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出轨了,对象竟然是我妹妹
正文
当老公出轨的对象是我妹的时候,我是该报复还是祝福?我想以我的性格,我只能报复!可如果至亲的人对我不是背叛,也是报复呢?如果她的报复是冤有头、债有主,那我该怎么办?
我无法想象,刚回到家,就发现我老公出轨。让这一切发生的并不是男女炽热的画面,而是一封只写了十二个字的信。
十二个字就足以让一个原本恩爱美满的家庭面临猜疑、不解、冷漠甚至妒恨,这简简单单十二个字需要我用接下来的一生去慢慢治疗,很大可能就治而不愈。
将时针拨回到十二个字的信出现在我面前的十分钟,我在出差回家后,来不及栽倒在沙发上好好休息,甚至来不及把我行李箱的物品一件件翻出来。
我要在最短时间里把老公生日夜的烛光晚宴备置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不留神之间……
我就发现了老公的秘密。
也是我老公出轨的间接证据。
静静的放倒在实木桌子下面的一个木盒子,制作考究的木盒子被装在一个软塑的快递袋里,快递袋是拆过的,木盒子里的东西也被拿走了,只留下一张被团成团的废纸团。
亲爱的老公,祝你生日快乐啊……”
我十分确定的是,我没有给我老公寄这种纸条,我看着木盒子的大小,这里面也就能装下一只表。
我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谁家女子寄东西寄错地方了,本来是要寄给她老公,却莫名其妙被快递员投放错误,摆在了我老公的快递收件筐里。
世界不会如此狭小吧?两个姓名相同或者相似的男人住这么近。
我内心惴惴不安,提前想好各种宽慰内心的话,以防备情绪随时随地的全面决堤。
我的鼻孔竟没来由的也会一阵酸楚,看来泪水恰如初夏闷热天气的雨,早已经蓄势待发。
我捡起快递袋子,仔细寻找收件人栏里的姓名,当我看到收件人空白的时候,我内心竟然会浮现起一丝窃喜,可喜可贺,无法证明或证伪这到底是不是寄给我老公的了。
可自我疗慰的小喜悦还没如痉挛一样袭遍全身,在快递单下竟然还有一张附带的单据,上面的名字赫然就是我老公的名字:路琛。
路琛……
这个我出差做梦都会想到的名字,每次看到都会心生喜悦的男人。
我一下子像要溺水了一般,拼命要抓住什么,脑海中迅速胡思乱想起来。
无数个小念头的像鲫鱼跳水一样,在江面不断的扑腾扑腾,一圈一圈的涟漪荡的我的心像是着了魔一样的疼。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我无法想象,十多年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事情一瞬间就崩塌了。
我老公不再是我同事们艳羡的那个男人,反而变成一个粗鄙、恶心、大搞婚外情的男人。
我抬着头,盯着天花板,良久都陷入无言之中……
忽然,我好想灵光乍现一般,一下子坐了起来,心里不断的自我安慰:自古说,捉贼捉赃,抓奸抓双,我都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偷情,怎么这么武断的就认定我老公出轨呢?
又是一个念头闪来,我何不骗老公一下,就说我在外地出差没办法回来,让他自己庆祝,这样一来,他的狐狸尾巴还漏不出来?
一念起,我不再任由负面情绪主导自己,一下子从沙发里站起来。
我要给老公打个电话,先不能打草惊蛇,给他打一剂麻醉药再说。
喂,请帮我转接我老公。”在听到是老公公司前台的声音后,我让他帮忙转接她的老板,也就是我的老公。
很快,我老公的声音响起在电话那头,“老婆。”
老——公,今天我——有事情,就回不去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我强忍住自己即将要外泄的情绪,不紧不慢地说。
我的声音像是挤豆子一样从嗓子里传出,好在我家外面这几天一直会有钻井的声音,稍微遮盖住了一些蛛丝马迹,我老公也没有起疑。
我试图从我老公的回话中听出一些兴奋的情绪,但我老公却伪装的很好,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对我无法回来为他庆生而感到莫大的惋惜。
哼,小丫,还在这里跟我玩躲猫猫呢,再过一会,我不信你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说。”
我的内心不由愤愤的,但还是有条理的和老公保持甜蜜状态。
简单的寒暄之后,老公就和我在电话里道了别,末了,又和我约了等我回来一起去吃西餐。
我爽快的答应了,匆匆挂了电话。
怎么办,怎么办?”
