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使徒和圣山
旅行者1号，1977年发射，经历了36年，终于冲出了太阳系，进入了外太空的星际空间。他这样孤独的漂流，只为了去未知的世界看一眼。有些人，一辈子缩在一个角落里，连窗外都懒得看，更别说踏出门。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第五节 使徒和圣山
娜迦沙奇确实距离阿肯飞艇迫降的树林不远。但它其实是在一座大圣山里面，所以肖国辉走到外面只用了一天，而爬上这半座大圣山又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当站在残余的圣山的高地上看着中间凹下去的一大片娜迦沙奇盆地平原，并没有见到阿肯上尉所描述的四处弥漫的以太迷雾。正午的太阳照耀着平原的大地，在这跨越南北的交界线上，盆地里充满了盎然的绿色。湖泊，田野，树林和零星的棚屋。
生命总是喜欢和生命亲近，看到眼前的景象，肖国辉打开了恶魔外壳的头盔，深深的吸了两口山峰上寒冷干燥的空气。紧接着合上了头盔，开始跳跃速降，进入盆地之中。外面都传说娜迦沙奇是个不毛之地，所以阿肯上尉才会那样说。至于上尉说的更需要小心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一路穿过了刚才在周围的山脉上看过的风景，确实有些湖泊里有辐射污染的痕迹，无线电发出了嘎嘎的噪音，但离开之后就立马消失了，而东方先知给黑盒子发出的指引信号的强度，又提高了一级，几乎就可以确定先知就在这个盆地里了。至少发射信号的无线电就在这里。畅快的心情让肖国辉恶魔铠甲的步子变成了大步的跳跃，太阳和还没有开始下落的迹象，他就来到了娜迦沙奇盆地的中心地带，一个古朴的小村庄之中。但是，和温暖的气候以及盎然的生机相反，所有见到肖国辉的人都没有理睬他。冷漠的看了一眼恶魔外壳之后，都自己作自己的事情。如果肖国辉靠近，那些人中胆子大的也不躲避，但也绝不理睬。胆子小的，女人、孩子都纷纷散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也没有任何的热情。对这里的人来说，肖国辉和他的恶魔外壳就是一个碍事的大石头。肖国辉试图靠近一位素朴谬吞长者，因为素朴谬吞比较高大，应该不会惧怕恶魔，但对于肖国辉开口的问候，那个留着白色大胡子素朴谬吞完全没有理睬他。见肖国辉不放弃，素朴谬吞所幸转头走开了。
对于从阿木联邦出来的肖国辉来说，这样的情况是很令人费解的。恶魔在大陆的各个地方名声其实都很好，当然在恶魔的联邦里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在其他的国度，虽然之前有战争，但战争过去之后，恶魔一直都保持着很守规矩很讲道理的集体形象。虽然任何人群和人种之中都会有坏人出现，但恶魔绝对是犯罪比例最小的族群了。
肖国辉还是决定试一下。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面用恶魔的角上的爪子在树根的地方扎下自己的根之后，肖国辉打开了恶魔的铠甲，钻了出来。
而后人们对他的态度真的就发生了转变。他走在村子的大路上，边上休息的人们就会投来善意的目光。小孩子也会走到他的跟前来搭讪。他蹲下来问了一个拖着风筝跑的小女孩，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那个小女孩有一点害羞。肖国辉又问，这个村子在哪里啊？小女孩看了看周围其他的孩子。肖国辉对孩子们笑了笑，还拿出了一小块依波镍想送给孩子。孩子们一看，就纷纷散开了，没人接受他的礼物。
这时，从肖国辉右手边的岔路上走来了一位身穿短袖麻布衣服的蜥蜴人。从身材看应该是一位壮年男性。
“那个……外面来的人，你来娜迦沙奇有什么是吗？……我叫提拉各斯……是这里的村长。”蜥蜴人向着肖国辉走过来，到了面前之后站定下来，对肖国辉说。
