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立M原创|天馥锦瑟华年|第三十三章情为何物
和高天杨的意外重逢，让她感到喜出望外，每天学习结束后都和高天杨在一起，谈论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问高天杨这些年过得怎样，有没有交过女朋友，为什么学阿拉伯语，学完以后的打算等等，但是对于自己的感情经历和去新加坡学习的事情对高天杨只字未提，高天杨也关心地问过一次，但是她不愿意提起，高天杨就不在追问了。
春夏相交，京城的五月温度适宜，不冷不热。周末风和日丽，阳光娇艳，谢家姑娘打电话给高天杨，说自己正在他家楼下等他。
高天杨住在与学校一街之隔的一个老旧的小区里，因为和这里的二房东认识，所以租金比较便宜，房子在顶楼6层，一个50平米的两居室，小卧室放着两张上下铺，住了4个人，大点的卧室放了3张上下铺，住了6个人，高天杨住在6个人的房间里，每月床位费四百元，吃饭都是在学校里的回民食堂里，经济实惠。
高天杨对吃饭穿衣并不讲究，但是虚荣心还是有的，九九年的时候花巨资买了一条真维斯的牛仔裤，然后又在锐步的专卖店买了一双打折的跑步鞋和一件儿半袖T血衫，每次出门时就穿上，平时就洗干净放好，虽然已经穿3、4年了，衣服有些掉色了，鞋子也有点磨损了，但是乍看上去也有7、8成新的样子。高天杨换上这身衣服，揣上钱包跑下楼来。
谢家姑娘就站在楼门口，秀发垂肩，上衣穿着一件儿白色的彪马网球衫，紧身的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鞋面，鞋头儿和侧面一圈是黑色的乔丹11代。看见高天杨到了，跑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笑的很开心说：“陪我逛街去！”
高天杨一听，心里一阵紧张。根据英国一位心里学家的研究，绝大多数的男人在购物或者购买礼物时的心里紧张程度和警察处理聚众闹事的暴徒时的心里紧张程度一样高。
而且大多数男人在购物时都能做出叹为观止的壮举，在几分钟之内就能买完自己想要的衣服，而且这些衣服足可以穿三年五载的。高天杨就是这样的人，并且这样对高天杨来说能产生一个良好的后果，自己的钱包能多使用几年。
“好啊，去哪儿？我去打车”高天杨笑着说，心里上却没有表面那么自信。
“跟我走吧，你甭管了！”说着拉着高天杨走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儿：“上车”。
高天杨一看说了声：“嚯嚯嚯，帕萨特！你们家是发大财了！”然后弯下腰往车里踅摸说：“车里不会坐着个高富帅吧？”
谢家姑娘朝他后背用力拍了一巴掌：“讨厌，贫嘴！”
高天杨坐进车里，汽车发动了，高天杨把身子凑到谢家姑娘的边上：“以后开车必须先系上安全带”一边说一边把安全带给她系上。
她看着高天杨的脸笑着说：“都这么大了，你脸上怎么连点儿胡子茬都没有？”
“就是说呢！我不会是要变性吧！”高天杨摸着自己的下巴表情严肃。谢家姑娘摸着高天杨的脸咯咯咯地笑起来。高天杨系上安全带，车子启动了，谢家姑娘开车的技术挺熟练，路也挺熟，看来是老司机了，一会儿俩人就到了东单，停在了东方广场。
说是让高天杨陪着逛商场，所有逛的地方都是男装，不停地让他试穿，高天杨心里明白她的心思，也没有感到不舒服，给自己喜欢的人买东西很正常。只是有些价格太贵了，高天杨表示不能接受，但还是执拗不过她。
傍晚，两个人把东西放到车里，然后来到东来顺，吃过晚饭，谢家姑娘拉着高天杨在王府井儿的步行街上散步，情侣般的散步。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恋人携手，乐尽天真。
“高天杨！谢馥灿！”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走到他俩的面前叫到。
“你是？”高天杨看了看眼前的姑娘，记忆里没有什么印象。
“张玲儿吗？”谢家姑娘表情有点惊讶。
“恩，就是我，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俩，真巧啊！”张玲儿笑着说。
“哦，我想起来了！咱俩一个小学，你跟高伊斯是同班同学对吧？”高天杨恍然大悟。
“对，对，没错。”
“赛俩目艾莱依枯木！”高天杨和谢家姑娘同时说。
“我艾莱依枯木赛俩目！”张玲儿回答说。
“我和张玲儿是中学的同学，天扬，你知道吗？”
“恩，我听高伊斯说过。”
“你俩怎么在一起了？”张玲儿问谢家姑娘。
“天扬是我男朋友。”谢家姑娘挎着高天杨的胳膊说道。
“哈哈，是吗，真不错，你俩真般配，帅哥美女。哦，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男朋友。”张玲儿用手拽了一下身边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说。
“赛俩目！”高天杨伸出手跟他问好。
“我男朋友不是回族，不知道咱们的礼节。”
“哦，你好，哥们。”高天杨改口问道。
“别客套了，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聚聚。”张玲儿拿出手机问谢家姑娘。
俩人相互留了电话，高天杨和谢家姑娘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谢家姑娘问高天杨。
“她不是跟高伊斯谈过朋友吗？”
