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 | 红叶

2016-10-06  本文已影响0人  凌均

来到这座加拿大的小城两个多月了。它一直是座漂亮的城。

住在西边的时候,房间面朝大洋,每天傍晚的天和海都不一样。有时海风把天空吹成艳红色,火把云烧得通红,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有时大片沉甸甸的云罩在海上,云再转为雾一样的雨,对着小岛的一隅倾盆而下。还有一次狂风大作,淡蓝的天衬着染成了粉色的云,把雨都吹到岸上来了,整片海都映成了粉红。这里的风云善变,妙不可言令人惊叹。

不久搬到了东边,结识了不少人,每个人,哪怕路过的陌生人,都会笑着打招呼。去办事见人,对方永远先笑着问候一句“How are you”再进入正题。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好像带着笑意。

后来因为骨折又到了西边的医院去复诊检查,在大厅领号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老爷爷朝我们招了招手,把自己比较靠前的号码让给了我们,自己又重新去领了一张。他坐下后又对我眨眨眼,指了指右手手肘,做了个骨折的动作。我看懂了他的手势,点了点头,他报以一笑,用口型说“Take care”。大厅里人潮涌动,可每一个人看到我都放慢脚步,为我的右侧腾出足够的空间以免擦碰。

时隔三周,我又去了医院,在门口等车的时候,一个关切的声音随风灌进我耳里。那声音的主人是位年迈的老太太,她刚从医院下班。她拍着我的肩,指着我的右手问“What happened”,她笑得很温柔很慈祥。

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整座城已经染上了秋色。漫山遍野的翠绿褪去了深沉与茂盛,变得稀疏而萧瑟,绿色的叶子带上了星星点点的黄。黄绿色中还夹杂着各种的红,打破了夏季单调的绿。各种各样的树都有自己不同的秋天,有的只红了一角,叶子的颜色一层一层的从枫叶红渐变到黄绿色;有一整棵都泡在火里的,只留几片还未熟透的黄叶装点;还有被撒上了硃磦,一半橙一半黄的。我的心也因为那些素不相识的人,被枫叶的红烧得暖洋洋的。

从夏天到秋天,从九月到十月,从东边到西边,一切都变了。

圣约翰的叶红了,万物更替,可人心没变。

这座城还是那么漂亮,是那无与伦比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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