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城市故事

又到父亲节,再忆父亲时⋯⋯

2019-06-16  本文已影响0人  涂平贵州清镇红枫一小

      父亲离开已经有七个年头了,我还是那么地不适应,慈祥的父亲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似乎就在身边,大抵是习惯了那份沉沉的父爱吧。我相信:虽然父亲远在天堂,但他老人家一定能看到我所经历的这一切⋯⋯

      父亲,是一个教师,一辈子淡泊名利。从一些老教师口中得知:当年高级职称评定父亲当之无愧,而他却拒绝了,还说了一句:“我年纪不过半百,工资怎可过半百呢”。这就是我的父亲,要知道那时候我们家有8个兄弟姊妹在上学啊!

      父亲,是一个严父,一辈子对子女严格要求,但却极少打骂我们。儿时的我时刻谨记:看到别人家要吃饭了,不守着、赶紧回家,别人给东西不随便接,有客人来家主动问好、双手倒茶、在厨房吃饭,去别人家作客要有礼、吃饭时站父母旁边,不许喊要这要那⋯⋯学习要认真、作业要书写一定工整⋯⋯

      父亲,还是一个很讲究的木工师傅。工作之余,帮邻居打家具、修房子,家里的大蒸笼、木桶、大蒸子(过年打上百斤糍粑才会用)等等都出自父亲的手。父亲还会为我们做滑轮车,小黑板等,让我们假期过得很开心!父亲很讲究,他的衬衫永远是白色、天蓝色,布鞋的白边永远是那么白。闲暇时坐在门口来一段京剧或扯两下二胡、拉一曲小提琴(那琴是小天鹅的,断了根弦,大哥保管着)。在家里,父亲打了两个大木盆,规定每个星期五下午大的帮小的洗澡洗衣服。晚上,父亲会拿出他那把已生锈的指甲刀帮我剪指甲。每隔个把月,父亲会用自己买的推子(至今还保存着)给哥哥他们理发,后来还把这技术传给了大哥。还记得大哥上高中的时候,利用暑假走村入户帮人理发,给我们小的几个带回了豆沙冰棍,那味儿,至今难忘⋯⋯

      父亲离去时近80岁,他那个年代的许多人或多或少会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而我的父亲没有。我们家大的几个姐都上了高中考了学校,要知道七几年时生活的艰难。父亲在那个时候又做了个大胆地提议:鼓励大姐学开车。就这样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开始好了起来。当然这些都是母亲告诉我的。在我们村里,父亲是很有威望的,父亲常常会劝说村里人把孩子送到城里来读书。(我们村离县城大约两三公里)人家看到我们家几个哥姐都拿工资了,都很佩服父亲,有啥事都会问问父亲。于是,“父亲的话”改变了村里许多人的命运。

      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每年春节我们家的年夜饭定是全村吃得最晚的。因为父亲要把全村家家户户的春联写完,才轮到写我们自己家的。而母亲那时会带我们在门口玩踢毽子,或是把我们拉到厨房后的小屋帮我们量身做新衣,总之就是要腾出炉火给村里人烤。等我上学后,记得很清楚的是:父亲会根据每一家的情况,写一些鼓励孩子学习、劝说邻里团结、家庭和睦、孝敬公婆⋯⋯的春联。于是,村里无论大人小孩都尊称父亲——老师。

      二十三年前,在父亲的劝说下我上了师范学校,(其实那时我的成绩还挺不错的,可是父亲已接近退休年龄,身体不太好,担心不能顺利地供我上高中考大学)后来,我随父亲的愿,当了一名教师。于是,我的命运就这样被父亲改写了。(起初我埋怨过父亲,后来随着时间的沉淀我读懂了父亲,也爱上了教师这个职业。)我记住了父亲的话:“姑娘,要把人家的孩子教好啊。”我怀揣着父亲给予我的执着尽心尽力地做着,我知道天堂里的父亲正看着我呢!

      又到父亲节,再忆父亲时,我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想起父亲给予我的很多做人做事的理,顺境也好、逆境也罢,都让我倍感亲切,不禁泪流满面⋯⋯唯愿天堂里的父亲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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