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六一”——写给即将退队的孩子们

甲：14岁，一个没有归宿的年龄，我弹着无弦的琴，在海岸的浪声里歌唱。

乙：没有归宿，没有琴弦，海浪在为你抒情。

甲：我好想飞翔，像凌空的鹰鹫，像放飞的白鸽。

乙：是的，我看见过被放飞的白鸽，被放飞时对蓝天的渴望，像你，像我。

甲：但我不敢飞翔。

乙：你说你不敢飞翔。

甲：我怕蓝蓝的天忽然阴云密布，我怕脚下的大地忽然离我远去。

乙：你总是忘不了，第一次被雨淋湿的经历，你总是忘不了，第一次跳离大地的恐慌。

甲：我想起了一句话。

乙：你在想什么？

甲：关于人，关于生活，关于年龄，关于心情。

乙：六月里有梅雨的记忆，书本在梅雨里发黄。

甲：是的，书本在梅雨里发黄，但我轻轻地翻动着，一页一页。

乙：那是一个六月的早晨，阳光轻轻地暖暖地抚摸着你。

甲：轻轻地，暖暖地，抚摸着我。我想起了那片红色，红得那么鲜艳。

乙：那是你第一次戴上红领巾。你好激动！我看见你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甲：我流泪了吗？我高高举起的手颤抖了吗？我当时真的那么激动吗？才这么几年我就忘了当时的心情吗？

乙：没有忘记，你也不会忘记，那是你永恒的纪念！

甲：于是，我在六月里成长，在那片红色里成长。

乙：于是，在这个六月的黄昏，你有些伤感地向六月告别。

甲：你说有些伤感？

乙：不是么？你弹着无弦的琴，在海岸的浪声里唱着六月的歌。

甲：可是，我说过，我想飞翔。

乙：是的，你说过，你要飞上高高的蓝蓝的天，你要俯瞰大地，你要有初飞的喜悦和激动。

合：是的，我们说过，我们会有初飞的喜悦和激动。

1996.5.29 为金卫中学庆“六一”文艺汇演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