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的未解之谜(全本无删节+彩蛋)

2017-06-03  本文已影响425人  东里西门行走

人生总有很多稀奇之迷无法解开。自清末民初以来,我们老王家一个大户人家沦落成一介草民,这其中既有时代背景下的无奈辛酸,更口口相传了许多传奇故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本来是可以当大少爷的,吃喝嫖赌抽,无恶不做。因为,我太姥爷有钱有地,人送外号东霸天。

记得有一年,父亲和我一起去县城。公交车上,父亲随手一指窗外的良田,不动声色小声地对我说:“以前这都是咱们家的!”相信吗?虽然父亲的声音足够小,但我还是怀疑。后来,母亲教了我一首民间歌谣:“东霸天的马好大牙,吃了庄稼连根拔!”说的是我太姥爷有一匹喜爱的高头大马,不好好吃草,专门吃佃户家的庄稼。佃户的庄稼被马吃了,屁也不敢放一个,只好编了首歌谣表达对这个坏人的无奈!有了这首民谣为证,我才相信了,因为历史是人民书写的。民谣是历史的一部分,并且更为可信。

对了,我的家在东北,离满族的发祥地不远。我奶奶是满族正黄旗,当然我太姥爷也是。每个有钱人家都会留下很多不解之谜,老王家的未解之谜就先从太姥爷至爱的那匹马说起吧。

谜之一:失踪的高头大马

太姥爷喜欢马。有钱人大概都这德行,就跟现在的土豪喜欢宝马一样。太姥爷喜欢高头大马,类似于喜欢SUV吧,比如宝马X7。太姥爷喜欢骑着他的SUV在领地里游荡,谈生意,泡脚,或许还泡妞吧,有钱人的世界谁知道哪。

可是有一天,SUV不见了。这对嗜马如命的太姥爷来说,简直就是要了命了。 不是钱的事儿,太姥爷不缺钱,是对这马有感情了。这马陪着太姥爷干了那么多好的坏的事儿,掌握了多少秘密啊。能有共同秘密的朋友,是好朋友,而能有共同坏秘密的朋友,更是铁磁好朋友。好朋友,一辈子不分离。所以,这马必须得找回来。

说找就找,一刻也不能耽误。太姥爷带足了盘缠,怀着梦想,出发了。就这样,从长白山脚下,一直找到了一马平川的沈阳,个中辛苦只有太姥爷自己才知道。可那匹SUV就如同被改了车架号、重新喷了漆一样,踪影皆无。

话说这一日,太姥爷到了沈阳城。而这一日,也是日本人盘踞东北13年中的普通一日。或许太姥爷久寻宝马不得急火攻心,竟然灵机一动,想像自己的宝马被日本人掠去参军当了汉奸。什么坏事都可以干,当汉奸可是失节之大事,绝不能干!于是,太姥爷喝了半瓶老酒,晃悠悠地勇闯日本人在沈阳的兵营,去找日本人讨说法。

日本人是吃素的吗?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都是因日本人找中国人讨说法而起,哪见过中国人找日本人讨说法的,而且还指鼻子骂日本皇军偷马!皇军从来都是抢好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日本鬼子恼羞成怒,群殴我太姥爷。打得快没气儿了,鬼子让太姥爷家人过来领人。正当酷夏,家人到沈阳的时候,太姥爷浑身是伤,显然已是没命了。

可神奇的是,在被抬上马车颠簸回家的路上,太姥爷竟然又活过来了。父亲讲到这个时候,也是一脸的不解。太姥爷固然是活过来了,可那匹马依然没有找回来。或许是被歹人捉去吃了,或许真被日本人掠去打工了,或许厌烦了世间险恶入山修炼去了也未可知,无论如何是个未知之谜了。

说的是马丢了,其实想说的是那个时代。没有保险,没有警察,没有安全,那是个只能依靠自我救济的时代。当然,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太姥爷不是英雄,可能连好人也算不上,但他和日本人干过架,这我就服他!总比一枪不放就丢了东北的某人强些!

谜之二:谁是凶手

那一年,雪下得特别大,漫山遍野银装素裹。

那一天,是农历小年。天气难得的好,一早雪停,鲜红的太阳就染遍了山林。村口一条土路,蜿蜒翻过一座小山便直通官道。这土路落满了头天晚上的雪,阳光一照便如银链一般,洁白无瑕。

那天早上,就在这雪路上,远远地望去,一人一马,缓缓向村口而来,背后是硕大而缓缓升起的朝阳。有起早的乡民看到这情景,不免疑惑。要知道,东北冬天的夜里冷得连铁都能冻裂,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否则谁会连夜赶路到这儿来呢?

