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三两武侠江湖武侠江湖专题之欲上青天揽明月

游神(32)再交手

2018-08-05  本文已影响114人  王惊蛰

时间不早了,我和老三决定先去太爷家在野外的老宅去,我们把马留在我家,找了两件披风穿上。我走的时候只向屋里喊了一声:“我出去啦。”

“嗯。”我母亲没再说别的。好像我去哪里,做什么,回不回来,她都漠不关心一样。

接着我俩步行到了田野里,太阳已经落山,黑魆魆的庄稼里,有那么一处亮光,那里就是了。

“为什么周围没有其他人家呢,这也不是新盖的宅子。”老三诧异道。

“原来是有几户的,都被威逼走了。有的人说,拆戏台就是因为戏台下面有宝贝嘞,挖出来藏老宅子里了......所以把别人都赶走了。”

那宅子并不是很大,长宽各五丈。青砖旧瓦,略显颓败。

我们在门口探头看了看,院子里没人,就进院去,听见厅堂里异常热闹。

厅中掌着若干灯火,围坐着不少人,我望见了人影,隐隐感到有点不自在。等我走进去,竟然一眼就看见了天敌——草上飞!他也正冷冷的看着我。他背对火光,我看不清他眼睛的颜色。

我和老三僵住了,说不出话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因为他是太爷的御用打手!

这时主位上坐着的一人发话道:“来的先坐那儿。”

这人脸盘不小,但表情平淡,带一小圆顶帽子,留着山羊胡,六十上下,一身绸衣,垂着长辫子,手里展着一把折扇,眼睛像鹰一样精准,看模样是个读书人和奸商的产物——这正是御用智囊,师爷。

师爷说话的时候,嘴角总带着针尖般的微笑,让人几乎察觉不出他在笑,只感觉到一丝难以捉摸的善意。他说罢话,便开始自顾自欣赏着手里的扇子,我留意到扇面上的诗画乃坊间名士“佩棠公子”之手笔,便知价值不菲。

我和老三坐了末位,躲在灯火阑珊处。草上飞旁边坐着的是那个黑面,然后是胖子,这三人都在瞪着我。我嗓子很不舒服,想咳又不敢发声;为了避免与他们目光相抗,我开始查看其余的人:这些流氓都比我大那么一两岁,在村里也算熟面孔了,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比如这个叫“山菌”,那个叫“郭蛋”,还有诸如“鸽燎”,“盲砍”,“黑骡”,“贺猫”,“臭毛雨”七人众。

群雄背负多年绰号,如同游侠常年佩戴名剑。这些二流子总在村里晃来晃去,不务正业,今日观棋,明日戏女,虽不学无术,但偷鸡摸狗之胆识也超常人;他们和草上飞不是一派的,所以在名望上也绝非草上飞的喽啰之辈,这些人正在讨论最近的收获。

我暗自奇怪: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感觉到前两次遇到草上飞时,他具备的那种气场?

真的,我丝毫不觉得有压迫感——他那冷冰冰的目光,只不过是促使我浑身肌肉都箭在弦上,但已不足以使我浑身战栗——难道是他的气势减弱了吗......不,我知道了,是我的胆色已经能够承受住他的霸气啦。

上官飞怎么还不来?没出息的家伙,一见到云深就挪不动腿!我叹了口气,顺便装作很自然的咳了一下。然后开始留意七人众在谈什么。

只见盲砍得意洋洋道:“谁知他不在河边,跑到麦庄去了,害我们我们追了好久,还赶暴雨!”

另一人忙问:“这洋鬼子身上到底有没有洋枪?”

“没有!他就带着木头板在麦田那里画画哩。一开始我们也怕他有枪,是郭蛋用箭把他射倒的。你问他!”

大家又看着郭蛋。郭蛋张大嘴道:“这个洋人有病,下大雨还站在麦田里不走,我张弓射到他腹上,立刻就倒了,我赶紧上去按住他手,搜他身,他妈的啥也没有。”

“你发现没,他就一只耳朵……”

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一激灵:莫不是那个河边的红胡子洋人?这帮家伙连洋人都敢抢!

我忙问道:“是不是红头发那个?”

郭蛋等人齐刷刷回头看我,我立刻不说话了。而且草上飞也极其不满的抬头从黑暗中找到了我,好像这里根本没有我的话份。

那几个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能听到:“他没有立死,郭蛋不敢下手了!”

郭蛋恼道:“废话你怎么不下手,那可是洋人,查出来你替我去死?再说那么大雨,他必活不成!”

“后来呢?”好像是臭毛雨问道。

另一人答:“后来我们就躲开了。”

“不会出事吧?”

