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一个小混混为何能给白家掀起滔天巨浪?
在《大宅门》里有个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角色--韩荣发,他本来穷得底掉,想找个蹭吃蹭喝的地方“躺平”,谁知想什么就来什么。
因为他也曾在神机营呆过,所以他和武贝勒算是旧相识。
贵武这个贝勒爷,一肚子坏水,加上有点小聪明,白家大爷死得蹊跷,贵武在肚里思量了个来回,竟将白家大爷的“假死”首尾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白家大爷离奇去世的这晚,牢里正好埋了一个姓韩的死囚。于是贵武聪明地意识到,大爷被掉包了,真正的大爷应该是那晚被白家偷梁换柱送出去了,可苦于没有证据。
这个秘密又憋在心里难受,正好碰上这个姓韩的小混混想碰瓷,于是贵武将这个惊天秘密透露给了韩荣发,两人一拍即合。
韩荣发欣然允诺到大宅门来一探白家虚实,看白家心里有鬼没鬼,接不接这茬。
要说这二奶奶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贵武的这一试探正好击中了二奶奶的软肋。二奶奶就此收留了韩荣发,这一收留不打紧,却也将白家偷梁换柱的罪名坐实了,还将把柄落在对头贵武手里。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二奶奶,实在是这小混混韩荣发确实也有过人之处,且正好招招打在二奶奶的七寸上。
首先,表演逼真,演技到位,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韩荣发要打进白府还是动了番脑筋的,比如说选的时机,就选在白老太太的葬礼上。这会儿宾客众多,韩荣发又打着吊唁的幌子,量白家也不敢把他轰出去。
要搁平时,就韩荣发那衣衫褴褛的乞丐样,估计早被门房拒之门外了。
一到厅上,韩荣发二话不说,倒地就拜,一边拜一边如丧考妣一样痛哭流涕,嘴里喊的却是:“我要找大爷!”别人听了一头雾水,听到二奶奶耳内却心惊肉跳,二奶奶赶紧屏退了众人和韩荣发私聊一探虚实。
韩荣发梗着脖子冒充得理直气壮,二奶奶听着不淡定了,这家伙难不成真的是姓韩的后代,看他胆肥的要去报官,二奶奶只好先稳住他,让他冒充自己的娘家亲戚留在了大宅门。
本来韩荣发心虚得很,现在见二奶奶先自怯了,知道贵武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心下暗喜碰瓷成功,从此可以安心在大宅门当阔少爷了。
韩荣发从进大宅门那刻起就抱着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反正他一个光脚的“穷要饭的”,也没什么担心的,赌赢了便是荣华富贵,一生衣食无忧,赌输了大不了被架出去一顿臭打。
可白家就不一样了,他们输不起,如果这事闹到报官,那可是欺君大罪,轻则再封百草厅,断了财路;重则满门抄斩也说不定。
这样的生意韩荣发怎么想都觉得稳赚不赔,所以他就堂而皇之地公然入驻白家,成了人人愤恨的公敌。
其次,善于找出事情的关键,惯会煽风点火
韩荣发在白家充阔少爷的美梦幻灭在白景琦回家的那一刻,一夜间,韩荣发被打回了原形,被赶出了白家,重新成了个为人不齿的臭要饭的。
拼着鱼死网破,韩荣发真就报了官,谁知他竟低估了白家有钱有势的活动能力。二十年过去了,谁还没事愿意揪着旧事不放,非要去为难财大气粗的白家呢。所以韩荣发的告发竟没泛起一丝涟漪。
想到自己人微言轻,韩荣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白家的仇家,这时的詹家从被发配新疆、詹王爷病死以后,已然彻底没落。只剩一个关家了。
本来白雅萍的前夫关少沂才无心管韩荣发所提的二十年前的破事呢,加之他恨透了韩荣发在白家时调戏自己闺女香伶,并不接他的招。
谁知这韩荣发颇讲究说话策略,采用的是激将法:“可八国联军进城我也没带人砸你的家呀!也没带着他们糟蹋你的媳妇呀!”
“你还有脸活着,你还算个男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这几句话一下掀翻了郁结在关少沂胸中对白家的新仇旧恨。
韩荣发怕火烧得还不够旺,烧不死白家,临了还给关少沂支了一招,“你爸爸是翰林院的编修,只要上一道奏折到老佛爷那儿,白家遭报应的时候就到了。”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敢得罪小人”,韩荣发这个地地道道的小人竟再次将白家推到了风口浪尖,百草厅又一次被查封,白景怡则重蹈父亲复辙,被下了大狱。
这次白家的凶险比二十几年前尤甚,幸亏白家的大恩人朱顺再次现身,他昂首阔步到大理寺自首,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把刑部的官老爷们牵扯了个遍,才让白家再次化险为夷。
韩荣发这个混混最后成了这桩案件唯一的替死鬼,被重刑逼供签字画押后投入大狱。
小混混到底是小混混,欲壑难填。本来如果韩荣发混入白家后,只要不闹幺蛾子,就躺平做个富贵闲人,二奶奶肯定会将他当作白家的恩人,供养他一辈子。
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韩荣发不仅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花钱如流水,还调戏香伶,觊觎当家二奶奶的亲闺女玉婷,妄想一步登天,成为二奶奶的上门女婿,为此事还逼死了白景琦的父亲白颖轩,如此的无恶不作,大宅门岂能容他?
《渔夫和金鱼》的故事早就给我们讲过,人的贪婪和欲望是被越养越大的,大了便如肥皂泡,一戳即破。渔夫的妻子如此,韩荣发也是如此。
最后韩荣发贼心不死,夜袭白宅,被乱棍打死,只能说是罪有应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