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以后,我才懂得喜欢的含义
曾经对很多人有过好感,单纯地以外那就是喜欢。我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太过轻浮,可是直到遇见W之后,我才真正地开始对喜欢有所理解。
W是16岁以前所有的经历中,唯一一个愿意被我承认喜欢过的人。
我和w相识于高一,高一开学,我们还未分科,所以想要学文科或是想要学理科的都在一个班。第一次入学考试,按照排名分座位,我被分到了第四排,w被分到第五排,正好坐在我后面。由于刚开学,大家都不熟,所以并没有多少交流,我甚至不清楚我的后排叫什么名字。
某一天,我隔壁班的好友H来找我玩,同行的还有一个很娇小可爱的女生,H给我介绍,她是L。L很外向,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我很纳闷她何以对一个第一次谋面的我如此热情。H无奈地笑了笑,告诉我,L从小到大喜欢的一个男生在我们班,L望着教室里面,害羞地笑了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W。
我突然对W产生了兴趣。
进教室后,我第一次主动给W说话,
“刚刚外面的那个女生和你什么关系啊?”我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提问的语气有一股调侃的味道。
W红了脸,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我同学。”
自那以后,我开始观察W,因为我想知道,一个男生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才能让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都喜欢他。这期间,L经常来我们教室外面转悠,时不时地会叫我出去,谈到的话题也大多是W,我从她字里行间提取出来的中心思想是:
“他很招女孩子喜欢,你多帮我看着他,一有异常就告诉我。”
我毫无疑问地成了行走的监控系统。
慢慢地,我发现W这个人说话很幽默,也很有思想,一讲话就自然而然地散发魅力。他慢慢地也发现了我骨子里的幽默,经常和我开玩笑。那段时间,他不经意的幽默化解了我成绩下降带来的压抑和郁闷,也缓解了高中课堂上那股沉闷的气氛。
我浑然不觉,W一旦讲话,我就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含笑意。偶尔可能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他就会似笑非笑地说:
“小常,不要再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最开始听到这句话,我会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假装毫不在意地不去回应。可是次数多了,这句话听的多了,我也会似笑非笑地说:
“我就喜欢含情脉脉地看着你……”他立刻脸红,略显尴尬。我觉得已经达到目的,然后说出完整的一句:
“我就喜欢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眼里那坨眼屎。”
尴尬的气氛瞬间变成冷笑话现场,我一个人笑的前仰后合,他却不自觉地摸了摸眼睛。
那时候的我不懂含情脉脉之意,只当是个笑话。后来想起他所说的含情脉脉,可能是看着他时的我,眼睛里有光。
一个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或事时,眼睛里会有光。
日子就这样慢慢走过,我和他之间也冠上了友谊之名。L仍然时不时地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我也试探性地问过他,可他永远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我把她当妹妹。”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安定。那时候懵懂的我,把这种让我害怕的幸灾乐祸,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
高一上学期接近尾声,我们面临着分科选择的问题。在此之前,我坚定地想要学理科,即使那时候理科成绩已经到了低谷,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成绩会有起色的。学理科有很大的原因是我想留在现在这个班,不要分出去,因为W还在这儿。W能逗我哈哈大笑,能让我忽视那么多那么多的悲伤和焦虑,所以即使我预想到以后在理科的道路上会摔跟头,我也不怕。
H来问我志愿的问题,我们趴在四楼的阳台上,无意中聊起W。我像当初的L一样,不停地诉说W有多好……
“你不会喜欢上W了吧?”H的话和焦虑的眼神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我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和停滞,那种感觉就像,
就像你藏了很珍贵的东西被人发现了一样,无措。
“怎么可能?他比我小诶,我才不会喜欢比我小的男生……”我心虚地说着,试图用笑和否定来掩饰我内心的风起云涌。
“那就好,不然你会伤心的。”H放松下来。
“你放心,我喜欢的人不会是他的。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我会伤心?”
“你知道L吧?就是我第一次来找你时带的那个,她不是喜欢W嘛,其实W对她也很好,经常给她买吃的,我觉得W肯定是喜欢L的……”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下去,我满脑子都是那句“W肯定是喜欢L的。”。我像一个战败的士兵,满带着耻辱,在心里缴械投降。
就在最后一个月不到的时候,我改了志愿,要去读文科。
W知道我改了志愿后,一直追问我理由,那种语气和眼神里的急切,我暗自揣摩,可全都被那句“W肯定是喜欢L的”所打败。
在后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和W之间的气氛很奇怪。我生他的气,因为他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他似乎也在生我的气,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记得在最后一周的时间里,他突然无奈地说:
“去了文科班记得要常回来看看,这儿可是你的娘家。还有啊,以后见面了一定要打招呼,千万不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当时特别纳闷,为什么我要装作不认识你?这样不就很明显是我输了吗?
去文科班之后,W偶尔上网会找我聊天,我一看到他的消息,即使简短,却还是忍不住地欣喜。但我会故作高冷地拖延一下再回复,然后一发送,我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他一条消息,甚至是一个字,直到确认那头的他已下线,我才会失落地收起手机。
偶尔在路上碰到,我一直记着他那句“千万不要装作不认识我。”我会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也会热情地回应我。可是因为每次遇到,我们俩走的方向都不同,所以并未多加交谈。可即使这样,遇到他一次,我就会真正地感受到我的心跳一次。一次相遇,足够我回味到下一次见面,短则四五天,长则一个月。
歌词里那句“为了能,遇见你,我连呼吸都反复练习。”形容当时的我再合适不过了。
即使怀疑他可能已经喜欢上L,却还是忍不住要去确认自己是否在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高二的某一天晚上,我和W在饭馆里遇上,他随意地约我去网吧,我却毫无抗拒地答应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问我要不要先回去,因为太晚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在奢求什么,总之我拒绝了。他和室友玩到了凌晨一点左右,我打着哈欠跟他们从网吧出来,整个城市已经安眠,网吧后面的田边却传来阵阵蛙叫声,我看着漆黑的城市,心里有点害怕。
走到校门口时,他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我回去(我家很远)。他说:
“那就再见了,我们翻墙回宿舍了,你小心。”
我微笑,说:
“拜拜!”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
所有的害怕都被心里那股如洪水猛兽的失落淹没。
拜拜,因为我不想再见了。因为我得到了我要的回答,我不想再太过愚蠢地去挣扎和欺骗自己了。
那晚凌晨一点多,我一个人走过了镇子上那条长长的没有路灯的街道,我一个人又走过了月光照耀下宽阔的环城路,我一个人,在黑暗的夜里寻找到了心里暗无天日的光明。
那晚后来,他打来过电话,我挂断了。然后我拉黑他的电话,删除他的QQ,心里再无一丝怅惘,终于结束了,我如释重负。
后来,我谈恋爱了,他对我很好,我再也没有一个人在漆黑的夜晚里摸索和害怕。
再后来,我听说W和我进同一所大学了,但默契地是,我们彼此都没有找过谁,我看见他来过我的QQ个人页面,我也回看过他的页面。但我们,都不露痕迹地没有给对方点赞。
关于那段感情,我们只有彼此清楚。除了当时的日记和QQ动态里潜在的情感,谁都不知道我喜欢过他,那段时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更不知道他到底喜欢谁,毕竟他最后没有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和L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