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奇葩事/一包食用色儿

        (注：色儿，在这里读shai儿)

        顽皮，是儿童的天性。小时候，谁没做过几件顽皮事？但顽皮要是过了“火”，可就要挨打了。

        忘记了是几岁，亦或十几岁，我和伙伴小海，在流动货郎摊那里一人买了个气球，本来我们打算买彩色的，不曾想彩色的卖完了，于是我俩一人买了个白色的。回得家来，我忽然想起了抽屉里有一包红色食用色儿。

        我们村大队开着个冰棍厂，属于集体的。那时候的冰棍很简单，烧开了水，在水中加上淀粉、白糖、糖精、香精，在加上食用色儿，食用色儿有红色、黄色、绿色等，把水配好各种用料，放入模具搁进冷冻柜一冻，取出来就是冰棍儿。

        忘记了是配什么食料用，妈妈曾向厂里要了一点点红色食用色儿，没用完，妈妈就用纸包起来，搁在抽屉里。这个食用色儿浓缩性很高，专业人士配色是有严格比例的，如果浓度过高，配出的颜色鲜红鲜红，像鲜血一样。那时候我们经常想，电影里受伤的战士，在拍电影时肯定是喷的这玩意儿。

        我从抽屉里把颜色取出来，想把气球染红，小海也赞成。我找了一个吃饭用的碗，往碗里倒上点红色儿，小海往碗里点水，我用筷子搅拌，由于不会配比，这碗红颜色配得鲜红鲜红。

        那时候不知道这东西属于水性化合物，而气球属于橡胶，二者根本不容。结果，把气球放入碗里面根本就染不上颜色，费了半天劲也没有成功，用水一冲，气球仍是白色的。他娘滴！

        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我俩把红颜色灌进气球，吹起来当红灯笼挂。嘿！好玩！

      二人正玩的兴起，小海一个没注意，把气球吹爆了。

        “砰”！红颜色溅了他一身一脸还有一嘴。不用形容，也能想象得出当时小海这个架头。

        正这时，门外脚步响，有人进来了。我顿时来了嘎主意，叫小海赶紧躺下赶紧躺下！这时小海似乎和我心有灵犀，我刚说完，小海顺势躺倒在地上，闭着眼张着红嘴装死。

        进来是几位年轻妇女。这几位婶婶嫂子在村北干活，口渴了，到我们家喝口水。几位婶婶嫂子刚一进屋，正看见小海仰面朝天满身鲜红地躺在地上，立刻就炸窝了。

      “哎呦我娘啊！”进来五位当时吓跑仨。剩下两位胆大的婶婶脸色苍白，大声叫喊着：

      “这孩子怎么了这是？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呀？”

        “还有救吗？赶快找医生！”

        “快去叫小海妈妈！”……

        我一看这玩笑开大了，招呼小海道：“起来吧。”

        小海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没事。”

          婶婶们还在惊恐中，拉着小海问：你这是怎么了？身上哪来的这么多血呀？是身上流的，还是从嘴里流出来的？

      我端过剩下的红色儿说：这是食用色儿，小海吹气球给吹爆了。……

        这一吓非同小可，听说这几位婶婶嫂子半天没干活，坐在地头上直抹胸脯子。

        这件事不到半天，全村人都知道了。自然妈妈也知道了。中午，妈妈怒气冲冲回家来，二话没说，抓住我就是一顿笤帚圪塔，害得我屁股疼了好几天。同样，小海也没逃脱厄运，屁股也遭到了和我同样的下场。……

        小时候真是不懂事，闹玩闹玩，哪有这闹玩的！现在想想，挨打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