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这狗屁的生活里,热烈地活
2024年一月底,在距离新年还有两周的日子里,我被辞退了。
在此之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无感的境地,是对生活提不起任何兴趣,每天做着毫无意义的工作,并且对这份工作厌恶到了极点,好几次都想对着老板的脸脱口而出一句“老娘不干了”,被辞退之后,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见到那些厌恶的人。
当然,与此同时也会有些难过,但这种难过无关于对这份工作的惋惜,只是因为生活的迷茫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一直以来,我都因为考虑后果而变得扭手扭脚。
这段时间更是不停地消磨了我的锐气。
读《瓦尔登湖》的时候,看到书的前言页的顶端写着这样两段话: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有回声。
这时代时刻地提醒着我的卑微与无奈,如今的我如此无能为力,消磨了我的锐气,平复了一次又一次的波澜不惊,我希望这后来的一切都好。
不知道这两段话是否出自这本书,但这两句话的确击中了我,也让在被生活痛击过后还能记起有人和我一样,对这个世界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每次读这段话,都会让我觉得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我,她们卑微、无奈,对这个世界毫无信心,却还是在最后许下愿望,希望这后来的一切都好。
上学的时候我总会阴差阳错地住进混合宿舍,也因此我遇见了很多不同年级、不同专业的朋友,这本书就是一位学姐留给我的,当时疫情临近她们毕业,很多东西都无法带走,所以很多东西便到了我的手里,其中留给我的就有这本书。
原本我对这本书没什么兴趣,即便我是学中文的,但在这之前也没想读过这本书,直到这本书阴差阳错地到我手里。
后来网上突然到处都是这本书的宣传文案,我没有再买,因为对我来讲,这本已经逐渐苍老的书有着更加深刻的意义。
这本书早已拥有了很多翻动的痕迹,书中被不知名的人做了笔记,正因如此,我才更加珍惜这本书,它像一个时代珍藏的宝物从一个人的手中传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它的价值不仅仅是与梭罗灵魂的遇见,它从古老的西方走来,跨越了百年,与另一个时间的人再次相遇,以这样的方式,这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命中注定。
的确,像营销视频中写到的那样,书中的很多文字都能直击灵魂。哲学就像一个浩瀚的宇宙,它直击了生活的痛楚,几千年,几万年都是如此。
“一个人怎样看待自己,往往暗示着自己的命运。”
“熙熙攘攘的人们寂寞而绝望地生活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听天由命正是对绝望的重新认定。从绝望的县城走进同样绝望的农村,你在绝望中给自己一点可怜的安慰、聊以自嘲。人类的游戏和娱乐活动也隐藏着不由自主的深刻绝望,其实这本没有什么好娱乐的,因为娱乐往往要在做完苦役之后。”
“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好像我们是外生植物,必须靠外加物才能生长。穿在最外面的往往是很薄很花巧的衣服,那只是我们的表皮,或者说假皮,并不是我们的生命的一部分......”
你看即便是生活在十九世纪的人烦恼依旧如此,所以说生活本就是无解的。
想想我过往的人生,总是害怕这害怕那,可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成年人害怕的东西有很多,比如逐渐上涨的年纪和一事无成,到了年纪被催婚时无可奈何的反抗,想要远走高飞为自己活一场的勇气和赡养父母的责任,我总以为我被很多束缚住了,但其实如果你想改变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在每个城市生活一段时间,买一本书,读完,攒够路费,然后走入下一个城市。我想要在三十岁之前热烈的热爱这个世界一次,如果最后觉得那样的生活我不想要了,我会回到老家的小城,结婚生子,为父母养老送终。我想人生总得疯一次,生命太短暂了,生活太无趣了,至少那种无聊循规蹈矩的生活不是现在的我想要的。
所以被迫离职之后,我打算去过那种热烈的人生。
在找不到热爱的时间里,我想要去看看世界,活在生命里。我想只有这样,才能重生。
比起那样痛苦,战战兢兢的活着,为什么不能发疯一次,走过一圈之后,或许你对世界才会拥有全新的感受,我想人生至少要做成一件事吧。
我想要改变我懦弱的性格,想要找回当初和生活死磕的心情。我不要被社会奴隶化,我要告诉世界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同流合污的,我会成为任何我想成为的人。
对所有人失望过后,我想一个人去生活。
昨日读了一篇文章,很喜欢里边的一句话:“做一棵二月过半的树好吗?为你自己过一年”。
这次,我不想以金钱为目的,而是随心去尝试任何想要尝试的职业,先去学习花艺,哪怕辛苦一点,但也要坚持一段时间,以此为生存能力,然后去成为一名翻译,去支教,去走在世界的角落,看人间烟火,把世界写成诗、写成故事,成为一名真正的作家。
在二十六岁的这一年,我要做一棵二月过半的树,每天笑着醒来,然后走向生活。
奔向生活,然后在这狗屁的生活里,热烈的活。
——以上写在新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