“不会,我们跟他好久了,独来独往的,天天不是画葵花就是画树林,赤云来了还傻乎乎的,在画麦田里的乌鸦。”

“这种人都抢,你不是更傻?”臭毛雨讥笑道。

“赤云青云的,洋人懂个鞠!不过你们这一趟干的大,只要朝廷查不到,你们就扬名立万了!”

“难道在青木庄还有人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个的?”盲砍神气的瞟了一眼草上飞。

我见草上飞侧耳听着他们说话,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大概是妒忌。可是我心里更加难受,如果真的是那个洋人,他还救过我一命呢,在我们招魂成功后,他送过来一捧鲜艳的向日葵,我心里很明白,那象征我们的生命!他为别人的生命礼赞,最终自己没了命——都是因为这些人渣,他们缺乏教育,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诸君睁眼看看吧,这种人撒在每一个角落,整天什么都不做,随便对别人评头论足,还洋洋自得,好掩饰自己的人生是多么一无是处。我想说的是,贪婪和嫉妒并不是万恶之源,他们这些人才是万恶之源:他们是人们互相背叛的根源,他们是世界上再无安全之地的根源,他们是抑郁存在的根源,他们是人们无法逃离低俗的根源,哪怕他们不杀那个洋人,洋人也迟早会被逼死,因为没有人能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

就在我越想越激动的时候,草上飞啪的一拍桌子!

我猝不及防,两腿一弹,本能的作好防守要跳起来,头发都是竖的,但我还没抬头就感觉到,草上飞并没有冲过来,于是我悬崖勒马,迅速勒紧身子,重心一坠,稳稳的注视着他。我惊叹于自己的收放自如——以至于整个动作下来,我似乎只是抬了一下头而已;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似乎我能更随意的控制自己了。

草上飞并没有掀翻桌子,看来也不是要与我动手,也不是要和他们动手。

“是哪个家伙敢跑到老子头上拉屎,这么迟了,人还不齐!”草上飞大骂一声。他这样肆无忌惮,师爷竟也不管不顾,只是抬了一眼,又照旧拨弄他的扇子。其余七人众虽然静了一下,但是不鸟他,继续互相眉来眼去。

草上飞气的把拳头捏的嘎嘣响,所有怒火都转移到了那个迟迟不来的人身上。我想:坏了,这个跑到他头上拉屎的人,说的就是上官飞吧!

面还见不到,都能对着干起来!这可能就是他俩的宿命,我知道他俩最后终究要有一个结果。

这时,师爷悠哉发话:“不急。先把烟叶子给他们发发,啧啧,这可是好东西!”草上飞这才坐下了。

师爷一说罢,大家都慌慌张张从腰里掏出一杆烟枪来,一脸兴奋的等着,没有人再说话,整个厅堂里安静下来。我在灯光中看清了他们的每一张脸——喔,他们的表情都一模一样,眼神也一样,看的久了,会幻觉他们长的也都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我猜想,盗贼们一直被困在封闭的山谷中,其实早已停止了生长,停止了完善,停止了伸展,停止了激发。外面当然没有他们的位置,因为劳力已经被蒸汽机替代;他们只能遍布乡下,欺男霸女,却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到山外面闯荡一番,这一点上官飞就比他们都强!他们不到二十岁就染上烟瘾,最终寻着媒人,给说一个二流货色就急着用兽欲确定人生,离开成群结队的日子,以后再相见便冷漠的点头致意......这就是山谷里的生活,上官飞说的对,山谷里没有梦。

有几个人抽了几口旱烟后,萎靡不振的趴到了桌子上,轻声呻吟,草上飞则眯着眼,张开嘴,等着烟自己从嘴里冒出来,一副极大满足的样子,他手臂上逐渐的青筋暴起。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头皮发麻:那是鸦片!

老三也看出不对劲了,给我使眼色。

负责分发鸦片的山菌走过来,我摆了摆手。他竟然愣了一下,狠狠的瞪了我俩一眼,好像我们刚才侮辱了他,然后他走开了。

不算师爷,共有十二个人了。等上官飞一到,那就应该是十三个......为啥要十三个人,这个数字有什么玄妙吗。

师爷见他们享受的差不多了,依然不慌不忙,安抚起来:

“草上飞,你师父说...... 对付那玩意的手段都教给你们了,那这里主要就靠你们三个了,你要带领好这些人。”

草上飞闭着眼,一听“带领”二字,神魂颠倒的点了一下头,问道:“师父回去了?”

“哼哼,法师把一切都嘱咐好了。”虽是这么说,可师爷语气里带着点不屑,仿佛看不起这些旁门左道,大约在他看来,天下门道唯谋略为高。

草上飞的师傅?法师......难怪!难怪草上飞一行人会有超凡力量,原来背后有个法师。

屋子里静的出奇,大家只顾享受,无话可说。

师爷嫌闷,又话题一变,话家常似的跟草上飞说道:“媳妇接回来了没?”

