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城博物馆(2)远古时代
缓缓走进一楼展厅,站在墙壁上时光轴的面前,好像走进了一个温暖的旧梦。
我还记得当年拉着孩子的小手,一起读时光轴上的年份,事件的情景。
在这里,我们知道了一百万年以前,就有人类繁衍生息在这片沃土上;知道了先民们过着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生活的新石器时代;知道了这里夏商时已有了城池。
随着历史的滚滚车轮,它走过了春秋战国、楚汉之争、魏晋南北朝、隋唐之变、宋元明清。也留下了颧鸟争鱼、陶画惊世、鹰隼展翼、金玉琳琅、许楚龙骧、钟鼎锵鸣、昆阳马嘶、铁淬剑铧、钧当并峙、文集市喧的丰富遗迹。山下故原——鹰城的前身,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了一个个闪亮的光点。
大厅一面墙壁上全是版画,记载了一段段历史华章,年幼的孩童是不大明白的。
那些已湮灭在风尘中的名字,都没有机会出现在中国史的卷册上,可能他只是觉得故事热闹罢了。
孩子兴奋地在大厅走来走去,看展柜内陈列的破石块,旧罐子。这些先民辟荒种地,开启农耕文明的重要见证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倒是对原始人的生活场景模拟很感兴趣,我们开始想象这样的一家人要怎样活下去。
好,就从生存需要出发。
一个人要活下去,离不开衣食住行,这里面最低的要求,是有食物。
最初的他们是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摘果打猎。
偶尔有人扔了块石头,哇,打中了。
一起扔,猎物被揍趴下了。
有用,去捡更多的石块,有的石块很锋利,效果更好,那去磨一下,他们有了工具。
从石块到石器,从天然到制作,在与自然的搏斗中,人们顽强地生存了下来,那些打猎采果的细节我们已无法考证,只知道在劳作中他们越来越智慧。
史物以证民智,史诗还谱新章。
沿着展厅慢慢观看,张湾遗址、裴李岗文化、水泉遗址,那些看见过几百万年前日月星辉的物品,展示着先祖的前行足迹。
“妈妈,他们有石斧了,有石镰了,咦,把石头磨成圆球干什么?他们用泥做出了罐子。”
“那是陶器,有碗,钵、壶、盆。”
“哈哈,妈妈,他们做出了好多东西,这个是绿松石珠坠,他们知道臭美了。”
“不是爱美,怕是有地位的人带上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我悄悄地更正他的说法。
孩子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联想,“他们能做出来大罐子放东西了,他们有衣服穿了,生活条件好了。”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这片土地在仰绍时期终于有了麻布、兽皮,《韩非子.五蠹》中说“冬日狍裘,夏日葛衣”也证明远古时期人们已经有了厚薄衣物之分。
“快看,妈妈,他们学会了制作花色形状各异的陶器,还有这个,红陶尖底汲水瓶,他们能从河里打水了。”
在龙山文化和二里头文件遗址中,后人有了这些新奇的发现,在这里劳作的人们更懂生活,有了对美的追求,有了对平衡原理的探究。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繁杂庞大的社会秩序慢慢堆积有了雏形,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就在这个汲水瓶前,孩子问我,“他们会生病嘛,喝了河水生病了怎么办?”
生病了,生病了怎么办?
我忽然想不起来当时怎么回答孩子了,其实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个问题似乎很好回答,也难以回答很好。
前年、去年、今年,疫情的阴影从未走远,在科技发达的当下,我们又有什么好方法呢?
回想最初接触疫情的那批人,拼命洗手的执拗,对身边行人的恐慌,心灵深处泛起的不确定,挨得一日是一日,不知路在何方的麻木,都和那些远古人类内心差不多的吧。
难怪有人说,无病无灾平平安安的每一天,就是对人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