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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孤独生活

2019-01-09  本文已影响6人  未闻狗命

去倒咖啡的时候,杯子里满溢的咖啡烫伤了手,可怜的手背成了一大片被浇熟的红肉。无奈,我忍着剧痛将只剩下半杯的咖啡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前去卧室寻找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医药箱。

“奇怪,纱布在哪呢?”我翻遍了卧室抽屉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找到一条干净能止痛的白纱布,放药的抽屉里是过期的百服宁和西瓜霜含片,以及被随意摆放的安全套。我拉开了家里每一处可能藏有白纱布的橱柜,因为手背的伤口疼痛加剧,表皮逐渐在室内静止的冷空气内冷却,但疼痛却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了起来。

我没有找到白纱布,倒是找到了一堆无关的物品,“望远镜、油画笔、没有电的剃须刀......”我细数着这些曾经被遗忘的物品,却想不起来它们何时被自己丢弃。我拿起望远镜在阳台上对准隔壁楼栋的浴室扫视了一下,嗯,没有问题,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乳房丰盈的年轻女性,她正在闭着眼冲澡,脸上的笑容显示着她极度享受在私人空间被热水清洗的过程。

“抱歉。”我脸红的从脸上摘下了望远镜,尽管本能的性冲动驱使着再让我直视一次。

我暂时忘记了手背上的痛处,去给剃须刀找了一条万能的充电线。“呲呲呲...”电动剃须刀发出了嘶哑的转轴声音,我尝试拿它在脸颊的胡须上试手,结果还是没有在商店新买的剃须刀好用,胡须仅仅是被剃了个头,用手摸起来仍有一股股毛糙糙的触感。“也许可以用来修理下体上的阴毛,它们正缺一样整治它们的剃须刀...”我恶趣味的想着,把冲着电的剃须刀放在了一边。

油画笔倒没有什么能用的地方,里面的颜料早已经干结成块,外包装上的“pink”提示这只油画笔曾经是一支温柔懂人的粉色,犹如未出世的少女那般纯情。也许它曾经还有同伴,排放在同一个颜料盒各色各样的油画笔们,不过我不太记得自己曾经用过油画笔,我不曾画过画,“画画”的概念在我脑海里只是直直的黑色线段和空白的背景。我不会画画,更别提用油画笔来填充颜色,我想不通这支油画笔是如何偷渡进这个家的,所以并没有在上面花费太多的时间,把它丢至了一旁。

“我在干什么?”望着凌乱的房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想第一个处理的应该是我的伤口,但自己找不到任何消过毒的白纱布。无奈之下,我把平常洗脸的毛巾扔进了洗手池,用未受伤的左手小心翼翼拧着把手放冷水,每一次不合适的晃动都犹如将我的伤口重新撕裂一般。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表皮下近乎透明的血管,死亡的红细胞们,一切都是拜烫伤所赐,我不得不将手置于小小的洗手池,虚度着下午的时间。

下午了,我看见阳台洒下的金光铺满了卧室,闪耀的刺眼。

要不是被烫伤了,这时候的我也许就搬好一个凳子去晒太阳了,我喜欢看夕阳。特别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阳光成了每天活力必要的所在,如果是阴雨天、下雪天,自己绝对不会感到一丝的愉悦,躺在被窝暂停呼吸也许会更好一点?下雨天的价值不就是在此吗,呈现出光影陆离的奇怪梦境,从没有在现实生活体会过的奇妙情感,即使是醒来后怎样努力的回想,都回想不出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如白纸一般的空白。

手背上的痛苦暂时被不断冲放的冰水冷却了,倒不如说是被忘却了,我被脑中虚假的美景吸引了,仿佛自己已经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着适好的夕阳,旁边摆着一包咸瓜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就着夕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焗饭。被融化的芝士包裹住的烤饭,蒸发成美味的盐粒和海鲜以及形状恰好的煎鸡蛋,“每一口都是享受~”作为个人最喜欢的西餐来说,这个评价已是最高标准。

可是在我背后的餐桌上空空如也,仅有几块被煎炸了几天的毛蛋,和许久没擦过的黑色的餐桌,因为很久没有清理过了。餐桌本来的颜色是怎样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很久没有吃过一次像样的饭了,日常的饮食需求全都拜万能的外卖所赐,但是内心并没有放弃渴求过,就算是用醋泡过的炒韭菜,加了芋块的炖牛肉,自己也能大口的吃下去。

我饿吗,不,我不饿。

我想吃饭吗,我想吃吗?