挂了电话,我有了一瞬间的慌乱,我无法提前预想面对最糟糕的结果时我该如何自处,是直接暴起,痛骂奸夫***一顿,还是默默的不说一个字,站起出门,再也不见?
我的感官陷入迷茫状态,思来想去还是六神无主,索性就不去想。
将所有的东西迅速清点到不易觉察的死角,伪装现场,屏蔽掉自己的气息,好让猎物掉入陷坑前都丢失掉警觉。
下午四点一刻,我肚子里觉察一阵饥饿感,我在冰箱里随便找了一些甜点吃了,挡住饥饿感后,脑内迅速回复清醒。
我默读着这句我无比熟悉的英语句子,内心中忽然充满了力量。
凭什么我的老公敢在我如此爱他的时候如此背叛我?
是哪个可恶的女人,没人怜惜的婊子,竟敢在我不在的时候和我老公纠缠?
我连续追问,在暗无天日的内心世界里找寻答案。
如果找不到答案,那就让一切都毁灭吧。
我的内心里终于升腾起来一丝浓烈的报复心,是的,我要报复,我要让这对狗男女Blood for blood。
迅速制定好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躲藏起来——拍照取证——疯狂报复,简单的三步走计划。
一切的落脚点都在疯狂报复之上。至于如何疯狂,我内心里也只是设定了一个大概,所有的结果都必须在他们倒下之前完成。
直击要害,一击必杀——
计划谋定之后,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过内心里藏满心事,在屋子里始终静不下来,我来回踱步,一会走到窗台向下望,看到一群放学的孩童在追打戏弄,一会又走到老公专属衣橱里。
看着一排排码整齐的领带、西服、西裤,嘴角轻蔑的一笑,“这个成功的男人竟然内心这么龌龊。”
时间在滴答滴答中流逝,很快,天幕就拉下来了,我知道,老公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
我躲藏在内间的衣柜里,踅摸一个合适的姿势坐下来,静静等着外面的好戏上场。
哼,路琛,你放松警惕吧,我倒要看看你的真实面目。”
此刻的我内心里竟平缓如秋水,净无涟漪。
猎物放松警惕,猎手便凶残猎杀,我内心中冷笑着。
叮铃——叮铃”。
一阵门铃声响起。
我哑然失笑,这个路琛,在试探我到底回没回来,好狡诈的路琛。
过了一会,门开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皮鞋和高跟鞋的声音,我的内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感觉到一阵兴奋,猎物登场了。
很清晰的开门声响起,沉重的大门发出吱呦一声,应该是路琛把门打开了。
我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以判断路琛在回到家里之后的第一站是卫生间还是卧室。
我实在佩服我自己的忍耐力,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按照设定好的三步走战略走下去。
大脑正在随意乱想之际,一声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跟着高跟鞋声钻入我耳朵的是一个女生低沉着嗓音在说话,“你确定她不在吧?”
我大脑一震,没来由的惶恐起来。这个跟着我老公一块来我家的女人是谁?
是我老公的同事吗?这个女人就是给我老公寄送生日祝福卡的女人?
他们之间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越来越确信这两个人是在趁女主人不在家的当口来到我家里偷情!
