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纪事(一)
(本故事纯属虚构)
是夜中,风一阵一阵的刮大了。天气骤然很寒,也很冷,还飘着细细的雪花在空中。
周瑜次日一早就醒来了。他远望见窗外有白光,忽地坐起,此时他面上带着疲倦,羽冠也被摘下,放在离汉塌不远的旁处,灰白的发还束着。其实说灰白也有些过了头,只是人到中年,竟然生出了些许白发来,他还没到万事休的地步来呢。
周瑜紧蹙了眉头,他不喜这样的天气,蓦地让人陡然心凉。窗外的白光是有些闪动的。他很奇怪,披衣并向着柳池一的边窗帘幕打开,眼角滑过挂立在偏隅一角的战甲。窗外飞着极大的雪,飘飘洒洒,地上亦是一片白色,四周下----杨柳树光秃的躯干上,池塘结冰处,还有枯黄的草上,亦有远处隐约可见的灰色草房上,都积着约有小半寸厚。正是一天的鹅毛大雪,在露出白和青两种颜色的空中密集的飞舞。周瑜将披风拉得更紧了,将至四十不惑的年龄了,总觉得让人喟然,大江依旧东逝水,卷走了多少英雄心事。
来到南郡做这太守已有两年了,可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南郡这里没有太多留恋了。就如这天气罢,即便他常年练武,可仍抵不住这里直达骨子里的冷。可这也许是他的心理作用在作祟,毕竟飞鸟尽良弓藏是君君臣臣之间永远断不了的嫌隙,赤壁之战后他就来到了此地,可是近来风声流露他主孙仲谋准备将南郡移交给那优柔的刘备之徒呢。
周瑜穿好棉青衣袍子,推门准备出行,溹溹水滴便打湿了他的正面。在南郡照顾他的不是跟随他的老将,那些人散的散、走的走,就像伯符弃他而去。第一年还好些,但越往后来,只剩一个老奴和他的妻罢了,名唤阿裕。阿裕阿裕,这名字真是生生勾去了人的欲望来。
“郎君几日还是莫要出去了,突然冷起的天,路怕是有些难走。”阿裕提着一壶刚温好的酒来,太守府内没太大的规矩,这样做也为了是增添些人气。
“多谢。”看着阿裕的倒酒的动作,周瑜温和地笑着道谢,他承了这份照顾他的情谊。
“郎君不必如此,这是老奴的分内之事。”阿裕再次好言叮嘱几句后,便转身离去了。
周瑜无心地洗好脸,在沿廊下走来走去,走出来几个圈来。显而易见地,他的心很烦躁。究竟为何,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不想留在这里。还是要永远待在这里?
在廊下走着,想到最后他决定去问一下,毕竟他不是将心事郁结心中的人,于是他走向阿裕的房里,很近几步就到了。
阿裕见到周瑜立刻站起来问道:“郎君,有什么吩咐吗?”
阿裕的房很窄也很小,可是很暖和,没有他房里那般寂冷,即便那堂里也生着火。
“我不是这个来意,”周瑜面色舒缓地说道,“我问你,你可知道陶先生的近况如何?”
阿裕凝想了一息,回答道:“老奴并不知晓。”
周瑜有些失望,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陶先生的住处么?”
“我知道。他的家在南郡城以东,离此地约有三十里。”
“怎么走呢?”
“郎君是想要到他家里去吗?”
“是,我想去。他是我幼时先生,教会了我许多。既然来到这里,就想着去看望陶先生。毕竟前些年日公务繁忙,竟耽搁了,想来有些惭愧。”周瑜一口气将缘由说完在他心里,他只是想找个人来说说话罢了,而陶先生就住在这南郡。
“这很容易。老奴等下为郎君安排。”
“那便多劳。”
于是周瑜怅然一叹,又回到了房内。轻轻地愁绪上了眉头,便站在窗前,对着柳池呆看着下雪的景象。这一站,愁绪也落到了心头。
接近中午了,雪还是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