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用笔尖点燃时代的笙歌(采访手记)
“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北师大的校训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学生,听闻连北师大的老师们也是“以穿着朴素为荣,以奢华浮夸为耻”。
莫言选择这样的环境,与他的个人经历有关,亦或许与他为人低调的作风有隐而未见的缘分。
采访当天,提前到达、正在看写作中心墙上的海报的我,正巧和手提玻璃茶壶走出来的莫言打了一个照面。
当时整个写作中心只有他和我。
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这和我预想的并不一样
我本来以为会像大多数名人那样,前呼后拥的工作人员,紧凑的时间列表,以及勉强挤出来的、留给我们的以分计算的采访时间。
可莫言就是一个人,很平和的,像是学校的老师一样,站在我面前,
脸上带着千帆过尽,波澜不惊的淡然。
“你来得够早的。”莫言略带微笑地说
一瞬间自己仿佛如同小迷妹被偶像问候了一样惊中带喜
聊了几句,莫言说你们待会儿到会客室就行,我还有一小时的写作时间。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看着他的身影走近隔壁的房间。
清晨的北京师范大学校园焕发着蓬勃朝气。
如同莫言一样,从未因荣耀而停止脚步。
和藏在小说里的莫言交流时,总感觉是一个不屑一顾的老爷子。
他讽刺着落后的现象,也对爱表达着无上的崇敬。
童年的经历,让莫言始终处于一种对于权威感到反抗的状态。小时候在特殊的环境下长大的他,对于家长的关爱贫瘠感到愤怒,特别是因为偷萝卜被惩罚的事情,更让他对于家庭爱的缺失的气愤、甚至对于政治的桎梏感到愤怒与不屑。于是在他的作品中,我们能够看到一个男性的形象,一个缺少关爱的孩童。
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他,开始反抗权威,开始对于长辈、权威、统治阶层甚至制度感到不屑。这种不屑并不是针对某一特定的政党,而是因为从家庭带来的、与生俱来的亲密关系的缺失,他的这种不屑是无差别的不屑。
作品的根植在奇伟诡谲的民间故事上。
既然摆脱不掉贫瘠、愚昧的土壤,那么就让它们成为我血液中的一部分。
在双重力量的作用下,莫言开始用一种既不畏惧权威,同时充满荒诞诡谲故事的人物来讲述故事。而书中处处充满的荒诞离奇,恰是莫言的内心所感悟到的他双眼看见的世界。
“既然一开始没有得到充分的关照,那么我想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秩序我根本不在乎。”
“在我创建的高密共和国中,我饱尝到了大权在握的幸福。在这片国土上,我可以移山填海,呼风唤雨。”
但是现实中,他却是一个极为朴素的人。
获得诺奖之后,他对媒体表示:
“我期盼下一个中国作家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样大家就不会关注我了。”
可谓是见素抱朴,现其本真,守其纯朴,谓不为外物所牵。
当笔下肆意挥洒的心情化为文字,我将用它记录永生。
眼观西方,但双脚始终深深扎在中国的土地上,
用笔尖点燃时代的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