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读杜拉斯的《写作》

左手是过去，右手是未来。

图书馆随手借来了杜拉斯的这本《写作》已经搁置了好长一段时间。昨天？随手读了几页。

我应该是用右手拿起这本杜拉斯的。左手托着，右手翻阅。我读过杜拉斯，但不多。

左手是过去，右手是将来。那么我们的肉身呢。介于过去与将来之间。它是此在。

有什么既是过去，也是将来的吗？阅读属于过去还是将来？写作呢？
“阅读是写作。”杜拉斯如是说。阅读在性质上似乎更多的属于过去，写作则是未来。但两者的界限在杜拉斯这里被抹除了。左手与右手是如此紧密地配合着而让人不曾觉察。

所有精妙的艺术都是双手紧密配合的艺术。比如钢琴的黑键与白键，十指忽远忽近的舞蹈。吉他的拨弦与把位。格拉斯的两支鼓棒不断地交替变换在“铁皮鼓”上击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节奏。

此在，过去和现在的界限消失了。一切似乎静止。获得永生。

第一次见面，我们互相握手——通常是右手。这表示我们愿意不久后再度聚首。

我曾向你伸出右手，通常是拉住你的左手。这就具有了双重含义——此刻，我完完全全接纳你的过去，并且向你发出未来的邀请。

若你伸出右手，握住我的左手——你完全接纳我，愿意将你的未来交付与我。

于是我们紧紧相拥——双手将彼此环抱。此刻我们拥有彼此。过去与现在的界限被再次消除了。一切似乎静止。瞬间即永恒。这就是爱。

爱必然包含着生和死。但爱是超越生与死的。爱就是当下。死亡、生命，是爱的左手和右手。

年幼时，我时常分不清左、右手。就像我常常分不清你与我。如果你是左手，我是右手。那么必然有高于你我者，将你我相连。我愿听从于祂。我原出自祂，也必归于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