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瓷《雨巷》: 一场长达十四年的漫长欢喜(一)
原创,文责自负。
文/云中海棠
迄今为止,与禅意画家钟丕瑜先生只有两面之缘,且都是在十年多以前。
然而,我对他的一幅釉下五彩瓷作品——《雨巷》,却一直心心念念。说起与《雨巷》的缘分,那是一个长达十四年之久的漫长欢喜,也是一个一眼万年、遇见后便再也没有放下的故事。
1.初遇
十余年前,我还在家乡的编辑部上班。
我有个同事优优,经常喜欢邀我一起外出采访。通常是她负责提前联系,约好时间,我则负责采访拍照写稿。
那个时候我们编辑部在刘家巷子,隔壁是人大、市档案局。我们和市工商联是同一栋,我们二楼,他们三楼。
当时,钟丕瑜先生的工作室也在刘家巷子的巷口,跨过一条马路就是渌江河。
有一天,优优跟我说,钟丕瑜先生的工作室就在附近,我们去拜访一下他。我自然非常乐意。
于是,在钟丕瑜先生的工作室,我便第一次见到了他。他热情地将我们迎进门,带我们参观他的工作室,介绍他的作品,他的创作理念。
我记得钟先生着一件简单的黑色体恤,头发稍长,很有艺术家风范。他讲话语速略快,音色清脆,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性格极为爽朗又极富个性的感觉。
我被他工作室里满满当当的陶瓷作品、书画作品深深地吸引住了,作品之多、之丰,令人目不暇接。
置身其间,我有一种被世间珍宝包围着的极大幸福和满足感。流连于那些作品之中,让我心心念念十几年的那件《雨巷》,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进入了我的眼中,闯入了我的心间。
《雨巷》造型简单、形状似超大号的“天珠”,中间粗圆,上下两头直径略小。一个姑娘身着浅桃红宽袖的长裙,手撑一把油纸伞,彳亍于巷子中。
一把伞,一个浅浅的背影,一个角度极小的侧颜……仅寥寥几笔,便描绘出了一个姑娘的一切,她的优雅,她的美丽、温柔,她若有似无的惆帐……那一个纤纤背影,宛若《诗经》里的窈窕淑女,令人顿生爱怜。
简单的造型,结合富有诗意的画面,整件作品,极为精巧。
我一眼便看出,这是戴望舒的诗《雨巷》里的那个丁香姑娘。戴望舒笔下那位忧郁、惆帐的丁香姑娘,在那一刻有了具体的意像,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无需任何解说,也无需任何文字介绍,我知道,这就是他笔下的丁香姑娘。
其实,那幅作品里,并没有出现古巷。人物的周边,除了钟丕瑜先生的落款:悟了,便是大片的留白,再无其他。整体的氛围,完全只靠一个笔墨极其精简、寥寥数笔的人物,完全展现了出来。
如此惜墨,也正是钟丕瑜先生创作的高明之处。
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里形容美人儿之美是如何恰到好处的: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
这幅《雨巷》的整体意境,便也是这样一种恰到好处的美。雨是多余的,古巷也是多余的,只需一美人儿,便自成《雨巷》了。
那个时候,钟丕瑜先生的作品便已经是价格不菲,我只能“望”瓶兴叹。
那天,我是带着满足、又带着遗憾离开钟丕瑜先生的工作室的。走的时候,我想的是:真希望有一天能拥有它啊。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件《雨巷》,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
第二次再见到钟丕瑜先生,是在醴陵市举办的首次竹文化节上。
钟丕瑜先生现场挥毫泼墨,以竹为主题进行创作。
也是那次,他给我和优优一人创作了一幅人物肖像画送给我们。我们拿回编辑部得意地给同事们欣赏,同事们一众惊呼,这也太唯妙唯俏了吧。李端凯拿过我手中的画,边看边啧啧称赞:太像了太像了,简单几笔神韵全出来了。
确实如此,那两幅临场发挥的肖像画,将我和优优的形态、神韵,只用寥寥数笔就勾勒了出来。
他的肖像画真的太有特色、太有辨识度了。带一点漫画的诙谐笔调,但又不完全是漫画,总之,很“钟丕瑜”,根本不需要看落款,就能认出来。
也正是由于这样的辨识度,十多年之后,才有了我和《雨巷》的后续故事。
(未完待续)
云中海棠,原名吴娟,湖南醴陵人,醴陵市作协理事、签约作家,曾任职纸媒。《先农坛听雨》、《北方的冬天》、《等天亮》等多篇作品见诸报刊杂志。散文《路在脚下》荣获醴陵市改革开放征文大赛一等奖,并入选写作教材《高中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