“我是……”肖国辉想着，自己先知的名声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娜迦沙奇，如果东方的先知就在这里，那自己会不会是东方先知信徒们眼中的敌人呢？“我是阿姆斯特朗·瓦塔。”他又想，如果告诉蜥蜴人自己是想追随先知所以找过来，那将是非常严重的错误。追寻先知的人们拿着黑盒子，听着指引应该去往王国的南方边界，而会来到这里，应该用什么正当的理由呢？
“是来研究以太风和以太病的。”肖国辉最终想到了这个理由。
“哦，是这样啊……那……那请自便吧。”村长的态度可能和那并不流利的语言有关，冷淡而精简。说完之后，提拉各斯村长就径自走开了。不过肖国辉并不为此感到失落或者奇怪。大陆上通用的的语言总会在偏远的地方不那么通用。娜迦沙奇应该有自己的语言，如果村里经常来一些王国的人，那也会学习一些王国的夏半娜语言。如果村里的人会读书，那通用阿给姆的曼德利虚语也应该懂。
“那个，村长大人。”肖国辉愣了一下，叫住了已经扭头离开的村长。
“嗯？怎么了？……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有没有可以让我住的地方？我需要几天时间。看起来村里没有旅馆。”
村长转过身来，想了一下对肖国辉说，“啊……瓦塔……先生，你到……费恩去看看，那里应该可以，外面来的人……就住那里。”说着，村长指着东面说，“就在那边，一出村就能看到，很……高。”
之后，肖国辉没有穿恶魔外壳，找到另一个叫索诺托的素朴谬吞村民，用一小块大概100克的依波镍租了一辆婆罗门板车，拉着恶魔铠甲去往叫费恩的地方。那就是一个古老的神庙，费恩就是古恩德利虚语言的寺庙的意思。由于没有穿恶魔外壳，肖国辉接近村民的时候他们也不再变得冷漠，自顾自的和身边其他的人交谈，做着自己的工作。肖国辉发现他们的语言很接近夏半娜语言，时不时的会有一些曼德语的古老词汇。于是肖国辉之后就试了一下和路边刀片谷田地里的几个尸鬼交谈了一下，果然就是夏半娜语言，稍稍有一点点的改动或者是口音。在这样一圈山脉封闭的盆地里，居然能有和外面通用的语言反而让肖国辉感到意外。回到婆罗门车边上之后，他想了想，这应该是说明娜迦沙奇经常和亚马逊王国的人有交流。
村长说得不错，在田间小道就能看到远处高高突兀在平原之上的歪斜巨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巨塔外面覆盖的绿色慢慢显露出藤蔓和树木的样子。日落之前，肖国辉的婆罗门车来到了寺庙的门口。周围的篱笆是后来的人围的，和里面已经被植物覆盖，看不出原本样子的巨塔并不协调。正巧，在肖国辉走进篱笆圈的时候，从巨塔上的一个直径有两三个人大的圆洞里走出来以为老人。大洞距离地面有一头婆罗门那么高，虽然有一些树干可以踩踏，不过对一个老人来说，攀爬进出这个洞并不太容易。
“哦！又来人啦？”那个终于爬下来的老人看到了婆罗门和肖国辉。
“嗯。您好。我是……”肖国辉听到曼德利虚语，正想要接着老人的话，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可老人就那样，没听到一样，从婆罗门板车的边上走过，去往村子的方向。肖国辉看着老人离去，转过头来，在寺庙的巨塔边上找了一根木桩拴住了婆罗门，卸下了板车和板车上的恶魔铠甲。重新钻进恶魔外壳之后，肖国辉轻松的一跳，进入了巨塔的大洞里面。刚进入大洞里走了没有几步路，肖国辉就关闭了头盔上的矿灯，因为洞的里不远的地方就有蜡烛和火把的光亮。没有风，直到肖国辉接近，火光才晃动了几下。在蜡烛和火光照耀下的是一些像祭坛一样的布置，而祭坛的后面竖立摆放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镜面金属板，胳膊那么厚。是垂直于大地的竖直，在巨塔里反而显得歪斜。金属板的再后面是一跳短短通道，尽头可以看到和恶魔铠甲上的开启把守很像的东西，还有在尽头墙壁中间圆形的圆形密封盖门，盖门中间可以看到一个红色的手轮。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肖国辉穿着恶魔外壳，绕到了祭坛和金属板的后面，在手轮密封门的跟前又脱下了铠甲。圆形的门应该是个舱门，很小，当然对一个人来说足够宽大的了，但对恶魔和素朴谬吞来说就太小了。
