶紧走。” 顾霈怼了下小戴肩膀,没好气地说道。
蹲在车后的五人,甩了甩身上散碎的玻璃碎渣,猫着腰继续前进。
隔离区外仍有感染者,五人无心再战,持刀连续近战清开一条道路,跑到路的尽头,借助金属梯子爬过高高的围墙,跳进了院子里。王芙鸣用地上的暖气管推翻了梯子,才把丧尸们挡在墙外。随后五人打开手电冲进大楼,向大楼深处跑去。
大楼里光线暗淡,只有暗绿色的应急灯还星星点点的亮着。小戴率先开口:“就像计划的一样顺利,嗯?”见顾霈和李海满脸怒气,他此刻才明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好吧,我去前面探探路。”
“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笨蛋!” 顾霈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李海拍了拍顾霈的肩膀说。
五人从走廊走到了一堵灰墙前,这面墙上被炸出了大洞,这个大洞是军队先前搜索大楼时留下的,也离开大楼的必经之路。然而正当众人走进着大洞时却被房间里的景象震慑住了,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一下,目瞪口呆地望着里面。只见房梁上吊着一个死人,身上布满血迹,在暗淡的房间里显得阴森又诡异。
“这人肯定今天自溢的,我们离开前还没有。” 顾伯拔刀砍断绳子,尸体掉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好端端的为什么自杀啊?” 李海有气无力地问道。
“要么被感染了,要么活不下去了,不过看着一身血,前者可能性大。” 顾霈蹲了下来,搜刮着尸体上的东西。
小戴鄙夷的看了一眼尸体,并推了下黑框眼镜说。“老天,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顾霈将尸体全身上下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东西,只找到一张印有血迹的纸条。
“亲爱的老公 士兵逐家逐户的强逼居民搭上巴士。我真的很害怕所以就一直躲在了阁楼里,食物和水都用光了,我冒险出去找吃,途中却被感染了,我时间不多了。我试过打电话,默默等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无法再等下去了。我将我们的东西都扔进了行李箱,原谅我的自私,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顾霈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发出一声冷笑随后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向了一边。
“上面写了些什么?” 李海凑过来问道。
“哦。没什么,一个可怜家伙的遗言。” 顾霈模棱两可地说。
“这年头活着也不容易啊。” 李海张望了一下说道。
“是啊,世道变了,行了,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 顾霈说。
说着五人继续前进。三人离开大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出口的快餐店。这里又湿又脏看起来很糟糕,但至少是安全的。小戴惊魂未定,又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到石板上。这场死里逃生的好戏终于告一段落。
“行了,大家回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又是惊险的一天。” 顾伯边喘边说。
“那回头见了顾叔。” 王芙鸣向几人道别。
小戴也迫不及待的想离开,立马站起来道别 “回头见顾爷。”
“回头见。”顾伯招手道。
“咱们也该回去了。你姐估计已经在发飙了。”
“又得挨骂了。” 顾霈垂头丧气地说道,说着三人也紧随其后的出发了。
………
深夜,街道上的路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为这个小镇的街道上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路旁的霓虹灯宛如七色的彩带,晚风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的一两声犬吠,冷落的街道上寂静无声。夜空沉睡的幽蓝,令人浮想联翩,像一条无比宽大的毯子,满天的星星像是缀在这毯子上像一颗颗晶莹而闪光的宝石。悄悄地在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望着大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月亮在幽蓝的夜空上和缕缕轻云跳起了优美的舞蹈,它放射的光芒,是那么的柔和,大地在月光的照射下,都变成了银白色,像是盖上了一层白纱布。
深夜又是李海茫然里来临的时候,恐惧使李海今夜无法入眠。混沌的日子,空荡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心跳。窗外晚风萧萧,几棵柳树在晚风中摇曳着,昏暗的灯光拉长树枝晃动的影子,显的格外诡异。屋内,恐惧掩盖一个男人的温度,飘荡着一层厚厚的悲沧。
“哥,你还不睡吗?” 李江侧躺着问。
“哦,我不困你先睡吧。” 说着李海打开纱窗点燃了一根香烟嘬了起来,烟雾在月光下冉冉上升。
“哥,你是不是去走私了。” 李江质疑道。
李江的质疑让李海的心里咯噔一下,嘴里的烟雾也一下呛到了喉咙里,他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说 “怎么…可能!”
李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努力的咳匀着这口气,随后问 “谁跟你说我走私去了?”
“没人跟我说,只是我二姐怀疑来着。” 李江说。
“你二姐就是喜欢疑神疑鬼,甭管她。” 李海熄灭手里的烟,关上纱窗,
走回到床上抚慰着李江说 “放心吧,我只是想去看看外面真实的情况。”
“那…外面情况如何?”
