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14)
第二天早晨他一睁眼就想到红霞,赶紧看一下时间,才五点多,所以就没起床。此时他心里十分激动,因为一会儿就要去等红霞。他不住地祈祷:希望我等到她吧,希望我今天就能等到她……他还想象着一会儿见到红霞时的情景,思索着自己该说什么话。可是如果见不着,这一切都是白想,所以他又开始祈祷,想一会儿祈祷一会儿。他的心里既激动又焦虑,真希望时间快点儿过去,好快点儿知道结果。
他等到六点十分起床,洗漱完吃完早点,六点五十开始动身去公交站台,比平时提前二十五分钟。他平时七点十五走,因为八点上班。
此时天还未亮,路上的行人车辆很少。他看着寂静的街道,心想:昨晚的事就发生在这儿,恍如隔世一般,要是我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孩儿,那真的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可是她的样貌清晰地印在我脑海里,还有她说话的声音,她奔跑时的样子,这一切都说明这不是梦,这是真的。真希望我今天就能等到她啊,哪怕等到她知道她已有男友我也没遗憾了。如果等不到,我在六日的时候去那个巷子里找找她,碰碰运气。总之,只要尽力了,就是找不到她我也不会有遗憾。
他来到公交站台,看见站台上连一个人都没有,心想:看来我来得有点儿早了,不过还是早点儿好,因为以前等公交时就没遇见过她,要是她也坐公交的话,说明她坐公交的时间和我坐公交的时间不一样,要么比我早,要么比我晚,反正早点儿来是对的。
他站在公交站台上,眼睛一直望着红霞家的方向,同时注意着每一个骑自行车或电动车路过的人,看看有没有红霞。可是一直等到七点半,天都亮了,公交车都过去了好几辆,等公交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仍不见红霞。他十分着急,心想:难道她今天不上班?或者她根本没工作?或者她是从巷子另一头走?要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白等?唉,再等十五分钟,如果她还不来,我就上班,明天再等。
他一边等着一边不住地看表。上班肯定是要迟到了,但为了等红霞,他觉得值得。七点四十五,红霞还没来,他失望极了,准备坐下一辆公交上班,顺便在公交来之前还能等一下红霞。等了一会儿,公交也没来,红霞也没来,他的心情很烦躁,心想:如果那个女孩儿不来,公交快点儿来也行。我已经迟到了,不能迟到得太晚,否则领导说呀。
正在他望着有没有公交车来时,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女孩儿正朝这儿走来,定睛一看,可把他乐坏了,因为正是自己热切期盼的女孩儿和她的妹妹。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就是她俩。他还心里纳闷,她俩怎么突然出现的呢?刚才我怎么没看见?直到走得这么近了才看见。真是天降惊喜啊!他高兴得头都晕晕乎乎了,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见红霞红玉一直没看见自己,他就憋着笑,心说:我先不跟她俩打招呼,等她俩看见我再说。
红霞红玉直到走到站台时才看见他。红玉惊讶道:“你也来这儿等车?”
小伙儿笑道:“是啊,我也在这儿等。刚才你俩走到那儿时我就看见你俩了,可你俩一直没看见我,到了跟前才看见,哈哈。”
红玉说道:“我俩刚才在聊天,所以就没注意这儿的人。你每天都在这儿等车吗?”
“是啊,我上班就坐6路。”
“那以前怎么没遇到过你啊?”
“那是因为,我本来八点上班,以前都是七点二十等车,今天是起晚了,所以才遇到你们。”小伙儿说的时候有点儿脸红。
红霞笑道:“是不是昨晚玩儿游戏又玩儿到很晚了?”
