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我一直不喜欢下雨天。以前上初中，星期三的下午放学，外婆会给我准备一顿美味无穷的晚饭，吃过晚饭，接着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给艰苦的初中学习生活加了点“糖”。在回学校的路上，下起暴雨，即便是撑着伞，从鞋子到裤管也弄湿了，让一段五里路举步维艰。

去年整整下半年没怎么下过雨，天干地旱，农村有一部分人，由于地势原因，还没有装自来水的可犯了难了，连生活用水都成了困难。更别说地里了，土地也“渴”了很久，庄稼“黄”了。曾在一部记录片里听到路遥说过，他喜欢下雨天。在那干旱的陕北地区，这样的日子很常见，陕北农民对于雨水的渴望是生活在多雨的南方的我们难以想象的。

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细蒙蒙的雨丝随风飘洒，近来一周都是下雨，前两天还下大雨，给土地灌饱了水。这是春暖花开的前奏，雨水滋润了土地，更滋润了人心。对于农民来说，雨水充沛了，那么可以很好的做起养鱼的营生了。一年之际在于春，去年的过年鱼已经温暖了归家游子的肚子，养鱼人又满心欢喜地考虑起今年该买多少鱼种了。“哎，你也在买鱼啊”，“是啊，您老舍得走啊”，“你的鱼塘有水了？”，“有了哈”。在阴蒙蒙天之下，花草还未繁茂之前，这段普通的对话透露了春意。

回家的路上，我骑着摩托，怕雨下大，我开的很快，飘洒的毛毛雨丝，在眼镜上聚集成豆大的雨点，模糊了视线，望向晴日平时游客众多的泉峰观，看不见山头。哗哗流淌的洋洲河的两畔，雾气氤氲，阴天下光秃秃的树枝，显得比往日黝黑，远远看来，犹如一幅水墨画。比起晴日，却别有一番韵味。

看着赶集回家的大爷，提着装着鱼种的桶，抑或是拿着翠绿人高的树苗。在他们心中，吹一了一股春风。

文/子默

202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