李海摇了摇头,低声说。 “很不好,外面充满了危险,一片死寂。”
“那我们还能回家吗?” 李江的声音有些微弱。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在这里还是安全的。” 李海说。
“我想家了。” 李江的眼眶变得湿润,哽咽道。
“我也想,但是我们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李海拭去李江眼角的泪,尽可能的安慰着他。
李江特别想哭,但是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看着哥哥,明白此时应该听从他的安排。李江哽咽道 “好吧,希望这一切能早点结束。”
李海摸了摸李江的脸蛋继续说 “早点睡吧,也许明天就能结束。”
李江往上拽了拽被子,将身子转到了另一侧。他知道哥哥是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外面的情况早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但伤心难过又能怎样呢,只能试着接受这一切,他幼小的心灵承受着巨大的恐惧。他紧闭着双眼不想接受着一切。
李海轻轻的躺在弟弟的另一侧,逐渐搂紧了他,希望这样能减轻些他的恐惧。
房间里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听得到石英钟在一步步走着,和外面树叶摩挲的细碎声一阵阵传来。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两人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
时间走到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李海和顾霈两人早早就起来收拾起了行囊,防毒面具、枪械和手电筒是走出隔离区的必备装备。两人背上墨绿色的旧背包,在里面放了一瓶水和几块咸肉干,他们检查了一下手枪,没有问题,只是子弹只剩下五发。这年头子弹越来越精贵,有时用牛肉罐头和茅台酒都换不来几颗,顾霈最近运气不好,已经很久没有搞到子弹了。他们必须减少开枪,在子弹用尽前抵达与买家的约定地点。
“好了,出发吧。” 顾伯催促出发
两人点了一下头,跟着顾伯走出了房门。院子里王芙鸣,小戴,大虎三人也都全副武装在此等待。
“顾叔,人都到齐了!” 大虎清点了一下人数说。
“车都备好了吧?” 顾伯问
“妥妥的,路卡证件和油都安排好了。” 王芙鸣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就好,这次路远大家都注意点,家伙事都准备好了没有?” 顾伯再次问道。
“放心吧,老沙在车上给咱们留了两把火力强劲的自动步枪,外带一百发子弹。”
“他怎么突然这么仗义了?” 王芙鸣用一种轻蔑的语气问道。
“因为这次货多,他怕咱们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顾霈回答。
“呵,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还不是怕咱们被吃掉给他造成损失。” 王芙鸣冷笑着说道。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赶紧出发吧,争取速去速回。” 顾伯打断了两人的话,告诫道。
众人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出发。
此时,窗边正有一双小眼睛注视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是李江。他默默地看着哥哥远去,心里突然五味杂陈,他趴在窗户上轻声地说 “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众人按照先前约定好的那样,成功抵达了隔离区外的藏车处。装货的面包车停在一家洗车店里。王芙鸣撤下了车身上覆盖的灰色防水布。李海此时也开门上车,端坐在驾驶位上,王芙鸣走过来说道:“你搞得定吗?”
李海做了个深呼吸:“我能搞定。”
“你一直做得很好,我想你应该知道。”
李海很意外得到了王芙鸣的夸奖,“谢谢,这次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王芙鸣抿笑着拍了拍李海的肩,随后也开门上车。
顾霈打开了洗车店的大门,整个县城都沉浸在明媚的朝阳中,这幅景色美如画,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众人迎来了一场未知的旅行。
“把电源打开。”顾伯吩咐道。
“已经打开了。”小戴说。
“好了,都上车准备出发了。” 顾伯说。
“好的先生们。” 说着李海启动了汽车。
李海开车驶离了车库,进入荒凉的街道,在满目疮痍的居民区之中前行。只见道路两旁整齐的摆放着尸体,有的躺在标有生化标志的黄色裹尸袋里,有的则暴露在日光之下散发着恶臭。
所有尸体的头部都被子弹射穿,暗红色粘稠的污血流淌在地上吸引来了无数只苍蝇。李海实在忍受不住刺鼻的恶臭味,忍着炎热关上了车窗。
李海驱车开到了沦陷前的医疗区,偌大的广场上坐落着规模庞大的医疗站,无数辆救护车和警车停在这里,还有无数盏巨大的临时照明灯。白色的医疗帐篷也早已被鲜血染红,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具具落满苍蝇的腐尸。广场上还停着一架军方的救援直升机,而周围处处都躺着穿着生化隔离服的尸体,看得出来他们是被士兵给射杀了。
气氛愈发紧张,李海感觉每耽误一秒,危险就会逼近一大步。他们此刻就好像是草原上的斑马,在最显眼的地方散步,而附近的野兽早已垂涎三尺。李海开车逐渐提速,李海刚提速,发动机作功的声音就吸引来了五个感染者,分别从两边的地上爬了起来,响声已经惊动了附近所有的感染者,李海迅速转弯甩掉了一批,却没注意从另一个丧尸从侧面猛扑过来,丧尸趴在右侧车门上,用头猛撞着车窗,一声声毛骨悚然的玻璃碎裂声阵阵传来。
“你开车稳住。” 王芙鸣告诫李海,随后他掏出一把匕首,又将车窗降下了一个小缝,然后一刀捅入了丧尸的眼眶中,丧尸瞬间毙命松手坠下了汽车。
看见丧尸坠地,李海一脚踩下了油门,汽车加速,将正在追赶的感染者甩到身后,然后一路向前飞驰离开了凶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