“嗯。”小伙儿一见红霞跟自己说话了,心里特别高兴。他就想让红霞跟自己说话,可没想到她妹妹一个劲跟自己说。他发现她妹妹外向,而她比较内向。
“你俩坐几路?”他问道。
红玉说:“咱俩一路,我姐23路。”
小伙儿很失望,心说我怎么不跟你姐一路呢?不过他还是装出很高兴的样子来,说道:“你在哪儿下?我在天地广场下。”
红玉答道:“我在光华小学下。”
“哦,你比我先下。”
这时正好他们的公交车都来了,6路在前,23路在后,红玉和小伙儿先上车。临上车时红玉和姐姐说了再见,小伙儿也和红霞说了再见。就在此时,他发现了一个最美的景象,因为现在太阳刚刚升出地平线,而红霞是面对着他,他站在红霞的东面,所以红霞也面对着东面,初升的太阳把红红的阳光照在红霞的脸上,使她的脸光彩照人,美丽极了。小伙儿真想再多看几眼,可是公交不等人,只得恋恋不舍地上了车。上了车后他又急忙朝窗外看去,可惜红霞已经转过身朝后面那辆车走去了。
他最想要的就是红霞的电话,可惜刚才没来得及问,所以现在就和红玉套起近乎来。他先问道:“你在哪儿上班?”
“一家广告公司,很小很小的一家广告公司,只有一间屋那么大。”
“哦,我在一家网络公司。你姐呢?她在哪儿上班?”
“她在家和电器城,卖手机的。你买手机的时候可以找她啊,可以给你便宜一些。”红玉笑道。
小伙儿十分高兴,心说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找她,于是说道:“好啊,我买手机肯定去找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俩的名字呢,你能说一下吗?我叫杨旭,旭日的旭。”
红玉心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就真的要去我姐那儿买手机,看来你是喜欢上我姐了吧,昨天我就看出来了,现在又要我俩的名字,那就更没问题了。于是微笑道:“我姐叫张红霞,我叫张红玉。”
杨旭趁热打铁又问道:“能告诉一下你俩的电话吗?我觉得咱们相遇很奇特啊,所以想以后多联系一下。”
红玉心里笑道:哈哈,你主要是想要我姐的电话吧。于是笑眯眯地看着杨旭说道:“你昨晚不问我姐,怎么今天问我?”
杨旭有些发蒙,不知道红玉为什么这样问,于是就说道:“昨天咱们第一次见面,所以不好意思问,今天碰巧又遇见了,刚才没来得及问你姐,所以现在就问你了。”
“碰巧遇见?不是碰巧吧,你是专门来问的吧?”红玉坏坏地笑道。
杨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红玉已经猜出自己喜欢她姐姐了,于是脸腾地一下红了,忙辩解道:“不是,我昨晚玩儿游戏玩儿到太晚了,所以今天睡过头了。”
“你每天都玩儿到很晚,为啥只有今天睡过头了?”红玉继续笑呵呵道。
“不是,昨晚玩儿得更晚一些,因为昨晚我回家就晚了嘛,咱们弄完那件事都十点半了,我回家后都十一点了,所以玩得更晚一些。”杨旭觉得自己编的理由无懈可击,心中得意,可没想到红玉紧接着又问:“既然玩儿到那么晚,你知道早晨可能会睡过头,为什么不设闹钟,在手机上设闹钟很容易啊。”
杨旭感到很尴尬,心说这女孩儿很机灵啊,连这都能想到,于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没有设闹钟的习惯,所以就没想到。”
红玉看到他窘迫的样子,抿着嘴笑了,也就不再为难他,于是把自己和姐姐的手机号告诉了他。杨旭也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红玉。两人又开始聊别的。杨旭想知道红霞有没有男友,可是不好意思一下子就问,所以就先从年龄聊起。他问道:“你和你姐看上去年龄相差挺大啊,相差多少?”
红玉反问道:“你觉得相差多少?”
“估计有个七八岁吧。”
红玉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真的?你真的觉得我俩相差七八岁?”
杨旭以为自己猜错了,就忙改口道:“应该是五六岁,对吧?”
红玉笑道:“到底多少,你说实话。”
“就是五六岁,不会再多了。”
红玉高兴道:“看来我俩看上去也不是相差很多嘛,我也觉得我俩看上去只相差五六岁,其实相差十二岁。我姐长得年轻吧。”
杨旭惊讶道:“啊?你俩相差十二呢?那她多大?”
