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古］园中有奇树

［五古］园中有奇树

园中有奇树，满头叶尽消。

肚大如陋瓶，春来无绿条。

万物皆葱茏，奈何独自凋。

缘何伤心事，不肯着春意。

且倚树干下，但听诉树泪。

余本他乡木，为因情义故。

辗转来此间，扎根尽得趣。

春来发枝芽，枝枝多奇葩。

风吹葩招手，声如清琵琶。

要来多朋侣，心愉响沙沙。

夏至日头烈，叶繁遮暑热。

朝夕歌不停，中筑百鸟穴。

触目绿且凉，婆娑伴友悦。

秋起风吹归，绿叶转黄飞。

繁花落纷纷，结实多且肥。

果鲜甘如醴，但赞世所稀。

严冬叶尽落，精神亦衰弱。

万物皆寂寂，余亦谢萧索。

且待来春至，爭发何其乐。

因有多佳友，心愿无所顾。

余虽寂无言，相知永不负。

忽有恶友至，世情转何恶。

攀折我春蕊，弃之如敝履。

出入我夏叶，巢穴尽催毁。

吃我甘秋实，远去胡不喜。

砍我大冬枝，肆意不顾此。

友朋取我有，不敢邀赞美。

翻做恶人磨，内心实惨累。

荣枯皆有时，春来不发枝。

非是不欲发，但恐人恶为。

感此奇树言，长叹戚且悲。

世人亦相伤，伤深亦如此。

抚君旧时痕，惜君今愁思。

会来多顾君，愿君莫迟疑。

恶友诚不少，更有良朋知。

盛衰顺天时，趣乐不能辞。

待到繁茂日，盘桓赏君姿。

携来美酒樽，共吟世上诗。

——2018.3.12

注:早春三月，春光明媚，和风怡人。时值闲暇，遂携小女前往植物园一日之游，得感春意，尽享自然五色五音之乐。园中游人如织，树木葱茏，百鸟齐鸣，山泉淙淙，流水叮咚，百花齐放，姹紫嫣红，春光灿烂，万物争辉。惟见秃木一支，其状如瓶，枝叶不发，亦无绿意，众人皆怪之。余亦暗暗称奇，恰近日受人诋毁，事出无中生有，且余待其一向至诚。郁闷之情，抑积于心，无可排遣。今见此树，春信已至而不爭发，枯寂不言，空负春情。乃暗自揣测，莫非亦有抑郁之情耶？并感世情，不禁共有戚戚焉。且为之而歌，聊吐胸中块垒。诗中奇树经历，乃余杜撰，读者需明辨之，幸甚！是为记！

---

附:吾师为改题记，附其后以备参考

        惊蛰后五日，时值闲暇，春光明媚，而东风怡人，遂携小女前往植物园踏青。园中树木葱茏，山泉淙淙，百花齐放，万物争春。惟见秃木一支，肚大如巨瓶，顶上蟹枝杂乱向天，无花无叶，春意尽失，众人皆怪之，余亦奇之。念及世事人情，感而歌之，欲吐胸中块垒而已，未必真有奇葩鲜果及斧砍摧折之事也。

——2018.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