草上飞听罢,僵了一下,很是不满的掉过脸去,抽了一口大烟,说道:“他妈的,不经打!回她娘家就死了!”

别人的家事就像煮大豆一样,乃烟酒必备,大家听到这些话,都悄悄竖起耳朵,开始窥探草上飞的生活了。

师爷和善一笑,以长辈身份劝解,拍拍草上飞的肩膀说:“那你不想孩子吗?”

草上飞愣住了,他盯着手里的烟枪,烟在袅袅升起——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它放下。虽然我厌恶草上飞,但此时此刻,我觉得他还是把那玩意丢掉比较好。

他的手轻颤几下,嘴张开一个小圆洞,慢慢的把烟枪凑上去,像充满仇恨似的,盯着桌角,狠狠嘬了一口。

“只想了两个月。”草上飞吐着烟圈道。

“听大爷一句,媳妇没了不要紧,先把孩子接回来。”不管谁听了师爷这话,都会觉得这老家伙心地还蛮善良。

“接孩子?把他养大了,告给他是我把他妈打死的?”

“嗳,快别说傻话!”师爷皱起眉毛,反替草上飞着急起来。

“等我做完这几天,我去找一个和我相好的女人,直接一千银子到手......到时候,我吃香的喝辣的!再把孩子接回来,哈哈哈!”草上飞突然充满自信的说道。我这才发现,他并不像打斗时那么睿智。

“怎么,你还有个女人?嘶——”师爷长吸一口气,“人家凭啥给你钱让你养孩子?”师爷嘴角又翻露着一点讥笑。

草上飞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想了想,眼珠边转边说:“我不告诉她!”

说到这里,大家都哈哈大笑。师爷尤其开心,还跟旁边一个小伙子对视了一下,我看出来,他们的眼神里互相传达了一句话:‘瞧这个白痴!’至于草上飞那两个兄弟,黑面和胖子,原先都发着楞,但是马上也跟着别人笑起来。我猜他俩根本不知道别人在笑什么,就跟着笑起来了,整个屋子像活了一般。

这个师爷也很卑鄙,他所有的关切,像放了一根长线,就是为了引草上飞说出这些可笑的话,然后他便有了取笑的对象,不然的话,整个屋子里要无聊死了!

师爷仍不罢休,继续表示关心,微笑着对草上飞说:“少抽点这个,这可不是好东西。”

但他根本不伸手阻拦,草上飞反而又吸了好几口,一脸憋屈。师爷愈发笑的合不拢嘴。

看到这里,我倒是觉得草上飞有点可怜,就这样被人嘲弄,自己还根本不知道。一个人要是听不懂别人的意图,就只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相反,草上飞正以为找到了真正关心他的人,他刚要把话匣打开;师爷只是笑着,却并不再多言语一句,草上飞很不自在,只能主动和师爷喋喋道:

“以前活多,人人有活干!现在人家都用铁机器,就是要人,也只要手艺好的,那次我去挖沙,啊有一个……一个绿眼睛的洋人,说让我第二天还去,挖到金子我也有份,我说,那个,第二天在别的地方,我还有点买卖,已经应下了,所以不来了;我又说,让跟我一起干活的哥们,哎让他继续在这里干,洋人摆摆手,意思是说,他不行……后来么,我说这是小弟干的活,我知道啥该干啥不该干,傻了吧,不知道是谁说河里有金子,洋鬼子就让朝廷改河道,改了也没金子呀!我就没再去洋鬼子那里,过了一阵子,我真碰见那个洋鬼子,他还认出我来了,嘿嘿嘿嘿嘿!”

他慢吞吞的讲到这里的时候,大家早已对他没了兴趣,师爷也继续看着自己的扇面,不再搭理他。我倒是好像听明白了,洋人逼着朝廷改河道是想挖金子,而不是仅仅为了观光。

草上飞不罢休,又冲着师爷的脸继续说,“那个洋人问我,干嘛去了,他那边缺人手……我说,我在外面有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乐的跟个疯子一样。

别人都看着别处,有的已经继续低声闲谈别的去了。我特意把草上飞的话听全了,但不知道他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此人思维混乱,别人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其实这类人的话,是没必要琢磨的。只不过我觉的不对劲——太爷不是让找童男子吗,怎么师爷找来的人,比如草上飞,都有家室了,而且此人还把媳妇打死......最近打死媳妇的事好像不止一起。

这时,院子外面有什么动静,我当是上官飞。回头一看,是个小老头,穿的破破烂烂,五尺身材,一手举着蜡烛,怀里搂着一捆柴禾,胳膊里还挂着一个油乎乎的酒坛子。

师爷表情严肃起来,不动声色的走出去了。

小老头又进进出出的跑了几遭,每次抱一捆木棍。

厅里草上飞像是清醒过来了,扭了扭脖子,走了出去。所有人都站起来跟出去,我和老三只得排在最后。

我走出院子,发现偌大的宅院不知何时已经四周垛满了柴禾,连正房都靠着一捆捆晒干的秧子,墙角还摆着一排酒坛子——这什么阵势,是要烧房子吗?

