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情感故事

如果当时多多爱你,也许结局难讲

2017-04-23  本文已影响44人  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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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重新开始了”,某人又在信誓旦旦了!

身边总是有这样的例子,颓废了一段时间,受到了某些事情的刺激,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发出豪言壮语,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开始。但是遇到点小挫折,先被自己打败了,算了,下次再开始吧。

他们有种奇怪的念头做支撑:平时不用那么拼,总是觉得哪怕是在最后一刻也有逆袭的机会,发生扭转乾坤的奇迹。可是大都是到了最后,除了原地踏步,从没有开始过。

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人,实际上已经染上了一种病。这种病害如果只腐蚀自己,也算是小虫小害,但是人是社会的,是家庭的,是关系的,它往往会伤及父母,甚至兄弟姐妹。

就像『欢乐颂』里樊胜美的哥哥一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寄生虫,一次又一次透支自己做人的底线,把妹妹樊胜美的人生当作他毫无节制放纵的牺牲品。好在他恶劣得足够明显,让樊胜美最终意识到了要摆脱掉他,只继续履行对父母尽孝。

但是现实中还有一种隐形的伤害,表面上总给人点燃希望,注入正能量,让你总心甘情愿地为之付出,总感觉很快就要熬出头了,却总是如无底洞一样遥遥无期,于是希望变成失望,甚至绝望。

我曾经有个同学文瑜,上大学时是一个勤奋刻苦的女孩,每年都能拿到国家一级奖学金,生活却过得异常辛苦,大学四年也没交男朋友。

熟识了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不太好,父亲早逝,母亲久病,干不了重活,在家养着,她还有个小4岁的妹妹在读高中。文瑜的学费住宿费都申请了助学贷款,妹妹的学费,她们母女三人的生活费都是靠她的奖学金和平时打工的收入来维持。

那个时候学校食堂的盖浇饭三四块钱一份,她从来没买过,看到最多的就是她站在卖馒头的窗口排队,一个大馒头5毛钱,就解决了她一顿饭。但是她给妈妈和妹妹的伙食费都是按照每天15块的标准寄过去的。

妹妹高三时,打电话给文瑜说学校宿舍人太多,环境不好,影响学习,想出去租一间单间,一年租金要2000块钱。文瑜对妹妹说,出去住不太安全,白天在课堂上抓紧点时间,提高下效率,晚上就不用学那么久了。

文瑜之所以那么说,一方面是担心妹妹的安全,一方面是因为她现在的全部收入除了支付全家人开支,所剩无几,还要留给妈妈看病抓药。一下子交出2000块,就代表她接下来还要再打两到三份工,可是这样下来,就会影响到学习,那么年底的最高奖学金八千块就有可能拿不到,到时候又难熬了。

妹妹继续说,姐,以我现在的成绩,晚上再不拼一下,就很难考上大学,如果出去租房,晚上多出的几个小时,在安静的环境里就会很高效。姐,你相信我,只要搬出去住,我一定重新开始努力,成绩一定会大幅度提高的,考上一所好大学,以后让我来照顾咱家。

文瑜虽然难处很大,但是听着妹妹信心满满,顿时觉得付出什么都值了。文瑜给妹妹打了2200块,让她用剩余的钱买牛奶喝,补补脑子。然后马不停蹄地在学校广告栏又找了两份教高中生的家教,虽然时薪可观,但是中介费也不低,又是工作日晚上,路远,如果不是特别缺钱,一般人不愿意去。她向我借了中介费,就开始去做了。

为了省来回4块钱的车费,她经常跑着去学生家里,有一次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变态冲她吹口哨,她吓得拼了命地向前跑,还好不远处就有了人流。她忍住涌动的泪点,怕一不留神再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回到校园里,委屈得哭了个稀里哗啦。觉得自己好无助,多么希望自己也有男朋友陪,可是她连呼吸的时间都这么紧促,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她只希望替爸爸尽责任,为妈妈减轻负担,让妹妹没有后顾之忧,自己多苦都是甜的。

一年后妹妹并没有因为舒适的条件考上大学,相反成绩下滑了许多。

后面得知到她妹妹经常和同学去网吧包夜打游戏,自吹自擂说自己智商高,在最后阶段冲刺肯定来的及。每次电话中都和文瑜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从今往后重新开始,一定好好努力,姐姐就等着见证她的好成绩吧。

她妹妹复读了一年,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大专。妹妹对文瑜说,姐,你就等着吧,大学就是我新的开始,我勤工助学,不再让你养我了!

