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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保卫战

2017-10-07  本文已影响323人  方海敏

那日单位要检查验收工作,把一切工作准备妥当后,下班已是华灯出上。经过步行街,看到美发造型室,是不是该给头发做个造型?应该去,毕竟事关形象。

于是走进常做发型的工作室,发型师热情的迎接上来,简单交流后,确定了要做的发型,便吩咐小徒弟先洗头发。

其实我特别不喜欢在理发店或发型工作室洗头,也不喜欢常常做造型。原因是她们总说我头发少,所以做造型时要用电夹板临时把头发烫卷或拉直,再用梳子把头发倒着打团。“打团”的头发总也梳不散,只得拉断,一整团脱落;烫卷或拉直时头发在电夹板中冒出缕缕青烟,我总是心疼的要死。要知道那样会破坏头发组织,让头发越来越干。所以我总对我这“少而软”的头发呵护有嘉。不知今天做个造型,明天我的头发又有多少“遭殃”。

正想着,小徒弟就开口说“您头发很软,放些顺发的洗发水洗”。听后心里有一丝轻松,便“嗯”了声。

我生来头发就少。听母亲说,小时候正值剃头时,我却出了麻疹,头上满是疹子。母亲本来打算要把“胎毛”剃干净给我留出好头发的,但又怕把头皮疹子剃烂而引起交叉感染,所以只好作罢,让又黄又软的“胎毛”留下来。而当务之急,是给我治病,要知道麻疹可是难治之病,在那个医学还不发达的时代,不及时治疗说不上连小命都没有了。

村上有个小小的诊所,只有一名赤脚医生坐诊。家离村子有两里远,离镇上有七十多里。四十年前的农村交通还极不发达。出趟远门,条件好的赶辆毛驴车就是最奢侈的,而大多数都是步行。父母商量到镇上看病太远,而且经济又不宽裕,只好选择到离家两里的村子诊所就诊。

村子里的诊所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没有周全的就医服务,但却是所有病号的“救世主”。出麻疹正值冬天,农活还没开始忙,所以母亲每天就早早吃过午饭,用家里唯一一件羊皮大衣包住我,背着我去村诊所打针。打完中午一针,母亲便背着我在村子转转,和熟人聊聊天,或给有事的人家帮帮忙。等到下午医生下班前,再打第二针,打完再背着我回家。就这样母亲背我打针治疗麻疹整整一个月。

等麻疹完全消失后,头发也已长长,母亲舍不得给我剃去,所以就把与麻疹经过生死斗争的“胎毛”坚决的留了下来。我想这算是一种纪念吧!

没有剃“胎毛”而长长的头发,发质很软且很细,梳起来总是打结。母亲为了不牵疼我的头皮,所有就时常给我梳一条辫子,直到我记事时也梳一条辫子。有时也缠着母亲给我梳别的发型,可总要引一阵疼痛哭闹。母亲只好作罢,就简单地梳一条辫子。

等我自己会梳头时,我就变着花样梳各式发型。当然常常是忍痛梳开打结的头发,梳不开的就忍痛打断,地上总有头发团,那时觉得掉根头发习以为常。

青春花季时,我跟随潮流,学着梳披肩发、不等式。但一天下来,头发总打结,梳起来很不痛快。所以就随着流行趋势到理发店焗油、烫平板烫、做水疗、微粒子修复等等。总之,只要能让头发变顺的疗法我都试做。经过这样折腾后,本来柔而细的头发,增粗、黑亮、平顺,梳起来自然不打结。常常看到齐腰的黑发,不由自主哼唱流行曲“黑头发飘起来,飘起来……”心中无比爽快,也无比陶醉。从来不关注掉发事宜。

年过三十岁以后,依然跟随潮流,每年都到理发店烫发一次。有时是麦穗烫,有时是锡纸烫,有时是冷烫法,有时是电热烫……反正,每次烫发总要花费四五个小时,程序也要经过三五个来回。而这时,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因为每次烫发都在寒假过春节前,这个时候烫发这也算是换个新发型,变个新形象吧。

每当过春节,梳着一头卷发,或披下抹肩,或半扎马尾。而每次母亲看到我的新发型,总要夸几句“这个发型好!”我也不止一次欣欣然于新发型的美丽。感觉掉头发就是常事。

人到四十,突然不怎么喜欢烫发、焗油等之类的事宜,突然觉得什么还是最自然的好,所以“养生”成了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常话。

其实人到四十,头发正如一位简友所说――面临了两大问题,一是掉发,二是白发。我也一样,每到秋天,每次梳头、洗头,总会梳下好多根头发来。我知道,这是头发自然脱落的一种代谢。无论我怎样保护,掉发依然进行。

母亲有时看到我的自然发型,很关切询问“怎么不烫头发?”“烫后头发掉的很厉害,不烫自然点更好!”

而母亲这时,总会说起小时候因出麻疹而没剃“胎毛”,留了长发的事。话里带着些许遗憾,带着些许忧伤,感觉我的头发少都因没及时治好麻疹而造成。

听着母亲的诉说,我没有太多遗憾,反而觉得自己生来命运已够幸运的了。在那个什么都落后、什么都匮乏的年代,母亲不畏严寒、忍受贫困坚持给我治病,已是我人生大幸。如果不是母亲锲而不舍背我打针,说不上那个孱弱的小命早已夭折。至于头发少点,又能怎样,我还有健康而宝贵的生命常在,这就足以。

如今,我不再怎么折腾头发,额前似有白发不经意间冒出,我也不愿怎么理会。实在看不过眼,过上一年半载的去焗一次油,遮盖一下岁月渐失的痕迹。

掉发、白发,这都是生命的必然规律。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老太太,那时同龄人都是那样,我没有必要为掉发、白发而劳神。正如我同学所言――等头发全白了,烫成大波浪卷,穿一袭中国红旗袍……这也许就是生命最美的状态!

我常这样想!

面对四十出头的面容,我常常提醒自己,要嘴角上扬,用微笑拥抱每一天!只有用心而自然地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事!

头发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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