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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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剖白昼的缺陷，

当蝙蝠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织网。

啄木鸟沉睡之时，

龟蛇争先恐后爬上白蚁蛀蚀的帆樯。

当网络以时髦的姿态，

铺陈开连天接地的幕帐，

空气分子改变了结构，

幽灵船在一夜之间竟更换掉装潢。

讳莫如深的隐形人，

怯生生地致意末日博士到访。

神秘主义者轮番赞美，

那些语焉不详的翻译论文提纲。

观光客打着呼哨，

陪同钻石公主做巡游四海的冥想，

在海市蜃楼行云布雨，

悲剧宽大的羽翼覆盖了大鱼海棠。

我回味蘸满蜜汁的诺言，

对仗老到、遣词耐品如隔年陈酿。

大副用硬币打赌航期，

青苹果乐队信誓旦旦承诺过地老天荒。

招财猫带着潜水相机，

登上瞭望塔寻找可以停靠的内港。

在餐厅里消受果酱的甜美，

直到把干青手镯盘磨出油润的包浆。

据悉，民谣与摇滚，

无异于星际文明的随机碰撞。

虽是毫无征兆的邂逅，

“死之舞”伴却演绎着心照不宣的双簧。

包厢内，荷官与掠食者对视，

情绪失控只缘于亚马逊蝴蝶的翅膀。

银河路标模糊，外星舰队

在冰山一角遭遇了面沉如水的城隍。

红眼的吸血鬼，

证明生姜还魂并非中世纪流传的虚妄。

在后街探路的男孩，

每个夜晚都练习无所归依的逃亡。

我原谅高尚世界的人们，

无知无畏在骨缝间以几何级数膨胀。

船舱四壁透明，

侍者制服雪白、如同蹑足索命的无常。

我尝试把无人机开到最高处，

发现几朵金箔玫瑰在半空燃放。

汽笛拉长了呜咽，

远方的灯塔妩媚如同不会移动的月光。

身着洋装的布偶娃娃，

依旧在客床头尾窃语香街的时尚，

信号员切割、拼接密码，

皱着眉头掩饰无力破解的慞惶。

珠贝镶嵌的招贴画，

人物布景司空见惯貌似岁月无恙。

几篇凝结心血的遗物，

字字成灰却散发出扑鼻的异香。

乌托邦的图腾集体骚动，

观众瞋目结舌、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找不到出口的生还者，

踉跄前行又遭遇了拒马横亘的路障。

今晚，我怀抱旧时月色，

哈根达斯的香草奶油没有丝毫走样。

猫头鹰朗读的雄文，

形容词优美、正好修饰模糊的星芒。

一柄空镜子，一段绿袖子……

在冷却的咖啡里微漾。

我伫立海天之门，

咀嚼锦瑟年华的苍凉……

2020年4月4日西山

死之舞：李斯特钢琴曲。展示了万物创造、原罪、亚当夏娃偷食禁果后遭到的惩罚，揭示了道德的起源和死亡的必然，说明死亡是平等的。主题“震怒之日”代表死神，在每个变奏中以不同形式出现，贯穿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