当文瑜在微信上抑制不住喜悦的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是“呵呵”的,但还是回复了个大大的“哈哈”恭喜她,终于要卸下包袱了。

果不其然,工资不高的文瑜除了要负担妹妹的学费外,面对嬉皮笑脸的妹妹一次又一次地伸手向她要钱时,她还是掏空了钱包。

盼星星盼月亮的熬到妹妹毕业了,但是她根本吃不了苦,受不了任何委屈,觉得这个工作累,那个工资低。毕业两年多,工作换了四五七八份,房子租了三四五六次,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情况下,从不考虑经济损失,因为总有人买单。这个买单的人除了那个只比她大四岁,老妈子一样的姐姐,还会有谁?

30好几的文瑜还是孤身一人,面对着久病缠身的母亲,始终无法独立的妹妹,她压得喘不过气,她很自卑,怕没有男生会愿意和她一起承受那么重的包袱。

豪情万丈的妹妹,面对着在二线城市每月已经八千块工资依然穿着很寒酸的姐姐,总是劝姐姐不要心疼花钱,要好好打扮自己。她还说,姐,你现在的工资,我真的没看在眼里,我以后肯定要赚大钱,以后你的衣服,包,车子我全包了,咱都是名牌的,你就等着和妈一起享我的福吧。

100块都赚不到时候,高谈阔论如何消费100万,不是苍白无力,就是滑稽可笑。

如果我是第一次听到她妹妹这样报恩许诺的话,也会像春风化雨一样感到甜蜜。

可是漂亮话说了千百句,也抵不上一次实际行动,哪怕是微小的。

文瑜在无数次等待妹妹重新开始中,耗尽了自己的青春和健康,在一次心肌疾病突发时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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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上海听到这个结局时,模糊的视线中分明看到了日剧『一公升的眼泪』的一个场景,那个15岁的阳光善良的少女池内亚也患上了脊髓小脑变性症,这种病会让亚也的身体机能逐渐丧失,智力毫无损害,但会变得不能走路不能说话,直至死亡,没有被治愈的案例。最后亚也在对生命,对爱情,对婚姻的渴望中离世了,她在日记中问道,お母さん、私は結婚できますか?(妈妈,我能结婚吗?)

想到文瑜,她在人生最美好的那一段韶华时光里,却为了承担另外一个双商健全的四肢发达的成年人的人生,无法享受到唾手可得的幸福,不仅仅是遗憾,更是悲剧

或许在很多寒门之家都存在这样的“傻老大”的角色。他们因为长几岁,早熟,把自己扮成父母亲的角色,甚至被同学同事笑话,守旧胆小,活得没有自我价值。遇事时他们不冲动也不激动,只能小人物般的默默隐忍,因为承担不了任何意外,对整个贫苦家庭带来的的毁灭性的重创。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容易。但是总是让一个人去帮众人,终有倒下的那一刻。

我无法想象那个妹妹,会在姐姐离开后,还会“重新开始”?或许她的灵魂已经定格了,漏洞了,即便再被格式化,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填满。可是谁还会慷慨的给她那么多时间呢?

从那以后,我对这句“我决定重新开始了”,总是打问号。这种病就像苍蝇,不是奇害无比,却是让人厌恶。

哪有那么多让你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总是对自己无限的宽容,不断地给自己机会,可职场,社会却不会总给你机会。

总是不满现状,想破局,可是留在原地天马行空,会有变化吗?

所以醒醒吧,不要给自己编织这种荒诞的谎言了,从你能抬抬脚伸伸手够得到的小目标做起吧。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治愈这种病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律,几近苛刻的自律。

少说多做,不要随意承诺,否则你的诺言轻如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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