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22
《童年的记忆》
武汉,近一两年退出了"火炉"城之列,冬天也似乎变得温和了,雪花常常姗姗来迟,记得多年前武汉曾被冠以"火炉"之城,因其处于我国中原地带,是南北冷暧气流的必争之地,小时候,每到冬季,从收音机里便能听到寒潮的天气预报,几天以后,强大的西泊利亚寒流便挟着雪花大举南下,几番较量,"火炉"的強势就荡然无存了,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早些时候武汉冬天的雪花也是很盛行的,一场大雪的到来,虽然不象我的出生地哈尔滨雪花那么狂野烂漫,扬扬洒洒,但也的确能勾起小时候对东北冰雪之城哈尔滨冬天趣事的回忆。
五十年代年中期,父母亲响应国家建设第二大钢都的号召,举家南迁,来到武汉市这片青山绿水环绕的地方,祖国各地大量建设者的到来,让这个地方拥有了一个暂新的名字一一工人村,我们就成了这工人新村里最早的居民,初来乍到的东北人真切的领教了武汉"火炉"的狂热情怀,夏季,身上永远是出不完的汗水,皮肤上长满痱子,更有甚者头上长出了脓包,记得我们家隔壁有一邻居,每天晚上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他们小孩儿头上长了几个大脓包,那时候的人如果有个发烧感冒,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是不会去医院的,他妈妈就用手挤压脓血,全然不顾孩子的哭叫,挤完后涂抹一些紫药水算搞定了,现在想起来可真是有点残忍呀,南北两地巨大的冷暧差异,让我们实在是苦不堪言,思念东北家乡的一草一木,怀念天寒地冻的冰雪天气,便成为永远也唠不完的话题,然而,到了冬天,几番寒流的侵袭,气温下降,加上空气中湿度太大,无论是屋内还是室外与哈尔滨冬天相比,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居住地是简易平房,门窗密封也不严实,北风刮来掠过窗棱门缝钻进屋内,室内室外一个天,与哈尔滨冬天完备的保瞹设施没法儿相提并论。虽然这样,我们小孩子可管不了那么多,大家的冰雪情怀在这里得到充分的释放,纷纷跑出屋外在雪地里尽情的享乐,东北老家玩过的所有关于雪的玩法在这里全都派上了用场,堆雪人,打雪仗,滑爬蓠,抽冰尜(湖北人叫锝锣),滑冰,说是滑冰其实是沒有滑冰鞋的,就是穿着橡胶底的球鞋在平坦一点的马路上滑雪,伙伴们在马路上助跑几步利用惯性滑行,稍有不慎便摔得人仰马翻,爬起来又继续前行,一路上洒下伙伴们的欢快笑声,更有趣的是用竹杆敲打那树上房沿上掛着的一串串冰柱,当冰柱落下时,我们抢在手里象吃冰棍一样的在嘴里咀嚼,咯蹦咯蹦的响声此起彼伏、并不觉得凉啊,曾记得祖籍是南方的小伙伴,很好奇我们对冰雪天的异常爱恋,关于哈尔滨冬天里的故事便成了我们引以自己豪的回忆,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窗梭,映入眼帘的是玻璃上晶瑩剔透的霜花,外面已经是漫天冰雪的银色世界,童言的趣谈便显得十分有趣"清晨出门那房门是推不开的,大雪把门封了"、"地上的积雪有半人多深"、"出门如果没戴皮帽子,耳朵就会冻掉的"、"在屋外撒尿立马冻成冰柱"、"饺子和粘豆包是储存在房门外大缸里的"。美味佳肴更是绕不开的话题,最最想往的,便是一家人坐在炕头上的小餐桌旁,喝上一大碗粉条白肉酸菜汤,再来它一口热汽腾腾的粘豆包,哇噻,真爽啊,心中由然升出的䁔流与屋外冰天雪地的巨大反差,留下了童年时光对冬天最有趣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