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熟普笔记一
我的熟普笔记一
第一次喝熟普,2004年,是个在一个朋友家。
她先泡盏生茶给我,说好喝的,还说是古树料,我糊里糊涂。没有什么印象,又泡另外一种,还是不明白。
泡了三种给我,我没有什么分辨度,涩难言。在她换熟普,收银壶煮水时,喉咙觉得涌泉似的甜意。
她挑眉笑笑,说,那就是回甘。表情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牛嚼牡丹一通,终于开点窍儿了。
我的熟普笔记一
我理解回甘这个名词就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时,那十之一二的亮色。
搁在柳永身上,就是一群红袖翠眉吟歌杨柳岸晓风月的风尘女子,他久考不中,临死是这群女子凑份子葬的他。
搁在张继身上,就是那首依旧被诵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对客船。那深秋的夜,张继落榜,多年苦读成泡影。
而与他同年考中的金榜提名的,都在通风尘中隐去。张继忧伤的调调仍在,寒山寺也在,我曾访过,不大,院落中几株特别大的树,绿如华盖。我在物品流通处选了一串琥珀,难得的喜欢,价格四位数,让我犹豫半日,还是走为上。
回甘就是那个王宝钏,嫁了薛平贵,苦守寒窑十几年,最后修得凤冠霞帔 。人生前抑后扬,华丽收场,算是喜剧。而我现实中,大难到来各自飞,回甘竟是种奢侈。
我现在还记得十二年前那个初夏。苔痕阶绿,草色帘青。我喜欢,她家里小巧可爱的盆栽,和安静得可数鱼目蟹眼沸水珠的清雅。
门外明明里集市,人来人往,青菜豆角的生意,门里则清明一片,红尘不扰。
熟普是70年代前后制做成功。前几年勐海茶厂,拍照留念。7572现在仍旧会喝,那是一款值得记下的茶。
她泡的茶汤红色的,象极了墙边的石榴花。对于一个喝信阳毛尖的人来说,熟普口味奇怪,它多出了渥堆的工艺。好的熟普似明净大路,差的熟普则是乡下小道,躁点的尘土飞扬,湿点的还有沤麦秸的味儿,难以下咽。
不行不承认,与熟普的初见,印象之明晰,对我人生轨迹的影响,当时的我,也不见得明白。
我的熟普笔记一
她泡的熟普,不苦微涩。麻布衣袖宽宽的,从容出汤,美则美矣。比呼朋引友大吃,舌头飞沫八卦,风尘仆仆逛街,都叫我神往。
那个时候,姐在云南,多次捎普洱回家。对于一个圆圆的饼子,我没有探索精神,直接用刀跺,无果。
看来与普洱注定相逢,如同与茶友相逢一样。总有这种那种机缘把会相逢的人拼凑到起。把不再相逢的人划拉开。
第二天早,我郑重到市场买了把壶,茗杯,公道,小茶盘,喝茶时光正式开始。我没有想到,这种时光已深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