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斑驳:VOL.19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个长情的人。或许我也并非长情,不过就是喜欢的东西本就少,有一件算一件;而不喜欢的往往很多,或是不了解,或许是时机出现的不对,所以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喜欢;也有可能是在喜欢的事情上花了很多时间精力,压根就来不及喜欢别的了……曾经为了弄明白自己的心思,我想了很多很多,也尝试着去付出过,也曾得到过一些回应,收获过一些欢喜。但不知怎么的,好像长大后一下子就变得不再容易喜欢什么了,对于真正喜欢的也变得越来越挑剔了起来。这一点,从表面上是很难看出来。就是有太多的不喜欢,而对于不喜欢的种种,我都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都不是真的。我并非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慢慢地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心思,不表露出来而已。喜怒不形于色,既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同样也是在给别人一些宽慰:我不希望别人再次受到伤害,尤其是来自于我。
很多时候,我不作任何回应,本质来说并非我不关心或不在意,只是我需要时间,需要想明白——你知道的,我并不怎么擅长回应。当然。我可以随便说说,如果这种敷衍、客套、礼节性的话,是你需要的。但我不会这么去做——我想告诉你,你不必太在意和我说什么,想说就说,不必拘谨,不必挂碍,不必勉强,我愿意去理解,尽力去做一个好的听众——如果你担心说出来被我知道后怕自己后悔,或不想说了,那就不说了。没关系的,我懂的。
我常说,酒是情绪和情感的消费品。你知道的,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味、美妙,甚至半夜口渴,第二天头疼,还可能是醉的不省人事然后误事。我为什么喝酒,很多时候也未必是想醉,就是嘴巴寂寞了,心孤独了。这种寂寞和孤独,来自语言的诱惑和内心的折磨。如果我选择接受语言的诱惑,那我就将承受内心的折磨;如果我选择内心的折磨,我就只好沉默着闷闷地喝酒了。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了;有些话,不是不能说只是说了也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有些话,确实很想说但越是想说就越害怕。人啊,既渴望有人懂又害怕有人懂,没说出口尚可挽回,一旦说出口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真的懂了,开始是美好的,但时间一长就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希望对方懂还是不希望对方懂了。就你知道的,越是在乎的人面前,想自然地做自己并不是一件轻松或简单的事情。而越是不在乎的人面前,反而容易放松下来。我是既希望是那个能被你在乎的人也希望你不那么在乎我啊。
长大后为什么不那么容易喜欢、不那么轻易爱上别人?我明白,其实我是害怕。我害怕喜欢得不到回应,我害怕喜欢得到回应后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喜欢了。我还害怕原来我的喜欢是那样表面而肤浅,远不及你的回应和配不上你的喜欢。所以,我才总是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喜欢的样子啊。
兴许是自欺欺人,兴许是多此一举,又兴许我唯一能把握的就只有我自己。只要问题到我这儿为止,那就挺好。我在自己内心深处创造出一种耐苦的能力,时刻训练它,磨砺它,修炼它,也是希望说我能够做点什么,尽我所能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而且,就算什么也做不了,或什么也不做,如果你足够了解我,那么你也可以是很放心的,是安心的。我希望是这样——我希望你知道,它不会成为我的负担。你可以放心我。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