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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从朝堂之上离开,第一次走入南唐政治舞台,将自身置于风暴之中,他不能慢慢等待李弘翼死后再现身了,可惜李景遂死的太快,让他连谋划的时间都没有了。
李从嘉来到金陵府衙,金陵府衙牙将严绩,都城守军李雄,时任考功员外郎李等人前来拜见,李从嘉无心理会,认识了众人就让众人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了,独留下长史、司马、通判三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李从嘉已经选好人选了。
李从嘉向三人问道“吴王李景遂逝世近月余,为何行凶之人还未抓住?”
“回大人,袁从范行凶之后,就无踪迹,可能早已离京,况关于吴王之死,事关皇室宗族,由大理寺监管,我等无权插手。”
“哼,皇叔惨死,大理寺迟迟无法抓拿凶犯,尔等还在推脱,本殿下不论尔等采用什么办法,一月之内,我要见到袁从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从嘉才不管有权没权,他现在其他事没法做,一旦行事,李弘翼必定阻扰,但查李景遂之死,李弘翼哪怕再想阻扰,他也没法阻止,李璟还活着呢?
李从嘉遣退众人,开始翻看文件,不管能不能看懂,他都要耐着性子去看。
东宫中,李弘翼收到回报,李从嘉入府衙,收臣下拜见,后留下司马等人命其彻查吴王之死。李从嘉啪的一声,怒拍桌子,但却无可奈何啊!韩熙载试探的问道“要不让萧俨大人去制止,毕竟皇室之事,归大理寺管,京兆尹无权查探。”
李弘翼摇摇头“我这个六弟藏的还真深啊,没用的,昨天他入宫已经请示过了,萧俨阻止不了,算了让他去吧!袁从范到剑州了?”
“回太子殿下,已经到达剑州,要不处理了,毕竟留着是个祸害。”韩熙载道。
“去办吧!不要留下浪迹。”李弘翼面无表情的说道。
离此千里之外的漳泉二州却早已乱成一锅粥,陈洪进在陈应松等人刚入金陵时已经开始谋划,本以为有南唐的支持可以迅速干掉留从效取而代之,但未曾想到,在金陵朝堂之上刚刚宣布他为清源节度使,他已经成功干掉留从效,但张汉思等人却立留从效义子留绍镃为新主占据漳州,与陈洪进相抗衡,而陈洪进等的南唐援军却没来,等来的却是李景遂的死讯,这对于陈洪进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而对被陈洪进压制在漳州的张汉思等人却是松了一口气,不过面对现在的局势,依旧难以接受,漳泉之地被收入南唐之势已经不可逆转了。
漳州内,城外陈洪进大军压境,虽然经过几次攻城,死伤惨重,无力继续进攻,但依旧扎营城外,对漳州城虎视眈眈。
而城内,张汉思等人亦在商讨对策,降,那是必须降了,但是降陈洪进,他们做不到,就是因为在留从效座下与陈洪进做对,所以陈洪进杀留从效后众人起兵抗衡,那就只能降南唐,但献城给谁呢?他们被困在城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南唐没有派兵与陈洪进一起进攻,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南唐朝廷正在储位之争,他们先前听到的旨意是皇太弟李景遂下令封的陈洪进为清源军节度使,但一个月时间,足够消息传到漳泉之地,现在陈洪进没有大意,是为谋反了,那不见得就不能与陈洪进争一争清源军节度使的头衔了,南唐或许可以派兵拿下漳泉二州,但对于新败的南唐而言,却必定难以长期派重兵据守,那必定就只有他们了,所以这场战事发展到现在,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站位的问题了,选对了,是清源军节度使,漳泉二州还是他们的,但若是错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留从愿出来说道“南唐新败,后周强势,南唐早晚必亡,不若遣人由水路前往开封,说欲献漳泉二州,以借后周之势庇护,威压南唐不敢进兵,只要南唐不出兵,陈洪进便无法以一州之力攻下漳州。”留从愿,留从效之兄,清源军副使,更是留绍镃的亲生父亲,只是留从效并无子嗣,才过继给留从效,本来此次留绍镃也应惨死泉州,但因为给留从愿祝寿,留从效派其送礼,才堪堪躲过一劫,后传来留从效死讯,留从愿迅速做出反应,改立留绍镃为新的清源军节度使以安张思源等旧臣之心,也为拉拢原留从效旧部,可以说,陈洪进计划失败,还真就拜他所赐。
张汉思虽然老迈,但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他缓缓开口道“现在漳泉二州,盛产海盐,对于刚刚失去泰州的南唐来说,是不可放弃之重地,向后周纳降,远水难解近可,现在南唐朝廷应是太子李弘翼执政,他去年刚刚大败吴越,为人刚愎,必不会轻易向后周屈服,若向后周降,必然引兵来犯,唯今之计,只有速速向李弘翼纳降,方可解陈洪进之危,同时南唐必定不想陈洪进做大,我们降与南唐,可制衡陈洪进,南唐必定同意。”
众人听之,都觉得向李弘翼臣服确实是唯一的出路,纷纷符合,姑向南唐降成为现实,只需派兵突破陈洪进的围堵,进入南唐即可了。笠日寅时,由留绍镃亲率三百精锐突破陈洪进的围堵,向南唐而去。
陈洪进见留绍镃已经突破围堵,知道大势已去,他知道自己想再拿下漳州已经不太可能了,只命一千人马象征性的追击,但考虑的确实李弘翼与李从嘉二人,自己到底该投靠谁,李弘翼刚愎,为人狠辣,行事果敢,现在更是确立了储君之位,按理说应该就是下一任南唐皇帝,但李从嘉数年前就在漳泉二州谋划,且多年隐居幕后,自己对其行事一无所知,其余江湖传闻,言李从嘉无心政事,痴迷佛道,陈洪进更是嗤之以鼻,他看不透,但他依稀觉得李从嘉极有可能继位,就是这么滑稽,但现在该如何,他忽然有些想陈应松来给他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