而这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女人正是给我老公发贺卡,并且堂而皇之称呼我老公为老公的那个女人。
我暂时不愿意称呼她为荡妇,还保留着仅留一线的克制。
天知道我这些克制是在搓疼了几次手后作出的理性选择。
亲爱的,她肯定不在的,你大胆进来。”
我老公说话了,正是这句话,确定无疑、直中要害,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来的女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
老公的情人。
用亲爱的老公做称谓的那个女人。
这一切都被坐实,我没来由的胡思乱想成了最真实的惨痛。
我呆在衣柜里,大脑沦为念头的游乐场,一时之间如鲤鱼穿梭一样游来游去的是数十个不同的念头:
一会儿是鸠占鹊巢的这个女人撅起小嘴在求我老公亲亲,并张开双手要抱抱,我的老公一脸谄笑,用尽全力抱起这个女人亲亲。
一会又出现我老公第一次给我买花的场景,我们在月明星稀流星划过时候许过的无数个愿望,那些璀璨夺目到让人目眩的美好记忆。
一时间,我的大脑像是万马奔腾,烟尘四起。
高跟鞋跟着皮鞋,由远而近,停在了卧室门口。
男人的声音仍然充满磁性,像是弹簧绷紧状态时的颤栗,“来个爱的亲亲吧。”
女人的声音响起,“你太坏了呢。”
我脑袋又是一阵嗡鸣,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是谁?我的心脏仿佛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就要喷出来。
我双手里攥满了汗,大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寻,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呢?
你姐姐今天不会回来了,刚才还刻意给我打了个电话。”
一道闪电从心底划过,我的大脑如同被抽离了空气的皮球,和我老公偷情的——竟然是——
竟然是——
我妹妹?
我无法相信,以至于衣柜里的时间都静止了一般,呼吸声一声紧蹙过一声,眉间额头渗出仓皇的汗水,我下意识的觉察到,手心里的汗水都要汪洋恣肆了。
这个时候的我,与其说是准备一场惊喜,倒不如在现场演绎一次惊吓,果然,有故事的时候,总是处处事故。
在发觉是我妹妹之前,我在脑海中闪回脑补了很多个可恶的面孔,有的是瓜子脸,嘴巴上涂满厚厚的红粉,有的是鹅蛋脸,眉下勾勒着淡淡的一撇痣。
她们都妖娆多姿着,吐出淡淡的清香喷到我老公脸上。
但——
我妹妹的出现让我始料未及。
她竟然背着我,和她的姐夫搞在一起,这让我难以接受,甚至让我难堪。
本来占据道德高点的我,本应该怒气值拉满地冲出衣柜,给那个勾引我老公的女人一个凶狠的耳光,但是此刻的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无地自容、无所适从。
我真的不知道该以暴怒还是不知情的表情走出去。
索性就呆呆的站在衣柜里,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来。
回过头看到我老公的衣服,在我走之前,我给他折叠的那么整齐,顿时心里火舌还是窜烧起来,“呲溜”一下,我把他的衣服扔到地上,并踏上一脚。
屋子外面的狗男女还是拥抱着进了屋,两个人的嘴唇已经犹如被粘贴到了一起,久久分不开。
两个人互相裹挟着上了床,随后,鞋子落地声、喘息声就有节奏的响起了。
咔哒!”
外面的大门再次响起,紧接着一群人像强盗一样跑进了屋,边跑还边喊着,“路总,生日快乐啊。”
人声乱作一团,并纷拥着来到了卧室里。
咚咚咚!”
