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运动说,最爱我的人是他们,读懂这份爱,我用了二十二年

2018-03-25  本文已影响19人  萧然_

每天,在不同的时间段,微信运动都会提示我有人赞了我的步数,这两个赞,从来没有一天间断过。有时候,其实我不过才走了十六步,起床上了个卫生间而已。

微信运动这个小程序,别说还真好使。

如果早上六七点钟点开,你大概能知道你在乎的人有没有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晚上再次点开,你大概能知道他走了多远,然后默默在心里给他匹配几个可能的行程。想让他知道呢,就点个赞。


这样的关心从来都是放在心底的在乎,因为没有谁闲的蛋疼去关心一个毫无瓜葛的人。毕竟,这样的社会,太复杂也少有生趣。

二十岁以前,梦想仗剑走天涯,以为我这一生,注定要过一种在路上的生活,我有着不安分的灵魂,总想四处闯荡,直到今年寒假结束时那场送别。

元宵节那天是我离开家去往学校的日子,下午两点半的火车,父亲母亲大清早就起床为我做饭,收拾行李,一切都准备妥当,还带了牛肉干说是和寝室的伙伴们一起分享。一直等到十二点半,父亲说:“早点出发吧,正月十五怕堵车。”

“嗯。还是提前走比较好。”一旁的母亲附和着。

大概那天是个出行的好日子,从家出发到进入高速路口,一路绿灯,更不用说堵车了。

后来父亲提议说:“有点早了,我们从市区穿行到火车站去好了。”

“好啊好啊,不然我一个人在候车室也无聊。”我说道。

奇怪的是,明明元宵节啊,市区通往火车站的那条路异常的顺利,没有一个红灯,仿佛这座西北重镇已经进入逆城市化阶段了一般。父亲调侃着说道:“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闺女这两天的行程一定畅行无阻!”说着,露出了得意的笑。

西宁火车站在全国来说算不上热闹,但绝对称得上现代化与奢华,这座火车站不仅“严肃”,结构也较复杂,一楼通过外露的电梯和楼梯可上楼检票进站,这是大多数人选择的方式。其实,很少人知道有一天东向的环城路是可以直接绕到二楼检票口的,虽然绕的路程有点复杂有点远,(我到现在虽走过几次,仍不记得该怎么绕到那二楼去。)但的确方便许多,卸下行李便可检票进站。对于有二十年驾龄,五年出租车驾龄的父亲来说,这条道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父亲将车停在检票口,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只见父亲早已下车打开了后备箱,一把将我厚重的行李箱抱下来了,我急忙跑过去说:“爸爸,我来吧。”

“平常爸爸看不见的时候你怎么提都行,今天爸爸在,怎么能让我姑娘提呢。”说着,便将我那塞满了考研资料和笔记本电脑的行李箱平稳的放在地上,那么轻。

我走到行李箱旁边的时候父亲早就已经回到车里。母亲站在我身后,眼圈红红的,她撇了撇嘴,笑的有点别扭,青藏高原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撒在母亲身上,脸上,瞬间母亲的脸像被柔化了一般,那是一种刺在心上细细密密的难受。我没有和母亲拥抱,我怕哭。走过去从母亲手里接过我的书包,我挥了挥手,说:“妈,我走了啊,别哭哦,哈哈哈。”我笑了,母亲也笑了。

拉着行李箱去检票的时候,我回头找我的父亲母亲,母亲还在原地,父亲也还在车里,隔着车窗膜,我看不见父亲的脸,那张占据了我生命半壁江山的脸,看不见了。

我检完票过了安检到候车大厅的时候,离火车出发还有四十分钟,一个人,突然感觉好像有好几双手撕扯着我的心脏,我的泪腺被深深的刺激了,分泌出一种清澈的液体,这一次,我是真的没忍住。

我是最讨厌离别的,以前去大东北上大学,我不爱让家人送我,我讨厌那种让自己难受也让父母忧心的场景,那种场景中的每一双眼神,都足以吞噬漂浮在空气中每一粒因子。

这个寒假,这是第一次,我感受到这种气氛的凝重,大概人一上了年纪,神经就变得敏感起来,容易患得患失,自然也就越能体会到人和人之间情感的细腻微妙之处。

同样是离别,是爱是依恋,不同的是,我长大了,他们却老了。

最近在读蔡崇达的《皮囊》,这大概是我读过的所有书当中最能直击灵魂的文字,生生死死,平淡中有一种力透纸背的苍凉,关于父亲,关于母亲,关于活着的和即将死去的人生。

以前,想当记者,想当导游,可以到处跑,现在都放弃了。以前最讨厌当老师,嫌它过于稳定和安逸,现在只想当老师,这样,起码可以留在他们身边。

毕竟,出生时,给了我生命,陪着我长大,又要让他们耗尽生命,大概这就是人生命所历经的最终意义。

现在,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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