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 | 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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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随老僧出寺，路遇市集，忽见众人吵闹，待凑近去看，原是一男子捉住一野童称其为贼，迫其交出所窃财物，而周围之人无不随男子附和之。

然那野童一味顽固，只是不认，亦破口相辱，龇牙相咬。

男子见野童乖戾，怒而打，手甚重。

待打得二三十下，忽听有人叫道：

“掉了，掉了。”

原是那男子财物搁在衣袖了，适才未觉，误以为窃，而随其猛打野童，自然掉落。

二僧又复前行，待行数十里，小僧问老僧：“适才众人未知其究竟，皆冤野童，何故？”

老僧道：“此童乃无人教养之弃儿，多顽皮于市，故认之为贼。”

小僧复问道：“然其未有迹，亦未有据，仅因顽皮，便可冤其贼乎？”

老僧叹道：“世人皆以貌取人，以意断人，若心中已定，无论真伪，便有分寸。岂不知万物并非本一，善恶念差千里。仅以故念而判断，却不察其究竟，岂非芸芸之愚障矣。”

后又行半日，遇一野林，其路杂而难断，且天色渐暗，二僧遂迷于其中。

此时遇一鼬，老僧问之：“前路有二，一则宽阔，一则逼仄，欲出此林，当取如何？”

鼬指宽阔，老僧遂走逼仄。

小僧不解，行不远便问道：“适才那鼬却是指宽阔之路，如何选此逼仄之径？”

老僧道：“汝不知那物多狡猾，常欺哄于人，不可信。”

后行十余里，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