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虚荣心,我拿什么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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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蛮最近向我吐槽,关于她奇葩室友二三事。
-“莫名其妙!对床W的老妈昨天约谈了我。说什么,W双十一花掉两万多,还是非法借贷来的。”
-“她有购物癖吧…不过关你什么事儿?”
-“我哪想到啊,她虚荣心忒强。居然跟自己老妈说,是我不肯借钱见死不救,她才跑去找陌生人……”
听大蛮倒完苦水,我也是呵呵。原来W姑娘家境很一般,可她偏是那种“没奢侈品傍身就会死”星人。
生活费挥霍完了,她先腆着脸管室友讨钱,后来居然登了乱七八糟的网站来借高利贷。
每每大蛮相劝,她总一脸傲娇:“你看不惯我用好东西是吧?这钱,我怎么可能还不起?再说了,不是还有我爸妈嘛!”
事实上,W姑娘那年逾半百的老母亲,至今还用着六七年前的二手“古董机”。
该死的虚荣心,我拿什么拯救你?虚荣过头,人也变怂。
受不了一身地摊质地的“廉价感”——就非得让自己“看上去很贵”。于是今天死里买,明天愁还款,甚至不惜啃老父母、透支人品。
这样的姑娘,我不喜欢。说是“心机girl”,倒不如说是自私过了头。面对他人的无偿付出,她像打了抗生素般从头到免疫到脚。
“你还钱哪比得上我开心重要?”
正是这种缺心眼、不要脸的神逻辑,让她溺死于欲海无边,连块遮羞布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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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博欲,可能战胜。肉欲,极难战胜。虚荣欲,一切中最可怕。”
正如托尔斯泰日记里记述的三个侵蚀他的“魔鬼”,人活着嘛,本就是一场与原罪殊死搏斗的大冒险。
伴随着第一次呼吸,“性之恶”便开始存在。它只可克制、不可剔除,日日蛰伏在每个人心底。
说白了,虚荣也是原罪。它就像游戏角色的自带天赋,是人类终其一生无法摆脱的硬属性。
该死的虚荣心,我拿什么拯救你?而虚荣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能力使你的虚荣变成现实。
我曾认识一个朋友,江湖气颇重。有次,他在红包群里为了和别人赌气抬杠,三天内抛了五万人民币。
这些钱,是他煮泡面赶班车熬苦夜——辛苦几年赚来的全部。
事后我还揶揄他,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嘛。可那朋友呢,连反驳都没气力。只能闷声喃喃,“为了几声土豪土豪的瞎奉承,我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呢。这种蠢行为是饮鸩止渴,得不偿失。看似为了男人的尊严而战,实则拗不过一腔比较心。
“我就是想有点底气”。
哪怕这底气,不过是一间偏逢连夜雨的破茅屋,稍不留神便咚声巨响,瞬间倾塌于颓土之中。
该死的虚荣心,我拿什么拯救你?另有虚荣病人,中毒颇深。偏偏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他们见不得同伴好,把除自己以外的优秀者均视为眼中毒刺,一逮着机会就搬弄是非、说短道长。
面对自己惯出的烂毛病,他们却总装聋作瞎。每次缺点刚露头,便忙不迭张口辩解、摆手推脱。
想想也是。一个人若把自我价值感和人生意义感建立在某种自身难以支撑的事物时,他内心往往是空虚憋屈而不安的。
能怎么办?为了让自己好过点,就赶紧把自个儿物质、精神欲求拧成一把铁枷锁,再牢牢铐死在他人双脚。毕竟,我是为你才变这样的。
“贪而不得即生痴,痴心作祟妄生贪。”所谓过度虚荣,不过是着了“贪嗔痴”三兄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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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荣心有个亲妈,叫自尊心。
这俩母子,都为了人类自我需求实现和价值满足而存在。只不过自尊内敛,“为自己而活”。虚荣心外露,“做给别人看”。
所以嘛,有自尊的地方就有虚荣。如果把它一棍子打死,直接归结于品行的低劣或人性的缺失,那也太狭隘了。
要知道,凡事皆有两面性。好坏并不在事情本身,而在于人面对事件的看法和做法。
谁若能把“虚荣心”驾驭得顺心应手,那可算给自个儿添了味成长催化剂。
刷完《欢乐颂》,我挺喜欢樊胜美“胡同公主”人设。
她讲义气、懂人情,尽管老是打肿脸充胖子——像什么一口一句“有樊姐在呢”,还有衣柜里总是撑满A货包包和廉价套装。
该死的虚荣心,我拿什么拯救你?没错,这样的樊胜很虚荣。
然而她光靠自己,就撑起了整整一个家。每个月,既要担负家里大额开支,还得补贴不成器的哥哥。父母压榨、侄女寄养、连嫂子生个娃都管她要钱……
工作七八年,樊胜美没任何积蓄。别人送的购物卡,她全拿去换了A货再“折现”,衣着鲜亮的她,分明是整个22楼最穷苦的姑娘。
凭心而论,我没法苟同樊胜美的金钱观。但她为了家人和自己生活更好而拼劲十足狠狠劲百般的样子,又何尝不是一种任性的可爱呢?
该死的虚荣心,我拿什么拯救你?滴水成海,粒米成箩。
与其说是“虚荣心”,倒不如说是踮脚就能够着的理想,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我就是拜金怎么了?但我全靠我自己啊!我买什么干什么,关你屁事!”
这样的虚荣心,携着满心满意的热诚,捎着大步迈前的勇气,是能拿出来见光的。
用对了,它就是鞭策内心的药剂丸。
/完/
可别把“虚荣心”妖魔化了。
比起受虐狂般压抑本性,倒不如平常心坦然接受。更重要的是想明白,虚荣表象背后自己真正要什么,又为什么而无比渴望。
愿你想要的都成为你能做的。
愿你开心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