大事儿就在这么美好的早晨发生了。马上的人便是我太姥爷东霸天,马虽然不是他挚爱的那匹高头大马,但也是方圆百里难得一见的好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马是活的,东霸天却已冻僵在马背上,这次是真的没气儿了。他背上中了枪,策马一路狂奔也没能救命,还是死在了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那个晚上。

东霸天死了。有的人会念起他的好,毕竟他的土地养活了那么多的乡民,即使在大灾的年头也没让他们饿毙街头。当然,也会有人额手称庆,毕竟他是东霸天,干了不少有钱人都会干的坏事。其中有一件坏事儿,就是霸占了家里长工的老婆。

他或许是真的爱那个女人吧。春天,他会骑着马和那个女人一起去看山里盛开的桃花,采一朵最鲜艳的插在她的鬓角;夏天,他会去山里采最鲜嫩的野菜,然后亲自下厨炒给她吃;秋天,是东北最美的季节,他会和她一起看山野层林尽染,看稻田金黄;冬天,农闲,他也会带她进城,看戏,买最好看的衣服。可她,从来难得一笑。

那天,有人沿着马的蹄印一直追到了连接官道的那座小山上。山路拐弯处,有人丢下了一把猎枪。树丛里还一个散开了的包袱,一件华丽的衣服在风雪中飘落。那天,东霸天进城了。那天,东霸天连夜往回赶路,或许就是为了把那件衣服在小年的那天送给她吧。

东霸天死了,那个长工也不见了。后来,也没听说他参加了革命。一直不知道凶手是谁。如今,我还会偶尔回到老家,春天的桃花依旧那么艳丽,冬天的雪依然漫山遍野,只是没人识得东霸天了。

谜之三:钱币雕版去哪儿了

东霸天风头正劲的时候,爷爷出现了。

爷爷是闯关东来东北的,十八九岁的年纪,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吃饱。于是,爷爷就成了东霸天家的长工,因为这饭管够儿。吃完一路上第一顿饱饭之后,爷爷躺在财主家的土炕上美美地睡了,梦里乐得浑身颤抖。这时的他一定不知道更美的梦还在后头。

你猜对了,东霸天还有一个闺女,正值芳华。虽然已经是民国了,可满族正黄旗的架子还在,大户人家规矩多,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爷爷是个外来户,没家没业,就住在东霸天家的柴房里,平时就专门给东霸天伺候那匹高头大马,捎带做些家里的粗活儿。从此,爷爷做了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材,陪着东霸天周游世界。按现在的职业划分,我爷爷就相当于东霸天的专职司机。

爷爷虽然干着司机的活,却怀着惊世绝技。他其实是个精巧的木匠,打个大衣柜什么的不算本事,木雕的技巧已出神入化。无论做什么,久了都会感到单调,尤其对一个满怀绝艺的年轻人。于是,爷爷不喂马闲下来的时候,就用柴房的木头雕些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里鲜什么的,陶冶情操。

一间四处透风的柴房怎能遮挡住艺术的光芒?不久,那些花鸟鱼虫就出现在大小姐的闺房,美好的事物谁不爱呢。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当大小姐接过爷爷手里栩栩如生的鸟雀时,心里又何尝不是如小鹿般乱撞。一个人是需要有点儿精神的,以让自己不至于堕落。爷爷追求艺术的精神定然打动了大小姐的芳心。想必东霸天也十分看好这个年轻人,没过多久,东霸天便成了爷爷的岳父我的太姥爷,大小姐成了我的奶奶。这是一个穷小子逆袭成功的典型案例。

有了爷爷的帮衬,东霸天的家业愈发壮大。甚至在最严重的天灾面前,依旧安然度过。我问父亲,太姥爷有了爷爷的帮衬就那么厉害了吗?父亲没有直接回答我,接着说,你知道爷爷的木雕技艺高到什么程度呢,比方说可以雕版印刷钱币。当然,这不只是比方说,家里真有这样的雕版,父亲见过。不过,那还是在民国的时候,现在说说也就无妨了。

那个钱币雕版早不知到哪儿去了,我没见过。我见过的,是早先家里的一个大木工箱子,里面锛凿斧锯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父亲会打大衣柜,其他就不会了。木工箱子里,锛寂寞,凿寂寞,斧寂寞,锯寂寞,一箱子的寂寞落满了灰尘。

写到这儿,我突发奇想。当年满族出关建立了大清朝,一伙子东北人在朝堂之上怎么议事哪?脑补一下,全是赵四、刘能撇声瘌气的动静!难道我想错了吗?

谜之四:消失的财富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与人,人与物,都摆脱不了别离两个字。东霸天和爷爷都早已作古,诺大的家业没给父亲和我留下一分一毫。留下的只有江湖上的传说,对了,还有一本书。

太姥爷和爷爷、奶奶虽然识字,但都算不上读书人。东霸天整日忙于事业打拼和泡妞,爷爷是骨灰级的木雕艺术青年,他们根本没时间研究之乎者也。可是,却偏偏留下了一本书,还是手抄本。从记事起,我就常常看见父亲背着我看那本书。那时爷爷早已不在了,书必是爷爷留给父亲的。

我经常问父亲:“东霸天和爷爷那么有钱,给咱留了点儿不?”往往还不等父亲说话,母亲就恨恨地说:“你爷爷和奶奶抽大烟,解放前就把家业败光了!倒好,后来定了个贫农!咱家没受啥影响。”但我还是心有不甘,每每眼红别人土豪的时候,就问父亲或母亲这个问题。期望之后,当然都是失望。