“好像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伊斯没怎么跟我聊过她。”
“对了，高伊斯怎么样了，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拆迁时，他给我留过一个传呼号，不过我也没有联系过他，现在传呼台早就没了，想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恩，是啊，科技发展真快啊！现在的手机都是智能的了。打拆迁之后一晃都4年了，咱仨再也没有聚过了。”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还记得，98年的时候，我在你家门口碰见他，他跟我说，你对我的感情很深，比我父母都不少。看来，他很理解你啊！”
“他曾经跟我说过，生命、生活本身就是一座监狱，我们深陷其中，一辈一辈、一代一代地被体制化，被教化，即使我们中有幸运的人，能逃离出去，却发现，人生毫无意义，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生活了。只能再回来，按照所谓的游戏规则去努力活着，否则就只有去死了。”
“哎，天扬，答应我，不要再想这些没人能说清楚的问题。像倩女幽魂里唱的，人间道，妖与魔都说自己好，这世界早已是血海滔滔。这辈子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即使我们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只要开开心心地活到老，把这辈子过去就好。”
“恩，你说的对。而且我从来没想过逃脱，也没想过要解脱什么，也知道对于我和伊斯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捷径可以走，对金钱的追求也不是贪得无厌，像你说的，乐观地活着就好。”
“天扬，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其实，我的愿望从来没有改变过。”高天杨看着谢家姑娘。
“让你的家人和你心爱的人过上好日子，对吗？”
“你还记得！已经是很久以前我说的了。”
“当然记得，我说过，你的事儿我都记得！”
“你相信所谓的爱情吗？”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爱情？”
“按照世俗的说法，什么生死相许、与子偕老、只羡鸳鸯不羡仙伍的。不过我不这么看。”
“你怎么看？说给我听听。”
“就我自个儿而言，打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被你的外表深深吸引，再看谁都不如你。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进入了思春的年纪，每次想到你，身体就会有兴奋地反应。
我不认为这是下流的，可是我又马上制止自个儿，不能因为那种欲望而做出蠢事儿，即使是你情我愿。我虽然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但是只享受一时肉体上的欢愉，给这种欢愉加上高大尚的帽子和骗人的故事到处宣扬，这不是我认为的爱情。”
“你认为的爱情是什么？”
“对于一个国家，一个阶层，一个民族，一个宗教和一个家庭来说，首先必须有人，很多人来支撑，最先的爱情也许就是不断地繁衍后代。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已经不满足于此，开始做一些叛逆的事儿，或者是有悖于规则要彰显个性的事儿，就像那些流行的爱情故事和风月佳话那样。”
“或许吧，现在社会上的男男女女，今天说和这个是爱情，明天又说和那个是爱情，还拍着胸脯指天发誓说，和这个那个等等的都是真爱。挺可笑的，爱情在这里不过就是个借口而已。”
“也许这才是爱情的真正意义吧。所以我认为爱这个字充满了欺骗，更多的是内心的不干净，虽然它外表听上去是温馨甚至伟大。”
“那咱俩，三月初再次见面时，你哭着说，在心底爱我很多年了。这里说的爱是什么？”
“是我的记忆里对你的想念、挂念、思念和怀念，我找不到其他语言来形容，所以用爱字，因为人世间情感表达中它显得更真心，更郑重。”
“这么多年来，我总是觉得你，说话办事都忒理智了，人类最终还是动物，是一种感性动物。我希望你有时候也放纵一下，做一些感性的事儿。”
“哈哈哈，感性的事儿？什么是感性的事儿？”
“比如，你从来没有主动抱过我，亲过我。可是我感觉的到，你内心是想的，只是被你的自我意识给制止了。”
“这话说的，不是公共场合吗，总得讲究点公共道德吧！”
“讨厌劲儿的，又找借口。你看看周围，男女情侣都在干什么呢？”谢家姑娘摊开手掌，朝着周围笔画了一圈儿。
“咱们都是受过教育的人，知道礼义廉耻，大庭广众的，怎么能做这个啊！”
“你就不能感性一次吗？再说，你看那些人都那么忙，哪儿有功夫看咱俩啊？”
高天杨愣了一下，拉着谢家姑娘走到一个稍微背人儿的地方，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就是试试你，其实我自个儿也不习惯在公共场合这样做。”谢家姑娘脸色发红，嘴角露出甜美地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