红玉得意道:“没想到吧,她二十七。”
杨旭算了一下,更加惊讶道:“啊?那你才十五?呃,我没算错吧?”
红玉被逗乐了,说道:“没算错,怎么,你不敢相信?”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还以为我算错了呢,那你这么小就出来工作?”
红玉故作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唉,因为某些原因,没能继续上学,所以就出来工作了。”
杨旭也没有问她什么原因,知道她想说就自己说了,不说就是不想说。但不管什么原因,他都很同情红玉,就叹口气道:“唉,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上学的好。”
红玉笑道:“我已经想开了,我现在是做平面设计,挺好的。只要有一份好工作就行,上大学不也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吗?”
杨旭佩服道:“你这么小就会平面设计啊,真厉害!”
红玉得意道:“是我姐教我的啦,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做这一行,是她让我做的,她以前就是干这一行,说能教我。”
“那她为什么后来转行了呢?”
“她说不喜欢做这个,说我可以试试,毕竟是一门技术,学好的话好找工作。我倒是挺喜欢的。”
“哦,那就好。”杨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姐都二十七了,应该有男友了吧?”
红玉心里笑道:你可问到重点了。于是说:“没有。”说完后就偷偷地看杨旭的表情。
杨旭一听红霞还没男友,心里高兴极了,本来想憋住笑,可没完全憋住,还是露出了一点儿笑容。
红玉看到后就故意问道:“你笑啥?”
“我没笑啊。”杨旭感到很不好意思,脸红了。
“你笑了。”红玉还是不放过他,就是想看他受窘的样子,觉得他这么大个子却这么腼腆,很有意思。
“我真没笑。”杨旭面红耳赤道。
红玉紧接着又问:“你脸红啥?”
杨旭被弄得十分无奈,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就憋出一句话:“我容易脸红。”
红玉噗嗤乐了,然后咯咯笑个不停。杨旭嘟囔着:“这有啥好笑的?”
没想到红玉笑得更厉害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下来,拍拍胸口说:“哎呀,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笑了。”
杨旭纳闷道:“有那么好笑吗?”
红玉看了他一眼,噗嗤又乐了,笑道:“主要是你那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儿做错了事,父母追问他是不是他做的时,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你又没做错事,你慌啥?”
杨旭也笑了,但不知该怎么回答,所以就没说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红玉到站了。她对杨旭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说:“拜拜!”然后就下车了。
杨旭看着她朝人行道上走去的身影,心想:她可真喜欢捉弄人啊,不过很可爱,而且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谁看见她笑谁都会心情好起来。不过我还是喜欢她姐,她姐比她漂亮多了,而且我喜欢文静的女孩儿,不喜欢她这样太活泼的,闹得慌。
这一上午他除了工作就是想怎样追红霞,觉得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因为两人本来是偶然相遇,并不熟,要是再往后拖就不好意思追了。他突然想到,今天正好是圣诞节,可以以这个为理由请红霞红玉吃饭。想到此他十分激动,觉得真是天助他也,怎么这么巧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红霞的呢?不就是天让他俩在一起吗?
午休的时候他就给红霞打电话。当对方接起电话时,他先问道:“喂,你好,是张红霞吗?”
只听电话里传出一个悦耳的声音:“是,你是谁?”
他激动极了,没想到从电话里听红霞的声音这么好听。他答道:“我就是早晨在公交站台遇见你们的那个人。我是从你妹那儿得到你手机号的,我叫杨旭。”
“哦,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杨旭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晚上……请你和你妹吃饭。”
“为啥要请我俩吃饭?”
“今天是圣诞节,咱们遇见也算……”他本来想说有缘,可是又不好意思说,于是就改口道,“很奇特的,一般人都没有咱们这样的遇见方式,所以就想请你俩吃饭。”
红霞笑道:“确实很奇特,可是……就是因为这个请吗?”
