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随笔
记得小时候,寒假在正月十五之后的一天便要结束。这个时候街上是见不到几个孩子的,大都在家里,趴在炕沿上狂补寒假作业。大人们则三三两两串串门,打打牌,惬意的很。那时候,时间过得很慢,闲工夫有的是,而且正月十五之前是不能开工干活的。要是谁家有事必须在正月十五之前做,那就得烧纸放鞭,恭恭敬敬的磕几个头才算可以。正月十五这天,最喜欢的是村里组织放烟花。有时村长高兴,就在正月十四晚上开始燃放,一直持续到正月十六。村里的小伙子们,早早地就在村中央的大湾上摆好阵势。那时冬天着实很冷,大湾早就结了厚厚的冰,河面开阔,成了村里难得的平整场地。甩鞭和甩花交相呼应,伴着大地雷呲花,整个冰面成了欢乐的海洋。
正月十五随笔
土法制作的喷花,火药和铁粉完美演绎着“铁树银花不夜天”的浪漫与壮观。这边作罢那一边有兴起,三九严寒,小伙子们单衣着身却已是汗流满面。我和小伙伴们兴奋的在人群里串来穿去,拿着一毛钱五扎的滴答金儿,融入到这热火朝天的人流里,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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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随笔
第二天却免不了被娘一顿鞋底,边抽边指着我那条露着斑斑点点棉花的棉裤。那一个个小洞就是昨晚的留念,疼并快乐着,就是这般滋味吧。
元宵那时还是奢侈品,每人也就分三两个。娘刚把元宵舀到碗里,瞬间就下到我的肚里,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连娘的那一碗也吃掉。娘怕伤着我,一遍又一遍呵斥着我。说实话,元宵倒吃了不少,除了热烫的感觉,真还没有细品其中的味道。如今,元宵已经随时可以吃到,却吃不出那种感觉了。
上午,带着奶奶最喜欢吃的大蜜枣,急匆匆回到老家。把带着余温的大蜜枣塞进奶奶嘴里,接着打开刚制作完成的《回老家过年》视频。伴着音乐,两个老人很认真的看着,不时交流着——这是德强家的老大,那是明宝的二曼,那个是佃忠……有时奶奶认错了人,爷爷马上纠正过来,那不是德刚家的儿子吗……伴着视频的深入,爷爷兴致不减,索性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间,不时露出会意的微笑,奶奶破天荒的没有埋怨爷爷吸烟。
正月十五随笔
视频结束,爷爷猛吸一口烟,慨叹岁月如梭。奶奶拿起照片,仔细看了又看,喃喃自语到,“恁看看,才几年,就老成这个样子了……”自嘲中,带着一丝不甘。阳光透进窗户,散射在有些杂乱的写字台上,落在咬了一口的大蜜枣上。忽然若有所思,我们的幸福不就是和这大蜜枣一般吗,老人为馅,子女似这点的芝麻,紧紧围裹在一起,在孝心的调和下,凝聚成甜蜜蜜的家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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