东北饮食盐味重,血压高的人特别多。父亲和母亲血压都高。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母亲就因血压高导致的脑梗突然离世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对我是个莫大的打击。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父亲也因血压高而住院。那年,我请假陪了父亲整整半个月。半个月里,父亲跟我唠叨了好多关于爷爷和太姥爷的陈芝麻烂谷子往事。

假期到了,父亲出院了,我也该走了。临走前的晚上,爸爸打开永远上锁的炕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上锁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本书。父亲把书交给我,郑重地说:“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你爷爷说是你太姥爷留下来的。”我好奇地接过来,只见封面上写着“推背图”三个繁体字。翻开来,全是竖着写的蝇头小楷,还有各种插图。原来父亲常偷偷翻阅的就是它!

《推背图》是唐朝天相学家李淳风和袁天罡撰写,推断唐朝运势的未来学书籍。李淳风用周易八卦进行推算,没想到一算起来就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两千多年的运势,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泄,还是歇息去吧”,因此这本预言奇书得名《推背图》。可自唐以来,这书刊印的满世界都是,不像《九阳真经》独一份,得之者便可笑傲江湖,有啥用呢?老爹该不会看我公务员当得辛苦,几年下来还是穷屌丝一个,想让我改行算命看风水谋生吧?

父亲躺在床上,看也没看我,盯着天花板,慢慢地说:“你还记得你太姥爷东霸天吧?”我点点头。父亲接着说:“东霸天大半辈子挣下了不知多少家业,可日本人来了,他感觉到了危险,就偷偷变卖了大部分产业,换成了金条、银元和珠宝。这么多钱放在家里不放心,就悄悄地埋藏到深山里。”我惊讶地合不拢嘴,心说,我就觉得太姥爷不至于啥都不给我留下吧!父亲瞥了我一眼,说:“别高兴太早,你太姥爷可不是凡人,他埋财宝的地点谁都没告诉,连你爷爷和奶奶都不知道。直到他被暗杀的那天,这个秘密就成了永远的秘密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我的心唰地凉了半截。“可这跟《推背图》有啥关系呢?”我疑惑地问父亲。父亲缓缓地说:“你太姥爷虽突然离世,来不及告诉你爷爷藏宝的地点,可他也早有准备,曾告诉你爷爷和奶奶,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要好好保存这本书,认真翻看研读,必有大富贵。可是,从你爷爷得到这本书开始,直到传给我到如今,始终无法解得其中的秘密。今天,这本书就交给你了,看你是否与它有缘!”

不管信与不信,我还是收下了这本书。今天,这书到我手里已近20年了。我曾怀疑这是个笑话。于是,我把手中的书和古本《推背图》进行了认真比对,发现其中共有六十四处不同,而这些不同之处连接起来竟然独立成文,并附山川之图。我据此深信这不是个玩笑。

我采用各种方法,试图从图文中找出有关宝藏的蛛丝马迹。每年,我至少会回老家一次,带着那本《推背图》和我的猜想,去山中寻觅已近传说的家传宝藏。当然,至今一无所获,我只猜到了开始,却无法破解结局。

后记

我们家这点破事儿已经跟人唠叨了好几年了。这段时间,各种事情搞的心情不好,于是就利用上下班地铁里的时间,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码下来。手机码字费眼费手,也算是一种修练吧。故事大多都是父亲、母亲或哥哥、姐姐讲给我听的,是不是真的,我无从考证,但至少有些历史的影子在晃动,晃也晃的,一直就晃到现在,记下来,便静止了。至于我们家的传家宝藏,我还会一直找下去。找的过程也发生了很多故事,有时间有心情有足够的地铁时间,或许我还会写出来的。

看了我家的这些破事,有好多同学给我留了言。留言比我的原作精彩多了,不分享给大家,心里一直痒痒的。现在拿出来,权当是周末的彩蛋吧!(那些不吝言辞赞美我的留言就不分享了,留下来,自己慢慢欣赏、偷偷乐!)

A同学:你爷爷,生动说明了年轻人掌握一门技术的重要性!

我:那是,艺不压身

B同学:没想到你还是潜力股

我:离破解不远了

B同学:记得分一杯羹

我:一杯?就是一勺也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B同学:那就分我一滴吧,我怕太有钱了麻烦多。

C同学:怪不得写个未解之谜,原来是怕哪天变土豪,这公务员身份说不清啊!心机重

我:嘘!天机不可泄露!

D同学:真是真事吗?

我:必须啊,写得就我们老王家的未解之谜,可不是编故事

D同学:我家祖传了一本画骨疗法,传女不传男,我得仔细看看。也是真事儿。

D同学:那咱还坐在这儿聊个毛线呀。回东北的车,几点?我马上从淘宝买洛阳铲,直接寄到咱老家

我:我刚巧有了破解心法。晚上九点,北京站直达,然后换长途汽车三个小时,牛车五个小时,腿儿着半天,这就到我们家祖屋了。之后,按我的破解路线进山.......。另,带好棉衣,出山的时候差不多该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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