可当肖国辉上手要转动手轮的时候，发现舱门根本就没有关闭，一拉就打开了。不过是斜上方翻开的，有点沉，所以一旦离开门就会自己垂下来。肖国辉向舱门里面探头看了一眼，很黑。又打开了恶魔头盔的灯，看到舱门另一边被光照到的地方空空如也。反射的微光之中，也看清了一些其他的地方。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几个角落全都是空空的。又观察了一下被自己顶起来的盖门，里面没有手轮。可能从房间里面没办法再开启这扇门了。
要在这巨塔里面过夜了。要么睡在祭坛的后面，要么可以钻进这间空房间。不过谁会喜欢那个黑暗的，还有一丝可能无法再出来的幽闭空间呢？
在恶魔铠甲睡到半夜，舱门的缝隙中突然透出了绿色的光线，而舱门也似乎被这光线推动一样，打开了一点，又摆了回去。而那透露出的绿色照，也因为舱门的摆动忽宽忽窄，反射到周围的墙壁上忽明忽暗。随着光线的变化，似乎有一个巨大到听不见的声音，肖国辉就这样被吵醒了。在观察了一会儿诡异的绿光和舱门之后，确定那个声音明明就在可就是什么也听不见，他决定钻出了恶魔的外壳。翻开舱门的瞬间，绿色的光变得非常明亮，几乎成了白色，让肖国辉根本看不出门里的房间是什么情况。
闭眼感受着被眼睑阻拦的绿光，肖国辉钻进了那件可能被封闭的房间。
“你在寻找先知。”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说。
肖国辉听到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房间里的光线并没有那么强，可以看见空空的房间被全部照亮，但却找不到光源。回头看了看序言的舱门，又转头看看，向找到声音发出的方向，并回答那个声音：“先知？对！你怎么知道？你是谁？你是先知吗？”
“你是先知吗？”
“是，对，你是先知吗？”
“你是先知吗？”
“没错，我的确是在找先知。你是先知吗？”
“你是先知吗？”
“你是在问我吗？‘你是先知吗？’这是我的问题。”
“你是先知吗？这也是我的问题。”
肖国辉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先知。虽然整个阿木联邦都知道自己是先知，但一路走来的他自己自然明白那些人只是因为自己的知识和行为才认为自己是先知。星期五和壮壮他们也觉得自己是先知，因为那是来自芳芳托梦给星期五的信息。在过去的几年内，自己也常常在梦中预言了一些会发生或者没有发生的怪事。而且，那么多次的死里逃生，从索罗帕那莫名其妙的地牢到雇佣军任务中的枪林弹雨，自己能这样活下来那是多么的特殊。但这一切并不能证明自己是或不是先知。在联邦图书馆的传说故事里，先知总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先知不会生活在人群的中间，不惧怕以太风的侵袭，熟知天空之城里使徒和阿给姆大陆的历史。而民间也到处有先知使用上古神兵和卷轴，消灭以太魔兽的故事。很多人说他们见过先知，但也都是口口相传。肖国辉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我……可能是。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是先知？”
“只有先知会寻找先知。”
“为什么？”
“先知……寻找先知……你是说阿给姆有不止一个真正的先知？”
“每个先知都知道阿给姆最大的秘密，那个永远游荡在宇宙之中，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一旦被人们知道，阿给姆将会奔溃。”
“如何奔溃？”
“彻底的奔溃，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阿给姆星球会爆炸？”
“不光是阿给姆星球，是整个阿给姆。”
“整个宇宙？”
“整个宇宙。”
“那先知为什么要找其他的先知？”
“守住秘密。”