我不禁“啊呀”一声。一回头发现草上飞又在仇视我,我自己都觉得烦,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他更像是憋了多年的怒火要发作,我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暴戾。忽见黑影一闪,我才意识到有危险,一把推开老三,像蚂蚱一样要向后蹦,然后——我看清楚了,我竟然能看到——草上飞的左手已经像箭一样射过来,我身子向一侧刚要闪过,这时,我注意到:我们之间有一块空当,这块空当如果他出右拳的话,我刚好中招,那我……我急忙伸手横档,去封住空当。

果然,他右手一闪,瞅准了空当袭来。

就这样,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他的招式挡下来了,但他力量很大,把我震出几步远,手臂疼痛难忍。

好疼!我在心里叫唤。但让我吃惊的是,我竟然挡下来了!我振奋起来,抽空看了老三一眼,只见他一脸惊愕;于是我信心倍增,我明白自己能守难攻,所以只等着接草上飞的下一招——我已经能看破他了,他的动作再明显不过——我知道,这是天眼的能力!

短短一瞬间,我们已经过招一回合。

草上飞如同没有扑到猎物的老虎,威猛劲头立消三分,站在原位并未再冒然出手。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根本接不了他几招,实力相差依然悬殊。可我心里不由的萌生一种从未如此强烈的念头:有朝一日我要打败他!

老三看到这里,刚想往人群里缩,发现我在看他,于是鼓起勇气,袖子一撸,手往脖梗后面一探,我知道他要拔刀了。虽然草上飞只因我说了一句“啊呀”就要交手,可若真短兵相接,就不好收场了。我看了老三一眼,他的手就停在了后脑勺,看来很多时候,跟张三交流,眼神比话语管用。在言语的世界里他很笨,在意识流中,他很聪慧。

“行啦行啦!自己人打起来像话吗!”师爷开口调解了。他这种人,只是略微说一句而已,没有任何阻止的强意,至于其他人,都巴不得冷眼看稀罕。我深知此刻不把草上飞震住的话,他的两个帮手就要围攻我了,我得想法子......对了,他不是一直怀疑我们学过与他一样的本事吗,他既然不知我的底细,就决不能让他知道。

于是,我收起手臂,把手垂到身后,站在原地,摆出一副任他出手的样子——只要你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往往能占到上风。

草上飞果然谨慎多了,没有冲过来,看来他已有了退意,此刻缺的就是个台阶下。我见机赶紧问道:

“师爷,把我们叫出来是要做什么?”

我的意思自然瞒不过老狐狸的眼睛,要不然他就当不了这么多年师爷。他哈哈一笑,说道:

“好!有种!现在你们都听这个老汉的,准备起火把来!”师爷笑着回头,突然脸又一变,骂道,“老鬼,你是不是瞎了!让你准备火把,你看看......在院子里堆这么多柴干什么,他妈的,老糊涂了!”

老汉低头不说话,只顾着给每个人发碎布和木棍,等我们把碎布条缠在木棍上后,把酒坛里装的油浇上去。我和老三在一块,边裹棍子,边提防着草上飞的黑手。

这时,大门吱的一声押开了,探进来一颗猥琐的脑袋——上官飞终于来了。

他看见了我,朝我走来,像刚舔过糖水似的吐着舌头,巴咂着嘴。这幅样子表明他很可能从云深那里尝到了甜头。但我并没有急着问他,而是让他来准备火把。上官飞舔着嘴唇回味无穷,突然瞅见了草上飞,也是一惊,但很快回过神来了,有点不自然的和我们站在一起。

不一会,天色全黑。我们每人都准备了七八根火把和一堆木柴,各自抱起来往外面走。我们被分开,每隔一段距离站一岗,把这孤零零的宅子围守起来。

我们三人被指派到东边围墙,面对着一片黑漆漆的田野;草上飞,黑面,胖子三人在正房北边,我看到他们三个都很镇静,互不说话;由于北方的宅子都是坐北朝南,所以大门在南边……奇怪,大门不是应该让最得力的人来把守吗,我指的是草上飞一伙,为什么是那帮人里的几个——围墙才应该是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人看守的吧?虽然我和草上飞是敌人,但我得承认,能者居之:他们三个应该去守大门才对;还有院子里的柴禾,那些装满油的酒坛子......要知道,我们总共才用了一坛。

我,老三,上官飞各距一丈而立。老三守在中间,我与上官飞立在左右。七人众守着到南边和西面,大家脚下都生起一小堆篝火,边上摆着油布棍,以备走动照明。

就这样,团团火光把宅子守护起来。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