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之东华的心思（4）
东华知道凤九今夜因为知鹤的事心情不太好，多喝了几杯，他临走时便已瞧出了她的醉意，白浅上神遁的比天君都要早一些，当时宴会上已无与她亲近之人，当然今日四海八荒的青年才俊们与她主动结交的不在少数，她若真醉了也许会有许多人乐意送她回去，但东华觉得这样不太妥。他其实也并不十分肯定这个小丫头会笨的将自己灌到连路都认不得，可想想她做过的那些并不太灵光的事情，东华觉得还是再去看一眼比较放心。九重天上虽不至于遇到危险，可更深露重，若真没人送她，由着她随意醉在什么地方着了凉也不大好。
宝月光苑里寂寥无声，偌大的殿堂中竟真的只剩下那个已然喝的迷迷糊糊的凤九小殿下，东华叹口气，庆幸自己回来了，他径自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昊天塔也顺手搁在了桌子上，这一连串的动作终于让这小丫头意识到旁边来人了，她仰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东华轻声问道。
凤九迟钝了会儿，迷离的眼神却渐渐变得清晰，“喝果汁呀。”她带着一抹纯纯的笑开心地答道，这一瞬让东华觉得她可能认出了他。
东华笑笑，就着她的杯子闻了闻，无奈地告诉她说：“这是酒。”待要再和她说些什么时她的目光却已到了昊天塔上。
“你是要同人去打架吗？那你把我带上，不给你惹麻烦，我就那么大一小点儿，随便揣在哪里都可以。”
东华愣了愣，凤九虽醉着，可她说的话却不太像是胡话，而她用手比划出来的那个大小与一头小狐狸也十分吻合，他突然想起连宋说过的那句话“那青丘的凤九也是一头红狐。”，东华的心颤动了一下，浮上了些极美好的遐想，但他并不太敢相信。
啪嗒一声，凤九的簪花从头上掉落下来，仍是她落在温泉的那枚，东华捡起来递给她，说道：“你喝醉了。”
他有些期待凤九的反应，如果凤九反驳说她没醉，说的都是真话，那这个事情倒有必要去深究一下，可凤九盯着簪花看了许久都没接，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最后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说的却是“可能是有点儿，头晕晕的。”说话的空儿她的身子已直直地歪向了一边。
东华扶住她，心底多少有些失落，可能自己真的想多了，他看着晕乎乎的她，也只能说道：“还能找到路吗？我送你回去。”
凤九又发了好一会儿愣，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却突然又文不对题地说了一句“骗人！”
东华疑惑地看看她，她接着说道：“你那时候说要去教训，教训……嗯，教训那个什么来着，”她抱着头开始想名字，趁着这个空儿东华拿起簪花想寻个合适的位置帮她插回去。
“你让我在原地等你，可你最后也没有来，还是我去找你的。”迷糊的凤九最终也没想起来那个名字。
东华听得有些迷茫，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过往，她说的这些，他模糊的有些印象，可并不真切，他这漫长的神生，教训过的人太多，可他不曾让谁等过他，也没人会刻意等他，“什么时候的事？”他很认真地问道。
“就不久前啊！凤九突地抬起了头，同样很认真地回答道。
不久前是多长时间之前，他与她相识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他有些混乱，。他又盯着那张娇艳的面庞看了很久，漂亮，灵动，是他喜欢的模样儿，可他确信夜华大婚前他没见过她，若是见过，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接近。
凤九也在看着他，看的理直气壮理，东华笑笑，柔声命令道：“别乱动。”他手中的簪花，刚刚是要给她簪上的，结果她一动只能先停了下了。
凤九就真的乖乖低下头任他摆弄，却仍委屈地坚持说道：“我不会记错，我记性很好，我们狐狸的记性都很好！”
东华终于将簪花插在了自己满意的地方，不错，很好看，他扶正她的脑袋，让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能将自己看的很清楚，然后才问“有没有认错人，我是谁？”
“帝君啊！”她迷糊却很肯定地回答。
她认得他，醉的这样厉害还能认出是他，那她说的那些话也许并不是胡话。他与她的过往，有必要好好探究一番。
“但是东华，”她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她居然叫他的名字，东华有些诧异，可这声音软糯娇嗔，叫的他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你特别坏！”
凤九勉强站直了身子便迫不及待地讨伐起他来，东华有些明白她为何非要站起来了，是为了显得有气势吧。
对她，他的确够“坏”，他配合地仰着头去看她，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说我就是只宠物，我走的时候你也没有挽留我。”
东华愣住了，他确信他并未同凤九说过这样的话，“我不记得我……”话未说完，凤九支撑不住，稳稳地栽进了他的怀里。
东华低头看看已然睡熟的女子，额间的凤尾花依旧红的艳丽妖娆，可他却是越来越理不清头绪，三十几万年来他所养的宠物只有那只小红狐而已，难道她竟真与那头小狐狸有什么联系，可她身为青丘帝姬，身份尊贵，又有白家那一堆上神护着，怎会成为一头连话都不能说的小灵狐。
怀中的人儿又呓语了两声，叫的却仍是“东华”，醉成这样叫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到底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往，为何自己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东华有些闷，活了这么久，东华已经没什么想不通看不透的事了，即便有他也会很洒脱地不去想，可如今这桩他有必要想明白，可却毫无头绪。
他稳稳地将凤九抱起，怀中的人儿顺势揪住了他的衣襟，还将头在他身上蹭了蹭，这感觉有些熟悉，是了，那只小红狐也爱在他身上这样磨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