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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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慕容枫给我家女儿买的第一件礼物是两把大型水枪。我和老肖想揍他，可是两个孩子却是很喜欢水枪。

本来哭个不停，拿起水枪在她们面前比划，瞬间破涕为笑。

以为她们俩最喜欢的人是爸爸，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们俩最喜欢的人是慕容枫舅舅，只要看到舅舅，仿佛看到了全世界一样美好。

老肖为此生气的把墙撞出了弧度。

贰

慕容枫是我大伯家的孩子。

我记事起，我爸叨叨说，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多亏了大伯当年放弃上大学，把机会让给了。

大伯离婚，爸爸把大伯唯一的儿子慕容枫带到我家。

慕容枫和我就像是双胞胎一样，一起长大，不分彼此。

初中毕业时，大伯问慕容枫愿不愿意回老家上高中，慕容枫同意了。

我知道他是想和父亲多相处相处，可是心里就是过不去。他回去的时候，我都没有去车站送他。我骨折了，他都没有多陪陪我。

慕容枫回来了。他的后妈怀孕了，为了防止他们吵架，只好委屈慕容枫。

吃晚饭时，淅淅淋淋的下起了雨，雨打在窗户上，撞击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过路人的脚步声，像一曲明快的交响乐。

慕容枫没得到父爱，他五湖四海的兄弟们，很爱他。十一点过后，没人要离开，哪怕被舍管抓也无所谓。雨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除了慕容枫的一帮兄弟们。肖晗、肖阳也在队伍中。

我不解的看着慕容枫，等着他的解释。

慕容枫和他们俩是旧相识。初二时，身为校篮球队队长的慕容枫，完胜了全省的其他篮球队，打进全国赛事。

身为排球队副队长的慕容枫，初一时全省排球赛拿了第三。这些成绩够他沾沾自喜，狂妄自大了。

觉得体育项目无所不能的慕容枫，双打网球赛止步全市八强。给他耻辱的人就是“双肖”。

此后，慕容枫时不时约他们打球，想着有朝一日彻底打败他们，一直没有实现。

一生中，一场又一场的相遇，有时为了一次又一次的别离。

多次相遇和别离后的重逢，是可以在一起的朋友。缘分，给你的惊喜妙不可言。

沉默许久的七七眼角含着泪，忧伤的问：“今天的事是不是任楠做的，只有我们俩知道你会爬树，如果不是任楠告诉何修舞，她怎么会知道？”

正在和他的兄弟们喝着饮料叫着“干杯”慕容枫，转过身冷静的说：“她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证据，我不想去怀疑任楠。

抄作业被老师骂，她宁可和我一起罚站，都不让我告诉老师是我抄她作业，而免于罚站。

运动会我忘记穿白网鞋，她把自己的让给我，说自己站在队伍中间不穿白的也看不见，我站在第一排容易被发现，最后老师罚她抄课文，书中最长的一篇。

每次看到猫，她都会和七七站出来保护我；老师组织出去玩，不舍得吃面包留给我；我生病没上课，她会认真给我做笔记。

所以，她不是要害我的人。至少我希望是这样。

哄吵的人群散去，七七妈妈接她离开。我和慕容枫，肖阳伴着安静的夜，指路的月亮，慢慢悠悠逛回了家。

以为回家就我和慕容枫，邀请了肖阳一起回来。

一进门，是惊喜，不，是惊吓。

说着最近医院人手不够，几乎每天夜班的妈妈和开启新项目去了外地几个月不会露面的爸爸，今晚破天荒的都回来了。

我爸还煲了汤，给我们三一人盛一碗，说大补。

“我儿子又瘦了，变黑了。过几天让你二叔给你做好吃的，养的白白胖胖的。看看你的衣服，还是去年买的，星期天，你们去商场买几身新衣服，买几双好鞋。”这是我亲妈，确认完毕。

慕容枫白白胖胖这个事不可能发生，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白和胖过，一直都是又瘦又黑。

我和我的哥哥们都是这样，吃的不少，但光长了个子，没有长肉。

妈妈曾说：“这样挺好，最起码不会变成一个小胖妞，不好嫁人。”

爸爸不满意了：“小胖妞嫁不出去，我养活一辈子。再说我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只是怕她嫁的早，我可舍不得。”

我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慕容枫哀伤的说：“我是怕我儿子结婚了，我儿媳妇不喜欢我？”

我幸灾乐祸的插了一句：“那以后就不要跟你来往。”

我妈装腔作势要打我，慕容枫赶快拦住：“如果我老婆不喜欢你，我就休了她，我只要你。”

然后我们四个人就大眼瞪小眼的一起生活，永不分离。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我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很少，但和他们一起的时光，我珍藏的很深，很少与人分享，那是我的秘密，别人染指是对她的侮辱。慕容枫更是如此。

半夜起床喝水的我，听到了妈妈离开的声音。爸爸在我们睡了之后，已经离开了。

我和慕容枫能照顾好自己。

大张看到慕容枫，笑得合不拢嘴。他的军师回来了。在他和小张的恋爱中，慕容枫给了不少意见。说是意见，不过是小张对我们抱怨大张的话，慕容枫是一个灵活的传声筒。

“接下来，我要说的......”大张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月考全年级排行榜上第3名的神秘同学，是我们班的慕容枫。”

喝水的我，呛到喷了肖晗一身水。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谁还没有失态的时候。

慕容枫考了第3名不足为奇，他是何时来考试的？

慕容峰说，他考完试就回去了，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进这个学校，不好意思和我说。

我知道这是他的借口，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

后来听大伯说，慕容枫是为了赶回爷爷奶奶的孤儿院。大伯的新媳妇不知从哪里听说，村里拆迁给了爷爷奶奶一百多万，她要去把自己应得要回来。

在外地的大伯没有劝住新媳妇，只好给慕容枫打电话。当时他在考最后一门。

潦草的答完题，飞奔到汽车站的慕容枫，第一时间赶了回去。

他护住了奶奶，抵挡了袭来的拳头。新媳妇以肚子里的孩子相威胁，让奶奶给她五十万在龙城买房子。

心里孤儿院的孩子大于天的奶奶，没有妥协。

我不明白大伯为什么要娶这样子的泼妇，是为了自己老有所依，还是为了照顾慕容枫？她比慕容枫大十岁，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慕容枫的母亲自从出国以后，从来没有再来看过他。就算他在我父母家，就算我父母对他再好，那也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我带着对慕容风的误会，一直到大伯和他的后妈离婚。

当然他在我心里哥哥的形象本来就不怎么高大，无非就是小时候的一个玩伴。

好吧，我承认他其实对我特别重要。在我的6个哥哥中，他是最重要的。

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