独自居住已经两年多了,从懵懵懂懂的搬入这个父母熟人的公寓,刚开始的新鲜感慢慢被无趣单调的工作打碎,生活成了三点一线。”上班“替代了”上学“,唯一的区别是上学是长期投资,上班是短期投资,兴趣和喜好早就被丢至一旁,就连吃什么、做什么、想什么都被训练成了企业的文化标准,休憩的时间也只能靠看云度过。

“因为想不到更值得去做的事情。”我埋怨着。

我原以为,生活是蓝色的,在未上班的那段空闲时间内更是如此的幻想着。那段时间自己也会看云,休息的时候会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太阳从东边升起再慢慢的在西边落下,没有觉得一丝枯燥过,光是天空上的残云就让我欣喜不已。它们变换着身形,在湛蓝色的幕布上分家又并拢,如果有风吹过它们就会像大街上的烟雾一样快速的消失,只留下心底纯净的蓝色。

但现在看云的心情不同了,更多的时候我是将自己愁苦的心思映射到了没有规则变化的云身上,因为云是自由的,没有拘束的。在这一点上我也同样喜欢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们,只要他们欢笑自己就会感受到愉悦,只要他们动起来就会觉得有趣,我想当老师也许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既可以不受限制的看云,又可以摸摸孩子们滚热的脸蛋。

有时间我怕一个人孤单太久,于是在大街上没有目的地的旅行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没有交流信息空洞的黑色瞳孔。如果心情好,可能会在一眼认定的美食店大吃大喝一笔,无论是去豪享来吃着用卡拉胶拼接的红酒牛排,还是去萨莉亚点着边圈烤焦的披萨鸡排,感官的刺激建立在一口又一口卡路里上,配合诱人的酱汁和恰当的盐分,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

“食物填满了孤独的心。”我自嘲着。

当然也有食物填不满的时候,花上个二三十块票票,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欧美大片,如果没有欧美片就打开豆瓣看看有没有口碑尚可的国产片,如果二者皆无就继续没有方向感的旅行。休息时间尽数被我荒废着,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停下脚步的时候才会发出“走了这么远的路吗?”的感叹,却不会感到一丝身体上的劳累。

我通常认为散步是有意义的,尽管这个意义不是显性的意义,更多的时候是充足又新鲜的氧气振奋了我们的大脑,使身体免受于精神压力下为了发泄而做出的痛苦。我爱运动,但我不爱那些枯燥又没趣味的活动项目,比如长时间的站军姿又或者是逼迫自己练出腹肌的仰卧起坐,何况自己又没有练腹肌的需求。

“去泡女孩,还是去泡男孩?”我不能理解过度健身的人,靠着中性脂肪过冬的人肯定不会理解。

破坏一切事物的就是坏天气,暴雪天、强降雨、高温炎热又或者是大风扬沙,一切都会使我难得的休息天泡汤,“甚至享受不到被太阳晒热的被子。”我恨冬天,倒不是因为冬天有着如上所述的天气,而是冬天的季节里自己会向往着所有让人温暖的事物,包括自己待在床上的时间。我喜欢静静的蜷缩在小小的卧室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打扰吃完一整块提拉米苏,去用舌尖品味着巧克力和咖啡组合出的怪异美味,但有时候我又怕自己会孤单太久,会错失很多没有见到的新东西,会和交往的朋友关系变淡,会陷入蛋糕吃完后的惆怅中,于是在两种选择中挣扎着,最后在舒适的绒物中度过了毫无干劲的一天。

可惜已是深夜凌晨三点,街上的灯火都已打烊,我斜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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