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2002年夏,我从西北某师范大学毕业,为了应召学校与国家的政策,普及落实国家贫困山区的儿童学前教育,大多数学生都选择了去比较贫远的山区支教。
而我也为了表现自己能吃苦、不怕苦的大无畏精神,与同校的三个同学一起去了江南的一处山村里支教,而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叫余凡,就读于我们本市的一所师范大学,今年刚刚毕业算是学业有成了,父亲是市内中医院的主任,母亲在一所中学交语文,实际上我就是从母亲手底下出来的,虽然我学业一般,但说起来也算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文化人。
高考报志愿的时候,父亲要我继承他的工作,去医学院进修,将来救死扶伤为我国贫困人群谋福利,母亲则要我报考师范类大学,将来才气四溢,最好在成为托夫妥耶夫斯基那样的大作家,成为国家文学教育事业的领头羊。
说实话,我挺喜欢医学的,从小就跟着父亲跑前跑后,也懂药理,毕竟掌控生死,还有颇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气滴。
可悲啊!我大好的前程呐!父亲一生听媳妇的话,我妈一句话,他肯定在旁边打着旗子摇旗助威,父亲的为夫总纲里边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听媳妇的话。
我其实也纳闷,在外边耀武扬威的中医院主任,咋就回家成这怂样子了,所以我经常鄙视老爸,以至于曾经我一度的理想就是,将来娶了媳妇,我要做家里的老大!
然后老妈就会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老爸说一句:“看看,你儿子都比你有出息!”老爸则是满脸堆笑,一个劲的点头哈腰,颇有一副太君说啥就是啥的意思。
家庭出身好,也直接导致我们同宿舍的舍友都叫我小鱼,意思是说我娇生怪养长大,我可是因为这个绰号憋了一口气,所以实习分配工作的时候,我便主动请缨,宣布要去偏远山区助教。
和我分到一个地方,的还有我们同宿舍的的两人,一位是我们宿舍的老大,叫秦泽,国字脸,小平头,乍一看有点木讷,但是却有一身横练的筋骨,我听他说他爸是武术教练,大学期间我们宿舍打架全靠他,一个打二十个的主,真正的社会我大哥,人狠话不多!
还有一位是住我上铺的胖子,叫朱远杰,小眼睛,塌鼻子,带着一副三百多度的大框眼镜。人如其姓,虽然体重对外保密,但是我猜绝对有三百斤,住在我上铺,听着床铺吱吱呀呀的呻吟,我每天都是心惊胆寒的过日子啊!
那时大家都有一个武侠梦,所以大学入校不久,我们宿舍为了响应学校号召强生健体,(其实就是为了打架)大多时间都会让亲老大教我们几手,可偏偏宿舍八个人,七个人都是腹肌胸肌显赫,就他一个还是一整坨的肉,美名其曰,中了前世的咒,摆脱不了九九归一的现实啊!
还有一名,听他们几个说是个女生,其他的我倒是不清楚了。
临走的前一天,宿舍给我们开欢送会,好好的在饭店吃着饭,胖子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心血来潮,死活要高歌一曲,说是要抒发一下离别的伤感,在给我们展示一下他嘹亮的歌喉。
好嘛,他“嗷”一嗓子出去,我们就被老板赶了出来,无处可去的我们只好回去,他一手搂着一个,把自己架在中间,边走边喊,“同志们呐,我们虽然要分开了,但是我们的心是紧紧在一起滴,革命的友情深似海!只要友谊的小船不翻,革命的小车要继续推啊!”原本有些悲伤的气氛倒是被胖子三言两语化开了,大家都笑着骂胖子,说带他出来丢脸丢大发了。
第二天一早,趁其他人还没醒,我们匆匆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宿舍,不叫醒他们主要是担心醒来不免又要悲伤,倒不如潇洒地走。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学校,向着新的地方以及未知的生活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