卧室外的“强盗”们重重的敲起了门,这让在床上仍然引颈高歌的狗男女大惊失色,搁着衣柜缝隙,我清晰的看到男人和女人乱作一团,一个被子被两个人扯,裸露的屁股蛋儿春光乍泄,两个人“哎呦呦”乱叫。
门“咚”的一声开了,来的人都是我请来的“助演”——我老公公司的下属们。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尴尬气息就如同跗骨之魅一样攀爬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待得来的人和床上的人四目相对的一瞬,这种尴尬彻底飙至顶峰。
而跟着我老公同事一块进来的,是我特意请来“助演”的特邀嘉宾——公公和婆婆。
婆婆看了一眼路琛,摇了摇头,径直走出门去。
而公公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爆着粗口喊道,“路琛,你个小杂种,干出这种事情来。”
他骂骂咧咧的同时,将路琛公司的下属往卧室外挡,路琛下属们倒也识趣,纷纷退了出去,有个别好事的回头再瞄两眼,并说句“琛哥,生日快乐哈,我们先回去了。”
鬼晓得他们内心中早乐开了花,这个平日里假模假式的男上司竟然在家里偷情小姨子,劲爆头条啊。
待喧嚣散去,屋子里回复平静,我分明能听到路琛内心中的激荡。
他喘着粗气,从地上捡起衣服扔给我妹妹莫晴,示意她赶紧穿上,仿佛只要穿上这件衣服,就能彻底洗刷掉这场耻辱故事一样。
我强忍着报复到来的快感,慢慢推开柜门,从憋闷的黑暗中走出来,脸上盛满孤傲之色。
站在目瞪口呆的二人面前,我敏捷地摸出手机,拍了几个清晰的照片,然后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之际,默默走出卧室,随手带上了大门。
大门“咔哒”一声响在身后。
当我走出楼道,蓝天白天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憋屈的内心一瞬之间打通了涌泉之脉,久久压抑着情绪的阀门被一下子打开。
喧嚣——
宣泄——
不可名状的酸楚从鼻翼一冲到顶,直灌而下。
三两声布谷鸟叫后,我的眼泪开始不争气的从眼角汨汨而出。
我内心中仿佛是被谁狠狠的揪着,揪到半空中就这样悬着,我近乎失却呼吸一般,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虽然在得知老公出轨之后,我选择了给公公婆婆以及老公下属发微信,请他们晚上偷偷地给老公庆生,如此来实现我的报复,让我老公臭名昭著永远无法翻身,但是等到人群散去,我还是会感觉到内心中空荡荡的。
既无报复之畅快,也无失去之哀伤,有的只是野蛮生长后的愤怒,还有没来由的失落感。
这愤怒感让我的泪腺变得无比脆弱,但有愈发坚韧,想哭,但是强忍着。
我老公出轨的是我妹妹,这让我的愤怒多少有些尊严被践踏的虚无之感。
亲爱的。”
身后一个嘶哑的男声响起,不用回头,我也不能回头。
此刻的我,是坚强的拼命想要掩饰脆弱的我,我不容许我的眼泪被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看到。
于是,我就定定的站着,清风吹拂着我的过肩长发,我引以为傲的瀑布一般的长发,像是在呢喃着戏弄之词。
最终还是愤怒让我的情绪被拉回正轨,我轻轻吸了下鼻孔,像是要把所有外在的怯懦都吸进内心中不知名的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杀。
我回过头,盯着眼前这个身材匀称、面容稳重的男人,熟悉而陌生。
定了定神,我冷冷的回话,“说吧。”
往往给人致命一击的不是千言万语的追问,而是冷如冰霜的坦然。
路琛明显愣了一下,他在适应我这种说话的方式。
老婆,你知道的,我仍然是最爱你的。”
他的声音里有点犹豫。即便是如此,我内心仍然如磐石坚硬,或者是,他求情的话语我只字不信。
路琛,你说过是最爱我的。”
莫晴追到路琛身边,恰好听到路琛对我的求饶之语,果断向路琛喊起来。
更何况,就算是你不爱我,那你总该爱你的孩子吧。”
你不是一直梦想要有个继承你的智商的孩子嘛?你舍得吗?”
