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摘柿子

周末家里蹲，深感对不住外面不冷不热的秋阳，于是，老姐妹们约起来，司机泡爸带我们去十里开外的小河边挖野菜。

在鸟儿欢快的歌声里，我们沿着河岸慢慢走，金色的光芒透过细碎的枝叶照在脸上，暖意融融，温婉浪漫，心情美哒哒。

在一个斜坡上，一片刚收过的芝麻地里，发现有不少蒲公英和野剌菜，我和王姐、樊姐开始了挖挖挖。王姐只要蒲公英，而我是所有能吃的野菜全收，樊姐帮采。三个人，边挖边聊，任明媚的光影在身边穿梭，任袅袅的清气弥漫身心，感觉时光惊艳，岁月温柔，画风绝美。

不慌不忙，装满了手提袋，三个人，往回走，展目望去，河边树木上，在红的、绿的树叶间，露出一张张笑脸，红艳艳的，竟是一串串、一嘟嘟、一噜噜的红杮子，在中午阳光的映衬下闪着金的、火的亮光。

关键是这些柿子已自然成熟，散发着诱人的芳香，真想伸手摘下几颗品尝，怎奈果虽无主，我心有主，不敢随便造次，就站在树下眼羡嘴馋。这时过来两个干活回家的农民来到树下，伸手用农具搬下一杮树枝条，摘下两个熟透的红柿子就吃。我赶紧问是他家杮子否，答曰，野柿子，属于大家，谁吃是谁的，人不吃都是鸟的。

高兴得我一窜一跳，溜溜的来到树上，王姐、樊姐根本没看清我咋到了树上。可是低处的柿子不多，高处的果子难摘，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摘下二三十颗果果。那俩农民告诉我们，想摘柿子去河对岸，那里更多，大都熟了，鸟儿又吃不完，再不摘全浪费了。

浪费就是犯罪。碰到我们姐妹，岂允许犯罪的发生？

泡爸一听说摘柿子，马上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过桥来到对岸。嚯，每一棵树上，全都挂着红灯笼般的柿子，晶莹剔透，黄得耀眼，红得发光。我二话不说，爬上一棵果果最多最密最红的树上，先摘一颗红宝石般透亮的柿子送入口中，哇哦，差点甜掉我假牙，醇、香、软、糯、甜，还有一丝丝太阳的温暖，真的不要太美哟。

于是，我脚踏枝杈，身靠主杆，左右手同时采摘，凡我手指尖能触到的果子，统统采摘下来，够不到，不要紧，我折断一根带杈的树枝，加长版的机械手秒秒的形成，摘了一串又一串。下面的樊姐，用树枝造了一个取柿子神器，举得高高的，让我往那神器上挂柿子，挂满收回放在地下，王姐再一颗颗择下来放入塑料袋，三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旁的泡爸爸也耐不得寂寞，将小泡扔在车里，爬上另一棵杮树，先拍再吃，嘴巴里还不停地嗷嗷叫好。待他吃饱吃足，却提出了担心，说空腹吃柿子不太好。我说没事，第一口是空腹，再吃便不是了，大胆吃吧，在超市，花多少钱也买不来这纯天然、原生态的杮子。平时那老家伙干活没我利索，这摘柿子，却超我的身手，气得我不停提醒他，别把那些高颜值的果子摘完，别那么自私，自顾自享受采摘的乐趣。

我摘着，慢慢品尝着，发现不同的树上结的柿子品种不同，有的汁水丰富但带果核；有的肉质细腻筋道；有的无核面甜；还有的不熟就可吃，脆甜可口。

最后，我找到一棵果实最多、品相最好、并不太熟、可放一段时间慢慢享用的柿子树，准备爬上去。泡爸居然毫不讲理地将我推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猴一样窜到树上，说，太高，你不行，在下面乖乖接果子吧。气得我直拿棍子捣他。

三下五除二，泡爸连枝带叶，扔给我一大堆，果实饱满，色泽鲜艳，排列密集。在一旁择果的王姐实在不忍心择，说让果果还结在枝上吧，挂在家里既美观又寓意吉祥，柿柿如意、柿柿顺心，多美。

当我们收获有几十斤成果，准备离开时，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中年男子，停在我们身边，严肃的问我们是哪里人，为什么摘他家柿子。王姐、樊姐赶紧解释，听说是野柿子，无主，才来摘呢。还站在枝头舍不得下去的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大着胆子向人家道歉，并许诺请他吃饭。这时来三个农村妇女看我们面有难堪，笑着说我们是“做贼心虚”，说笑间上了树。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那男子和三个妇女是一起的，跟我们一样也是来摘柿子的，一个善意的玩笑，吓得我们差点丢下柿子逃跑。

原本采摘的乐趣，又添了小插曲，便笑着告别了他们，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