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结的原生家庭

2022-01-21  本文已影响0人  标签叙事

对父亲的强烈恨意

晚饭时,是与父亲一同进行。父亲跟我说,世道艰难,自己有些许负债,希望我早日步入社会替他分担些许。

这令我先是心生了不少愧疚,毕竟在外上学多年,大多都是父亲供养着。但随后,内疚转为了愤怒——既然自己没有能力供养,当初为何要与我承诺“如果能够继续往下念书就继续,家里这边不用担心,金钱也不不需要操心”。这样的一种不守承诺,亦或者是说,将自己曾经夸下的海口的责任交由我来分担,令我很是愤怒。

这样的言语,不免让我联想到父亲在我成长过程中所尽的养育之责,甚至是在生育我之前对未来的考量之不周。纵观我的整个成长过程,并没有发觉父亲在实质意义上真实有为孩子的将来做过打算,更多的是一种被动地对现实情况的反应。我严重怀疑,我被生下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不太负责任的事情以致于我有一个“父亲缺位”的童年,以及长大后父亲承诺后但又想让我为他的信口开河担责的现状

最为厌恶不公,孩子无法选择是否降临人世,而父母如果不为此进行负责,我觉得对于孩子而言是绝对的不公平。话说回来,原本的内疚转为愤怒,原本“想要为父亲分担”的心情转成了“希望我能成为对父亲不负责任的一种惩罚”。既然他曾经允诺过,那就应当去实现承诺,转过头来跟孩子说自己压力大,还是在孩子即将毕业这种压力大的关头,在我看来尤其的违背道义。既然无法共情孩子的压力大,却希望孩子理解自己的压力……

时常会对父亲的双标道德绑架式思想感到厌恶,强调孩子对父母的孝顺,却极少提及父母对孩子的养育责任。虽说父亲也有自己的原生家庭,但是以我当前的水平,我尚不能够做到对他在我童年缺席的原谅。

仍旧是满腔怒火。可是自己最想做的却是希望自己尽快消失在世界上,感觉父亲的话语里,透露的更多的是一种“我无法满足他的期待”、“我是一个拖油瓶”这样的讯息(大致是一种自动化的想法,从话语里也许并不能够推断出这样的结论)。

讨厌和父亲的任何牵扯,他对自己和对他人的不负责任让我非常厌恨。

也讨厌原生家庭,每每回到原生家庭,必然有诸如“我是多余”的想法冒出来。

讨厌原生家庭里思想的迂腐,让选择多元生活的我丧失支持。

原本以为,原生家庭能够给我最大的支持就是经济支持,而现在看来,经济上似乎也是在等待着我的回报。

所以,极度想要逃离原生家庭。

梳理自己对父亲的看法,大多是消极意味的,这兴许和我尚未脱离和童年母亲的共生有关。

与母亲的共生

记忆中,最早的共生体验是和母亲的情感共生。年幼时的家庭,父亲是缺位的,成日的在外“奔波”使得年幼的我对父亲没有多少情感。于是,我只好依赖母亲。

那些年的成长,母亲时常与我吐槽父亲,在我面前表达出她对父亲的很多负面情感,而我也能够非常深刻地体会到母亲的痛苦。兴许是心智尚未成熟,彼时的我无法理解人的矛盾复杂,只觉得不理解——既然母亲同我传递了如此之多关于父亲的“恨”,为什么他们还能如此亲密

从母亲身上,我不仅学到了共情,还将她对父亲的消极态度学了过来,甚至是对男性的厌恶,以致于直到现在,我依然与母亲在同一战线,依然会不自觉地对直男产生厌弃。

所以,并不是很清楚,对父亲的恨意,有几分是母亲带来的,有几分是自己就有的。

放弃追根溯源

猛然间,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跑到不靠谱的记忆里去寻找原因了。记忆每次提取都会发生一些变化,而我自然也不可能从中找到可靠的答案。

若只看当下,大抵,我依然不会与父亲共情,毕竟,他也是一个成年人,必须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为自己曾经夸下的海口负责。但凡轻易许下承诺的人,我认为,他都是需要尽力去履行的,过程中所产生的艰难,是他轻易许诺的代价。

该要生活费还是要生活费,他艰辛是他的责任,希望他能够从这次教训中,学会谨慎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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