莫晴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倒好像她在这里成了受害者。
晴儿,你不要这样嘛,你先上去好不好?”路琛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做到一举两得。
呵呵呵,路琛,你可真的是高效啊,和我妹妹孩子都有了呢。”
路琛眼望着冷冷发笑的我,默默说着,“哎,我们都不要闹了好不好?现在公司的同事们也都知道了这事,我们要顾全大局。”
他搀扶着莫晴,有点强拉着的意味,然后默默的走到我跟前,盯着我,准确的说,是凝视着我,像是在凝视着一个非人类的动物。
他在用眼神劝我,当然,这个眼神中也满含着霸道的威胁意味。
这个眼神我是那么熟悉,曾几何时,我们在每次生气吵架的时候,他都用这种深邃的、包含脉脉深情的眼神凝视着我,有时候,凑得还足够近,好压迫着我屈服,鼓动着我内心骚动。
可现在,面对着这催情的致命一招,我不再服从,反而呵呵大声笑了出来。
路琛啊路琛,莫晴啊莫晴,你们真的是犯贱啊。我两个亲人啊,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你们置我于何地?你们想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好在我通知了你爸妈和你的下属,我要让他们看看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这十足卑劣的小人,你这吃软饭的下三滥,我要让你彻底的身败名裂,让你们统统被定到耻辱柱上。”
我的笑声越发放肆,配合着我随风舞曳的发丝,略显疯癫。
原来是你。”
路琛和莫晴从疑惑中惊醒过来。
莫欣啊,你怎么这样啊,你这样做,不光是害了路琛,你还害了你啊。”
其实,我婆婆早已经追下来了,此刻听到我如此说话,她才从单元楼道里闪出来,边走还边指责我。
你这样做,不光是我们路家丢人,你们莫家也好不到那里去啊。我们路家这些年丢人的事情不少这一年,可你们老莫家的脸那可就全丢光了。你这孩子怎么做事情一点也不考虑后果呢。”
我的公公也站出来说,他们这样一说,反倒是我这最大的受害者成了最大的刽子手,亲手将莫家和路家两大家几代人苦心经营的好口碑和大生意给凌迟处死了。
我啐了一口,冷冷说道,“这倒成了我是做错事的人了,你儿子和他小姨子在床上打得火热的时候,你们怪他了嘛?他把你们老路家的脸丢光你怎么不说,马上信琛公司就会传的沸沸扬扬的。”
你——”
公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丝毫不畏惧,我向来不惧他们,不过之前顾及到路琛的面子,我能忍则忍,对他们越界的想法和行为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态度,但今日与往日不同,我毫无顾忌,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都能感受到路琛的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向来是个妈宝男,对妈妈与其说是尊敬,不如说是盲从,只要他母亲说的话,他一概照做,平日里,他母亲说了什么恶毒的话,他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她庇护,这也让我吃了很多哑巴亏。
今天我对他父母的嘲讽让路琛明显受不了了,他恶狠狠地看着我,眼睛里藏着的杀气暴露无遗。
莫晴,你对我父母乱讲什么?”
我有乱讲嘛?你父母平日里和你穿同一条裤子,现在你又护着他们?我说的哪一句话不是事实?”
你做的这件事情不丢人?丢人丢到老家了,你们老家屯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明天也全部会知道的。”
我对他的愤怒早已经不屑一顾,索性将胸中的恶气一吐为快。
不过要我去给他们屯子的人说她的这些脏事,我还真的干不出来,纯粹的是为了发泄而已。
但路琛当了真,不由我再说下去,一巴掌直勾勾的印在了我的脸上。
啪”的一声,如同炸雷,爆在我的耳边。
如此清脆,如此响亮……
以至于我在一瞬间竟有些耳鸣,鼓膜像是被尖锐的物体捅刺了一下,浑身战栗。
我哪曾受过这种恶气,在在场的其他人面容惊诧的一瞬间,脑袋里过电一般,强自按耐住发懵的感觉,一个飞踹,脚尖像储存了巨大能量,激光似的撞向路琛的腰间。
你敢打我。”
我的内心里报复情绪不断升级,在胸肺间打转。
我既要报复在此刻,也要报复在未来。我要让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彻底成为失败的代名词。
我的内心里写满了报仇的誓言,我的双眼被Blood for Blood填满,容不下除此之外的任何物。
我的飞踹显然击中了这个外强中干的男人的要害,他“咦”的一声,身子向一侧歪去。
公公眼明手快,一下子就跑到路琛身后,扶住了他。
公婆和莫晴都很惊讶,都没想到我在这种不利的情绪中还能飞踹这么高,又这么狠。
哎呦呦,这——”
你是要把路琛踹死嘛?”
