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世之道：有常亦无常（5）

●进与退

 曾子居住在武城的时候，越国军队兵临城下，身边有人对曾子说：“越寇打过来了，为什么不离开危险之地？”曾子同意了，临走前，他嘱咐留守的人说：“不要让敌人住到我家里来，以免毁坏了院子里的草木绿化。”越寇退兵以后，他有吩咐身边的人说：“你们赶紧把我的房子修缮一下，我要回家了。”曾子回到武城以后，弟子中就有人议论说：“武城的上上下下对先生忠诚敬重，但敌人以来，先生就自己离开了，给百姓做了一个坏榜样，敌人一退，他又马上回来了，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吧！”

曾子的学生沈犹行说：“其中的道理你们不懂。想当初老师住在我家，家族中有个叫负刍的人作乱，当时跟随先生的弟子有七十个人，先生都让他们离开了，没有参与我家的事。”

 子思居住在卫国的时候，齐国攻打卫国。有人劝子思马上离开卫国。子思却说：“如果我逃走了，谁和卫君一起保家卫国？”

 针对这两件事，孟子说：“曾子和子思奉行的是一样的处世之道。曾子在武城的时候，是顾问的身份，相当于长辈，并没有任何职务；而子思当时是魏国的臣子，是国君的下属。曾子和子思的处境如果对换一下，他们的应对方法一定是一样的。”

在孟子看来，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曾子作为客人，选择离开，不给主人添麻烦，增加负担，已经足够了。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齐宣王不听孟子的劝阻，执意要吞并卫国的领土，侵占卫国的财富，而不知祸之将至，孟子的选择就是离开齐国。

●内与外

 齐国大夫储子问孟子说：“齐王派人来偷偷观察先生，先生的长相真有异于常人之处吗？”

孟子对他说：“我的长相怎么会和他人不同呢？圣王尧舜的像貌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孟子的回答其实语含机锋，不但大家的长相是差不多的，君子圣人奉行的道也是始终如一的。我孟子遵循的道，和尧舜奉行的道也是一样的。

孟子的潜台词是说，人的长相都差不多，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在于内心，也就是前文所说的存心以仁，存心以礼，而不在于外表。这是对前面几章内容的总结，君子处事有道，都是一样的。

【《孟子》简读之离娄篇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