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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帆齐微课‖我和文字的缘分,从废品收购站开始

2021-01-04  本文已影响0人  俞小禾禾

初中毕业前,除了上学,除了按老师要求写完作业,我所有的时间用来玩。再多记录一点字简直是惨绝人寰的折磨。庆幸的是上课极其用心的我还是考了不错的成绩。文字与我,身外之物。

废品收购站的缘分

初中毕业后,老妈整理出我8年的教科书和试卷。那时8年积累的资料比不上现在孩子一个学期的量。对于我来说挺沉的,压在自行车上往几里外的废品收购站驮,老妈在身后还背了一袋。

我至今记得那个带着老花镜,半驼的老大爷,半眯着眼睛过秤。老妈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秤杆,记着斤数。

“不错,不错!换了几十元钱。”老妈转身欲离去。

“妈,我要这些书。”在过秤时,我一直蹲在角落边,看一本发黄的读者杂志,数数有几十本,还有一堆花花绿绿的小人书,有《林冲雪夜上梁山》、《美猴王》、《牛郎织女》等,有的记不住名字。我至今记得当时老大爷伸出两个指头的模样:“20元。”

老妈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书都旧成什么模样了?都快抵得上我闺女8年的书了。”“这些书我找出来准备送人的,平常收购到不多。”

“那也过秤。我给价格高点。”老妈还价。

老大爷一摇手,一推,被我铺开的书又堆成一堆。

最终我把它们全驮回家了,不应该是驮,是带,比起之前的书不知轻了多少倍。其中还捎回了两本日记本。那个暑假我彻底沦陷了,20元换回一个淑女,老妈还是挺满意的。

那日记本才真正是我文学之路的启蒙。那是个18岁的女孩子,那娟秀的字迹,那如诗般的语言,那萌动的心怀。我知道了她很多的秘密,她已经写了七年的日记了,她说自己是文学爱好者,写了大量随笔。

我起初还干起了侦探的活,拼命从日记里寻找蛛丝马迹,想查出主人的身份,把日记亲手还给她。结果主人未在日记里留下线索,除了知道她叫畅,她在上海念书,还有个她暗恋的男友晖,还有读来让人流泪的故事。我一直相信这本日记本是她不小心遗失的,我代为了保管。那时起,我开始真正写起了日记,而不是只为交一个学校的作业。

二十多年的读者

进入师范后,图书馆像一块宝藏地,借书证成为最宝贝的。我开始读各类名著,读各类名家散文。文选老师每天布置写随笔,别人皱着眉头交差,我却觉得非常享受。我依然保持每天记日记的习惯。我至今记得当时居然写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部小说《无忧园》,现在还保存着,读来令人忍俊不禁,笔法幼稚,却能发现一颗金子般单纯阳光的心。

室友昕是我极其佩服羡慕的人,她的文章频频发表在校刊上。跟她的文章相比,我才发现自己的随笔经常是无病呻吟,老师的留言通常是“不错,缺细节。”她的随笔末尾,老师总是留言“很好,建议投稿”。

昕的文章也发表杂志,她收到天南地北的来信。我知道她几个要好的笔友,那些年流行笔友。有个笔友来自部队的。有一次昕悄悄的告诉我,她这辈子的愿望当一名军嫂。她漏了一个笔友给我,她指指一本杂志给我,这就是他写的文章。写的真好啊!这个笔友成了我的啦!我尽其所能化妆成一个才女与其书信来往。每一封信我还斟酌很久,每一个字发自“肺腑“的。一个月一封来信,是非常期盼的。写着写着,我觉得自己就是昕了,昕的发表的文章我都能默出来了。学校毕业后,我与笔友不再来信。

每次放假回家,在老妈心里勤俭节约的我一下子180度大转变,老妈嚷着“咋读书就读成败家女的样了”。我除了花光自己的零用钱,开着变着法做啃老族。拿来的钱全部送书店里去了。新书的魔力明显胜于旧书,我喜欢闻新书的墨香。那时我的理想是不做老师了,我要开书店。

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积攒《读者》杂志,一期也不落下。一做就是20多年的读者。我想着有一年我一定要洋洋洒洒写一篇《我与读者》,然后让《读者》编辑部颁个终身读者奖给我。

最后,芳嫁人了,不是做军嫂,她再也不写作了。我的书店也没开成。等到我参加工作后,我试着想电话联系那位让我装腔作势的笔友。我不知何时老妈居然把我所有的信件送往废品收购站贱卖了,连同我的小人书,杂志,一些随笔稿,还有我在寝室里在手电筒下写的日记本。我肝肠寸断,我不知有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姑娘收留了它们。我又怕有人收留它们。

那时我第一次觉得文字里留着我的魂,我的魂被带走了。我再也没动笔。

毫无底子的理事

工作很多年,一切都变了,不用说动笔,连阅读都感觉挤不出时间了。浮华的心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泛滥成灾。

那个夏天,广场上遛娃。遇见了老公的老师,一个60多岁的中国作家,他正在筹备报告文学会。我至今不知怎么被他带进文学会,而且还被标榜上理事的身份。瞧着那些理事显赫的头衔,我低着头一声不吭,我连打酱油的都算不上。后来终于明白老师要个司机。我有车有证,还算年轻,凭着曾经有的文学热情,当了个理事。

第一次分配到采访任务时,老师大概看出我心里的胆怯,选了识字不多的农民让我尽情采访,采访不够想象来凑,意思是说你想编也行。实际上一切都是骗人的,他后来每次改稿后一句话“继续采访,继续修改”。农民很淳朴,也很有时间一次次讲故事给我听,不怕叨扰。这一次又一次采访我几乎认识了那农民一家族的人包括邻里。每次去那个偏僻的小乡村得开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那时没有导航,一切凭大脑的记忆,我的开车技术就是那时锻炼出来的,我的脸皮的厚度也是那时练出来的。虽然现在脸皮又薄了,那时美容技师拿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削薄的。那篇人物采访报道收入一本书里,拿到了500元稿酬。

随后我开始慢慢写人物故事。我也开始向各刊物投稿,散文慢慢见于报端。那天昕发来消息,真好,能保持这样的心态,保持写作,我很羡慕。我说,你也可以的。昕那头一直沉默,我亦无言,一丝温润溢上眼角,想哭的冲动,为她,为我,为逝去的青春。

当个挂职的理事一晃就是十年了。那天突然接到电话,老师休克住院了。我们赶到时,他完全失去了意识。等他苏醒时,副会长说,别去阎罗王那里报道,你落下一摊烂事,我可不会干,自己开的头自己干完再去见罗王。

老师撑过来了,并且成功换届。我也从理事的岗位上退下来了。只是我完完全全一头扎进了文学圈。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文字,我的魂,我永远的梦……

齐帆齐28天写作成长营(2)篇240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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