杨旭一听很不好意思,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就只能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同时也想和你俩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说完后他感到脸上发烧,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和陌生女孩儿说这样的话,感觉很不习惯。
红霞说:“那咱们AA制吧。”
杨旭一听她答应了,兴奋道:“还是我请吧,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当然我请。”
“可是才刚认识就由你请,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是我先提出来的嘛,怎能再让你花钱。”
红霞还是不好意思,最后杨旭磨了半天她才同意。两人定好了下午下班后去他们家附近的一家饭馆。
挂了电话后杨旭又给红玉打。既然姐姐同意了,红玉也就没说的,也同意了。不过她顺便又捉弄了一下杨旭,笑道:“我早晨给你的我姐的电话,你中午就给她打,这么急啊。”
杨旭脸又红了,说道:“正好今天是圣诞节嘛,我要晚上请客,就得中午打了。”
红玉问道:“那如果今天不是圣诞节,你会中午打吗?”
杨旭如实答道:“不知道。”
“哈哈,那好吧,咱们晚上见。”
挂了电话后杨旭心想:张红玉真是太外向了,我和她才刚认识不到一天,她就这么爱捉弄我,好像和我很熟似的,要是她姐也这样就好了,可惜她姐和我一样,都很腼腆,和我说话也不热情,哪怕有她妹妹一半的热情也行啊。
到了晚上,他们三人都是六点下班。杨旭离饭馆最远,怕姐妹俩先到那儿还得等自己,于是就打的走。可是此时正是路上最堵车的时候,他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心里十分着急。等最后终于到了饭馆,看到她俩还没来时,这才放心。
他没有在饭馆里等,因为心急,所以就在外面等,眼睛一直望着红霞红玉下公交的方向。又等了几分钟——他觉得这几分钟都十分漫长——终于看见红玉来了。他高兴地迎上去说:“我也是刚到,路上堵车堵得很厉害。”
红玉惊奇道:“咦?你不是比我远吗?怎么比我先到?”
“我是打车来的。”
“哦,今天堵车比平时厉害,可能是因为圣诞节的缘故。我姐还没来吗?”
“没呢,她肯定也堵车,她那儿堵得更厉害。咱们要不进去等吧,外面冷。”
“不用,我不冷。你是不是很想快点儿见着我姐啊?”红玉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
“不是啊,你怎么这样问?”杨旭害羞地笑道。
“那你为什么刚才站在外面等?这么冷的天。”
“我觉得在里面等不礼貌吧。现在既然你来了,咱们可以到里面等。”杨旭其实还是想在外面等,但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想快点儿见到红霞,所以才这么说,同时也是怕红玉在外面冷。
红玉笑道:“还是在外面等吧。诶,那不是我姐?”她刚一扭头就看到了远处的姐姐。
杨旭也扭头看去,可是由于天黑,虽然有路灯但也看不清,只看见有两三个人在远处正往这儿走来。他扭回头对红玉笑道:“哪有呢,你是不是又想捉弄我?”