“先知们不说，秘密怎么会泄露？”
“总有先知会和人们说阿给姆的秘密。先知只能让自己确保秘密。先知用死亡保守秘密。”
“这个秘密是什么？”
“这个秘密就是——”
“咣当！”一声，加上连续的金属摩擦声从肖国辉的背后传来。肖国辉猛地回头，舱门关上了，绿色的光和随即消失，房间变成了彻底的黑暗。肖国辉凭借记忆冲向舱门的方向，两步就撞到了墙壁，光滑而平整……
“啊——”一声惊叫，肖国辉从睡梦中跳了起来，穿着恶魔铠甲在舱门和金属板之间的窄小通道中来回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等肖国辉镇定下来之后，太阳已经在西边升起。没有穿着恶魔外壳的肖国辉一个人，坐在大圆洞口的边缘，看着被旭日照亮的山脉和娜迦沙奇平原失了神。
不知什么时候，村长和昨天傍晚见到的老人来到了巨塔的跟前。直到他们开口，肖国辉才发现有人接近了。
“你先回去吧。”那老人说和村长说着，就站在婆罗门的边上。
“可是，老村长……”蜥蜴人村长的话说到一半，老人就对他摆摆手。村长就把手上的篮子放到了昨天就和婆罗门脱离的单独停在那里的板车上。接着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阿姆斯特朗·瓦塔，对吗？”
“是！”肖国辉回答着老人的问话，从大洞那里分两次跳到了地面，对老人问好“愿太阳用在南方！”
“哦！依旧西升东落。呵呵，都快忘了礼貌了。这里的人不信奉卡米神。”老人笑着说，“我叫艾罗阳一，登兰德村的上一任村长。”
“您好，艾村长”。
“来，吃点早餐吧。”说着，老村长从篮子里拿出了两个柿铃薯和一只烤拉比，一碗刀片谷粥和一瓶婆罗门蜜。
“那……太感谢了，这么丰盛。”
老村长笑着，给肖国辉让开了位置，自己转身去看了看巨塔的圆形大洞口。哪里面正站着恶魔铠甲。虽然已经是白天，但能看得出头灯还照射着洞口的地面。
“瓦塔先生，您是来……”
“我是来调查以太风的异常和以太病的。”
“哦……可我们这里吹不到以太风。”
“对对。这样的地形确实挡住了以太风。这也是我要研究的。”说着，肖国辉放下了还没咬的柿铃薯，“这个刚好和传说中娜迦沙奇盆地充满了以太矛盾。所以，就很有必要实地考察一下。”说着，肖国辉开始翻找自己身上的口袋，意思看起来就是想要逃出研究笔记出来。
“诶——，瓦塔先生，您还是好好吃早餐吧。”说着，老村长有走回了板车的边上，手指指放在板车上的食物。“所以啊，外面的那些传说很多都是假的。这里自然就不信卡米神了。”
“老村长，您不用试探我了。”肖国辉突然就察觉到老村长的话外之音，“我不是来传教或者探查异教徒的。我只是一个联邦的研究员。”
“啊，呵呵呵呵……不要误会。吃啊，吃啊。”
吃的时候，肖国辉假装询问了一些娜迦沙奇的历史。艾老村长一一解答了他的问题。大部分和《大陆简史》以及沐恩教的经典的内容的差不多，直到最近的几年的事情。村长说：“使徒都是传说里的事情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我爷爷也说都是听说过，没有见过。不过最近几年前，大概就是五、六年前吧，来了一位奇怪的人。”
“奇怪？有多奇怪？”肖国辉咽下最后一口婆罗门蜜之后问。
“就是和传说中的使徒很像，懂得古代的文字，还打开了遗迹，进入了废弃的地下城。”老村长回答。
“你是说娜迦沙奇圣山的地下城？”
“是啊。虽说传说中从天而降的巨龙把圣山炸没了。但一看就能看出来，现在的娜迦沙奇盆地就是圣山的基座。虽然在圣山的喷口被毁的时候大部分也被砸坍了，但地下城还是保留了一些。”
“你们的祖先是娜迦沙奇地下城的人？”但肖国辉很快就想到，登兰德村里有各种各样的人种，很多都是阿给姆大陆其他地方的人和以太变异后产生的种祖，而地下城和避难所里的人类因为防护得当，和外界隔离，绝大多数都是和神话纪元里的人类一样的人类种族。很显然，现在登兰德村的人口应该是后来移民过来的。而且，现在这些考古的问题显然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先不说这个了，那位奇怪的人是谁？”肖国辉问。
