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青春后记
■文/从前慢
从最开始闪过要记录一些读书时候的人和事起，我就像有了心事一样，有事没事地想着每天要写点什么。可做一件事情哪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再何况这些东西一去经年，过了约么二十年。
不过，动起笔来就是开始。起初，我写的是很顺的，因为之前写的那些同学，最近这段时间谈说的比较多，老的片段记不清就用新的事情来填充。写到后来，我愈发感到艰难，因为想着班里满满当当不少人，可真的要去回忆，似乎只是座位周圈以及经常钻一起耍的那几个，写着写着就写枯竭了。有几次夜里，我回想起旧事，竟然脑子一片空白，好像那段日子一下子没了一样，心想着这肯定不行，必须快马加鞭想办法完成，这也就有了抓紧突击的几篇来。
群里人不少，这半年来，说话的没有几个。即便是有时能言语几声，大概不是问事就是调侃，引得我闹不清楚其中的原因，莫非真是没有共同语言了。我常给别人说，可能大家都忙，即便是个别没什么事的，这么多年没打过招呼，一时间要和谁搭个话，那也要承受心里的压力吧。
我零零碎碎写了12个人，有老师有学生，有男生有女生，无法代表当时整个班级的情况，但终归能帮助大家念想起一些青春的记忆。前面写的几篇，我都一一发给被写的同学，让他（她）们给看看有无不合适的地方，到了后来便只顾自己写，竟怕打扰大家平静的生活。何况，写的有些人，我都不知他们在哪、在干什么、过的怎样，只能恕大家的原谅。
可写的人还有不少，可按照我起初定的千余字的标准，若要动笔写有的人，肯定会显得很牵强。索性，就不一一惊扰，可即使如此，我还是会想起那些看似遥远又实在清晰地面孔，一次次走近我的心神，亲切、友好、纯真、良善。
老师志荣：志荣是个讲究的老师，教我们语文，是我们初一的班主任。刚开学时，他介绍自己爱干净，喜欢爱读书的学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那年冬天一次雪天，志荣老师穿一身蓝色的中山装，脖子上像五四时期学生样系一条天蓝色粗线围巾，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心想我们这穷旮旯地方，也能见着这么文艺的先生，那许才是教书先生的样子。
老师赵剑：我最初认识的老师，赵剑是最个性的一个，不曾见学习那么喜欢上课。这时，我才知道音乐是无界线的，不论男生女生，不论学好学差，每个人都欢欣地徜徉在其中。有段时间，知道下节课要上音乐，同学们都满心期待，一下课三五个人一伙到二楼最西边搬上课要用的电子琴。从那时起，我学会欣赏唯美动人的歌词，体悟美好绝妙的意境，“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每一个角落”……
同学月娟：刚上初一进了教室，最后一排那个红衣的女生特别显眼，后来知道她叫月娟，校西祁村人。说她显眼，一是因为衣服的颜色，我以为那是一种不艳的恰到好处的红，二是因为眉宇娟秀，好像有点气质的东西在她身上，这些都让我印象深刻。
同学雒璇：爱读书、爱学习是雒璇的标准样子，因着他父亲是教书先生，更让我们这些农村后生羡慕来。读初一时，我见过他拿到教室来的他父亲的摘抄本、剪贴本，那时候我就觉得挺美，嘴里嘀咕着读书人家还是不一样。因为勤奋好学，雒璇是语文老师喜欢英语老师爱，平时又善于钻研，常常是课堂上的答题分子，言谈举止很有风度，一度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同学高翔：胖是大家对他一致的印象，据他给我说自己一直很节制，只是看起来比较胖而已。我又听他说自己初三复读那年的一些事情，闹的我很是惊奇，分明搞不清到底什么让他磨了心性变了一个人。读大学时，我就听说高翔后来考上了大学，再后来就是我在群里见着他戴眼镜的样子。决心改变，真的不错！
同学刘飞：刘飞跟我是小学同学，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长头发，是要盖住眼睛的那种。不过上了初中，他没有小学时那么话多，好像长期坐在教室中后排的位置，因着同来自元村大庙，读初一初二时，我们关系一直不错。我和刘飞、李杜、樊帅有时会“反击”一些“不友好”的同学，那可能是年少时最初的圈子吧。没办法，不融入的话，可能就会被挤兑，呵呵。
同学卫乐：卫乐也是个怪人，上初二时曾和我是前后桌。我一直惊奇着他手上的功夫，因为他的手很灵活，能让手指奇怪的蠕动，令我无比惊叹，但学了一学期却不曾学的会。有次课间，我用口哨吹了西游记的主题曲，引得卫乐咋舌，不住地夸我口技的奇特，就像我当年惊奇于他手指绝活一样。
同学鹏飞：上上次回家时，我边到渭河上闲转，帅遇着我便要带我去林场，走了一截路后，我方知道鹏飞在里面承包经营着花草，让我很是高兴来，因为我一直觉得养花弄草有着别样的诗意。见面后，我感觉鹏飞变化不大，起码我一眼就能认识，言谈之间却有一丝“羞涩”。鹏飞给我言说着经营花草的艰辛，我从他的言谈举止间，却看到了一份热爱。临走前，他硬是给我两盆文竹，闹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来。现在每次西安的家，看到那悠然生长的文竹，我还会想起与鹏飞那次在林场的遇见。
同学红涛：我一度和红涛那几个关系很好很好，因为整天在一起玩，闹的自己都不知道一天在学校到底干什么了。红涛是真守村人，常常骑车冒雨走读，和我是一路人，只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红涛的趣事多，经常引得我、李杜、樊帅等人围坐在他跟前，听他在那白活，好有一种不倦不疲的感觉。读高中后，每次周末放学骑车回家路上，我都会想起红涛，想着他许会在哪个路口等我。
……
那些年，同学的故事是永远也说不尽的，因为我们的青春尚未央。只能恕我记忆力越来越差，难以一一再现当年的时光，但李涛、张妮、海涛、鹏飞、颖超、维娟、春娟、任珍、夏飞、夏妮、旭波、妮娜、维鸽、宏恩、广斌、赵毅、仙玲、翔书、首书、高颖、乃优、荣仙、显毅、安转、仝敏、小宝、创辉、建超等名字，我都不曾忘怀。有时回老家，过一个村子，就会想起一串串名字；过一次校门，就会浮现一些学生时代的场景，那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兴许转过路口，就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在那一处回眸。
也许，我们的青春一直那么美妙，封存在某一个地方、某一段时光里，等一字一字地写出来，本身就有些轻浮。然，我还是要冒失地去尝试去记录，因为我总以为青春大概如此。
二〇一八年八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