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人有上上智，不自卑亦不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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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六祖慧能大师传下一本《六祖坛经》，里面记载了这样的故事。

五祖大师令大家做偈，神秀做偈：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莫使惹尘埃。”

慧能听人读了这个偈子之后，也想作偈。因为慧能大师不识字，便请张别驾代写。这位别驾轻视慧能大师，不信他能做偈。慧能大师说：“欲学无上菩提，不得轻于初学。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没意智。若轻人，即有无量无边罪。”

别驾听后，代六祖慧能大师写了偈子：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这两个偈，是禅宗“顿”“渐”法门，在我看来没有高下对错之分。只看哪个更适合了。没有平时殷勤的积累，灵光一闪的感悟也不容易出现。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两个偈子，而是“下下人有上上智”这句话。

从字面上最直观的理解，就是地位低下的人拥有超凡的智慧。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高手在民间”。看看新闻里介绍的许多民间科学家和发明家，这么理解也不错。但是这种理解并没有触碰到本质。

在我看看，“下下人有上上智”这句话，表面说的是地位和智慧，实质是在告诫我们不要自卑亦不可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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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大师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被张别驾质疑——一个不识字的“下等人”怎么能做偈子呢？要知道，慧能大师当时在湖北省黄梅县东山寺（现在的五祖寺）干杂活，还不识字。在张别驾眼中，慧能大师的身份地位肯定是不如自己。在那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慧能大师能说出这番话，是何等自信？

一个自卑的人，不说告诫他人不要轻慢任何人，就连维护自己尊严的话也未必敢说呢。如果慧能大师自卑了，就没有这个流传千古的偈，也就没有后来广为流传的《六祖坛经》。

其实，佛不仅教人谦卑，也教人自信。无数佛门公案告诉我们，一个不信自己能成佛的人，是永远不可能成佛的。

再说不能傲慢。当今社会，物质发达，贫富差距很大。于是有些人就会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自己是“上等人”，别人是“下等人”。可殊不知，越是十指不沾泥的“上等人”，越是很难独立存活。

就拿天价片酬的明星来说吧。我们离开任何一个明星演的作品都能存活，但是明星们不能一天不吃饭，不能一天不用厕纸，不能一天不穿衣服。

其实，大家又哪有上下之分？都是人，都需要吃喝拉撒，都有生死轮回。只不过，因缘际遇不同，有的人拥有的资源和机会就多些，有的人拥有的就少些。如果剥离一切外物，谁强谁弱还真不好说。当年高贵的孟尝君不也是依靠了“鸡鸣狗盗之徒”才留得性命么。

所以说，“下下人有上上智”这句话的本质是，奉劝世人，不要自卑，也要放下傲慢。因为，你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你的强大，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别人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