“其实，现在想来，除了懂很多，还有就是不知道名字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老村长说，“总有些大陆上的人会因为各种原因来到娜迦沙奇。登兰德村里肯定还有当年地下城人类的血脉，但都过去几个纪元，好几千年了，我的祖先就是从西诺国来的。”
“对，对。大陆的人类都是地下城和使徒降临带来的。一直留在一个地下城或者地下城遗迹的反而是少数。那个怪人现在在哪里？”
“他一来就打开了地下城的入口。然后他就进去了，每年会出来一次。除了第一次，在入口那里搭了一个铁塔，以后每次出来都会带一些恶魔心脏之类的的东西和古董，让我们随便处置。村里人有时候出去会带上那些古董，换一些东西，比如种子，抗生素和净水器什么的。”
……
肖国辉来到了村子北面的古代遗迹的入口。入口外不远的地方就是老村长说的，那个怪人在第一次进入地下城遗迹之后出来搭建的铁塔。这个铁塔让肖国辉回想起七年前，第一次和壮壮他们一起去那个今天知道是古代防空洞的山顶古堡。避开了村里的人之后，肖国辉就穿上了恶魔的外壳。他猜测就是这个怪人极可能就是那个东方的先知，而那个铁塔就是先知黑色盒子信号的来源。
几年来，这个遗迹的入口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地下墓穴入口的样式。砖石砌成的墙壁围绕了北、东、西三面，一大半插入了地下。南面的入口是向地下沉入的石头阶梯，尽头就是一个圆拱形的门洞。有两扇对开的简陋木头门，非常的不协调。这个入口时第二年怪人出来过之后，老巴克拉拿怪人从地下找出来的东西换了很多突变黑豆的种子，就和村长商量给这个钻入的下的洞修了一个像样的门。
考虑到那个怪人不一定会从地下带出来什么东西，所以门洞是比较宽敞的。肖国辉穿着恶魔铠甲，走下了阶梯，推开了入口的大门。大门没锁，里面一片漆黑。打开头灯之后，虽然照亮了眼前的一片，但也一眼看到了前方的玄关。再最近到玄关之后，路在左边，但也一眼看到了尽头。地下城入口的道路开始的一段就是这样不断地转折。好在没有什么岔路，只是几乎没有一条直路能多走一会儿。而且全程都没有看到墙上有安放油灯或者火把的架子。转了三四个弯之后，肖国辉发现每一次直路的尽头，都是金属的墙壁。这应该就是圣山原来的地下城通向圣山上层的喷射装置的通道的一部分。但是在撞击之后暴露出了地面，然后被尘土、碎石和瓦砾填埋了进去。老村长说，之前那个怪人来了没有几天，就确定了在村子北面这条通向地下城的路线。要知道，娜迦沙奇其实来过很多探险者。在传说纪元结束的时候，盆地里的确还充满了以太迷雾。但自从北方开始吹起以太风之后，娜迦沙奇的以太就消散了。
眼看到达了这条直路的末端，迎来的是又一个转弯。但这之后，就不再是地下洞穴的风格了，完全变成了人造钢结构建筑内的通道，又走过了四个转弯，前方出现了悠悠的灯光。确实是灯光，是在阿给姆大陆上各个大城市和地下城避难所里常见的电灯的光亮，稳定而冷静。当沿着灯光再次转弯之后，见到的就不再是通道了。一扇敞开的舰船舱门样式的大铁门之后就是那灯光的来源。进门后是一间如同阅览室一样敞亮的房间。对于恶魔来说也很宽敞，比普通人居住的一层房子大了不少，但陈设、高度和门的大小都能看出来，这并不是为恶魔的体型而准备的。四四方方的房间，三面墙上有四扇一个样式的门。左右两边的墙壁各有一扇门，正面的墙壁的靠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虽然房间里的照明很充足，但这些门之后却都是在阴影之中。当肖国辉的头灯光柱照向左边数起的第二扇门的门洞里面的时候，听到了右侧传来轻不可闻的“呜”的声音。直到一阵冲击伴随着剧烈的刺痛，透过恶魔的外壳在肖国辉的又肩处炸开之后，他才顺势转头看向了右边的门。头灯照亮的第三扇门后紫红色的亮光外面是束缚它的支架，大陆上俗称的“摇摇乐”。
翻滚，躲闪，迅速的躲到了左边的门后。如果不是在联邦获得的恶魔装甲外壳，那刚才的一记便是致命的。好在“摇摇乐”的每一发都需要先摇一摇给线圈充能，而这点时间就给了肖国辉反击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