公婆一阵抱怨。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还不算完。路琛,莫晴,有一个算一个,我要让你们全玩完。”
我冷笑着说,同时用手指了指莫晴。
这个我从小宠到大、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莫欣——”
她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人也在不断的叫唤中走到我跟前。
她握住了我的手,手心里有汗湿,我心房一下子感觉被抽离体内,空荡荡的无一物。
我转过头,高高的举起手,想要在他乳白色的脸上留下一道刻骨铭心的掌印。
她也不躲闪,喃喃的说着,“姐姐,我爱琛哥,我爱他,比你更早的爱他。”
我的手掌啪的一声落在她的脸上,我冷冷说着,“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
我无法理解,我的妹妹,我失散多年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这一巴掌像是一下子将我的记忆激活,我的思绪在手心中传来的火辣辣痛感中慢慢展开……
那时的我,刚有桌椅般高,一个愉快的天气,放学如同往常一样准点,我迈着清脆的步子奔回家。
我的父母不在家,隔壁的麻婆婆告诉我父母刚刚出去,怀里好像还抱着个孩子。
天真的我当时以为我父母又从垃圾桶里捡了一个娃娃回来(毕竟父母曾经逗笑似的骗我说,我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左等右等,在我困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哇”的一声哭响起,我的父母果然抱着一个娃娃推门回到家中。
是你们捡的嘛?”
我开口问,父母点点头,示意我小点声,他们怀里的孩子正睡得安详呢。
后来,我知道了,他们怀里抱着的女孩,是一个孤儿,他们把她收养回来,并为她起了“莫晴”的名字。
我父母反复叮咛要好好照顾她、疼她、呵护她,之后,我成了伴随她童年成长的坚强支柱和靠山。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啊?”
姐姐,姐姐,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啊?”
小时候的莫晴汇集了上天诸多宠爱,大眼睛汪着一泉水,充分地向世人诠释着何为明眸善睐。
那时候的她简直是我的跟屁虫,每天跟在我的身后,我也习惯性地将好吃的、好用的先给她。
这已经成了我上大学之前的养成性习惯。
当爱一个人成了习惯,我百般不适应失去,这个时候的人,更容易滋生“得不到就毁灭他(它)”的思想。
很快,大学向我招手了,幸运的我被北京某知名文科院校录取,我在踏上北上的列车之前,和我的妹妹莫晴深情道别,临走时,我若干次回首,内心中渴望有一个新的人为她遮风挡雨。
在大学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在这里,我结识了新的朋友,收获了新的快乐,而我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妹妹莫晴,仍然在高中持续着“十年磨剑”的艰辛历程,个中的辛酸和悲楚我能够在一封封沉甸甸的信件中读出来……
那是她在多次生活和学习中碰壁后用血与泪写就的,每一个笨拙的笔触里都能清晰的看到她对学习的厌恶和对未来的无尽恐惧……
我只有安慰她,像小时候那样,反复鼓励她要做一个独立的人,坚韧的让人肃然起敬,也许结果如何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曾经努力拼搏过,付出过。
她可能听信了我的这些话,在以后的来信中渐渐有了对生活的信心,在最后几次信件来往中,我得知她在学校组织的模拟考中成绩有了明显的提升,我为她高兴。
但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不再给我来信,我打家里的电话,妈妈也总是一脸疑惑,不知道住校的莫晴遇到了什么困难。
再见到莫晴的时候,是接到母亲的一通急电,是凌晨两点打到我的手机上的,当时我刚从备考四六级的焦虑中艰难入眠,一声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我接起电话,刚凑近耳朵,一个急促的略微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欣欣,你明天早上能请假吗?回来一趟吧,莫晴出事了。”
我心里瞬间炸雷,莫晴出事了?
她不是在学校认真复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