红玉指着远处笑道:“那不是来!靠右边走的那个。”
杨旭于是转过身仔细看,这次终于看见了。他感到很不好意思,没想到竟然连红霞都没认出来,于是对红玉说:“真的诶,你眼睛真尖。还是你们姐妹啊,离得这么远就能一眼认出来。”
红玉得意道:“那是,我不用看脸,只要看走路的姿势就能认出来。刚才就是看走路的姿势认出来的。”
杨旭一听确实是,自己也能通过走路的姿势老远就能认出父母来,不过这只限于最熟悉的人,换个人就认不出来了。他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通过走路的姿势认出张红霞来,那就好了,那就说明我和她很熟了。想到这儿他就仔细观察着红霞的走路姿势,想把这姿势牢牢地刻在脑子里。
当红霞走得更近一些时,红玉欢快地迎了上去,挽住姐姐的胳膊说:“路上堵车堵得很厉害吧,我也是因为堵车刚到。”
红霞说:“你也刚到?我还怕你们等我很长时间呢。”
“没有,我俩都是刚到,他比我早到一点,他是打的来的。”
这时杨旭也走了过来。此时他心情既激动又不好意思,竟然找不出话来,就只好微笑道:“你好,咱们进里面吧。”
红霞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就微笑道:“刚认识一天就让你请客,还来得这么晚,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所以才来。”
杨旭忙说道:“没事的,我也刚来不一会儿。你们店里今天顾客很多吧。”
“嗯,很多,今天我们店里搞活动,所以人很多。”
红玉羡慕道:“哇,那肯定很热闹吧,那才有节日气氛,不像我们公司里,死气沉沉的,只有三四个人,太闷了。”
杨旭笑道:“你那种工作就得安静一些,否则热闹了怎么工作呀。”
红玉委屈道:“我也不需要热闹,只要同事们跟我说说话就行,可是她们都不跟我说话,故意排挤我。在那儿工作太憋屈了,迟早我会离开那儿的。”
杨旭深表同情道:“唉,你这么小她们都排挤你,太不应该了,同事们之间就应该和谐相处嘛。”
此时他们已走进饭馆,在靠里的一张桌子坐下。红霞红玉挨着坐,红玉在里,红霞在外,杨旭坐在红霞对面。他们点好饭菜和饮料后就开始聊起来。
杨旭对红霞微笑道:“我早晨和你妹妹聊天才知道,你俩相差十二岁啊,可从外表上看只相差五六岁,你显得真年轻。”
红霞心中很得意,但嘴上却说:“是吗?不过再显得年轻,也二十七了,在我们店里我就算大的了,有些同事才刚大学毕业。唉,真羡慕他们,我要是也刚大学毕业就好了。”
红玉假装可怜道:“唉,我还没上过大学呢,你却还想刚大学毕业,就刺激我。”
红霞听了不好意思笑了,扭身对妹妹说道:“我不小心把你给刺激了,哈哈,以后不啦。”
红玉笑道:“开个玩笑,其实我也想再看看你刚大学毕业时的样子。”然后她又对杨旭说:“她上大学时是最漂亮的时候了,我还去过她们学校,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了,这才是真正的校花。”
红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说道:“别夸得这么厉害。”
杨旭问红玉:“她上大学时你应该才上小学吧?”
“是啊,我上二年级到四年级的时候她上大学。唉,真怀念那个时候,每当她放假回来,就天天和我一起玩儿。”于是她就讲起了那个时候的一些趣事,红霞也讲。
杨旭和红霞都是比较内向的人,不善言谈,如果只有他俩,肯定会经常冷场,幸亏有红玉在,才使气氛活跃起来。每当将要冷场,红玉总能找出新话题,让三人都能聊。比如有一次杨旭和红霞都没话说了,红霞为了掩饰尴尬,就仔细看自己的手背,好像手背上有什么东西似的。红玉看见了就抓住她的手给杨旭看,说道:“你看她的手,手背上的皮肤多粗糙,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手。她从小就在家里干农活,直到毕业以后才不干的。”
杨旭一看确实是,红霞的手就和自己的手一样粗糙,不像一个女孩儿的手,于是就很心疼,心想:等哪天我给你好好买一个护手霜吧,让你的手也变得和其她女孩儿的手一样,细皮嫩肉的。
吃完饭后,他们三人一起步行回家。因为红霞家比杨旭家离得远,所以杨旭先把她俩送回家才回自己家。他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十分愉快,因为在吃饭的过程中他发现红霞有许多地方和自己相同,比如想法、性格和爱好,因此觉得自己算是找对人了,红霞真的适合自己,也更加觉得昨天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就是说明两人有缘。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红霞在自己前面奔跑的情景,这个情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浮现了很多次了。他觉得红霞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儿,不光外表美,心灵也美,连跑起来也那么美,总之在他的心目中,红霞没有一处不美。他心里美滋滋道:这么好的女孩儿怎么就让我给遇到了呢?嘿嘿,我真是有福。
他同时也想好了,元旦买一个好点儿的护手霜,作为礼物送给红霞,当然也要给红玉买一个。他思考着以后该怎样追红霞,真希望快点儿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