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尽头无故里
炎暑里，心境总是烦躁的，莫名的生气，莫名的了无生气。
捣鼓电脑文字的制作工具，不是网不好，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操作。
”好难啊，算了，放弃吧”
换上鞋推车出门，到同事姐姐那里拿自己的身份证，讲到工作生活，表现出永远一副烦闷的样子，”好难啊”
”晚上出来吃饭啊”
许凯发来消息，肖辞想都没想顺手回了个”不去”
许凯，肖辞的上届学长，大学毕业后住所距离不远，常联系的朋友之一。
”来吧，都是同学好久不见了”
”我们系的？”
”都有，群里常聊的”
”那…好吧”
走进包间，熟悉不熟悉的面孔一应而来，仿佛突然回到了大学里部门聚餐的场面，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一应俱全。
”小辞辞过来坐~”
肖辞最好的朋友，时小景，打开那一双小短胳膊作拥抱的姿势迎肖辞坐到她的旁边。
”这是，还没有来全？”
肖辞扫了一眼没有坐满的座位，向坐在主坐的学长发问，”嗯”
”你们系的？”
”是，白一航他们”
白一航，多么熟悉的字眼啊，就像是一个烙印一样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啊，他们啊，也不妄…”
说到一半，包间的门被推开，”不好意思大家，来晚了来晚了…”
”就差你们了啊一航，快坐快坐”
认识的同学熟络的招呼他们坐下，肖辞的眼睛从白一航进门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许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向另一边，恰巧对上许凯不怀好意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表情。
”憋回去！”
肖辞对着许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啪”地一声，拍桌的声音不大不小，悉数传进了大家的耳朵里，吵吵闹闹的包间里顿时安静了。
”啊…哈哈哈…都坐都坐”
许凯打着圆场，招呼自己的同学，学弟学妹们坐下”老板，点菜”
肖辞似乎并未感到一旁的动静，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坐在主坐的许凯，打着警告的口语，只见许凯时不时皮一下地吐吐舌头，在肖辞看来一脸幸灾乐祸且欠扁的样子，忍不住想给个抹脖子的动作，忽地瞧见许凯眉毛不断上挑，”凯哥，你眉毛装弹簧了？”
不明所以的时小景陷入”哈哈哈”的场景中，”还是眉毛抽筋了呀，哈哈哈…”
似是会意的肖辞扭头看向身后，不以为然，或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看。
”肖辞，好久不见”
”白…白一航”
尬到崩溃有木有！算是打过招呼的肖辞手撑额头摆向小景那边，拿出手机微彦辰，”怎么换地儿了，嫌弃我？”
”哪能！这不是给你们创造机会嘛！”
”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
肖辞抬头搜寻换座的彦辰，一记白眼飞过去，反杀！
这边的白一航将一时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打招呼时肖辞的反应，肖辞无同学们的互动……白一航右手的指尖在桌面上哒哒哒跳动，眼神紧盯着一处空旷涣散，眉头微皱，怕不单单只是关系到位这么简单了。
”菜来喽！”
菜一上，小景瞬间兴奋，抽出筷子跃跃欲试，”哈哈哈，开吃了开吃了！”
”酒来喽！”
酒一上，彦辰那边的男同学们开始兴奋了，开盖的开盖，倒酒的倒酒，分工明确，效率显著。
”来~”
”不喝”彦辰带酒作势要给肖辞满上，肖辞一个挡手，先是手掌盖住杯子的杯口，又顺势将杯子倒过来扣到桌面上。
”渍渍渍，可没有那个大学的那股冲劲儿了”
”是”
彦辰怔了一下，很快便恢复正常，避开肖辞走向下一个座位，”来小景，多吃少喝。”
”好嘞好嘞”
白一航拿起肖辞的杯子，手提茶壶倒了水洗了洗杯，满上水放回原位，肖辞看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平常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却吐不出一个字。
”喝水吧”
”哦”
肖辞和白一航之间的气氛，从大一开始就微妙的紧。
说到熟，俩人从未出过同一场活动，除公事外私下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若说不熟，各自跟其他人说起对方来，夸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走楼梯遇到的俩人从不开口说话，次次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直勾勾看着对方向自己走来再擦肩而过。
”你们之间没讲过话？”
”见面吗？见面没讲过，大学开学前在qq上说过一两句，不知道对方是谁，匆匆一两句以打游戏为由打发了。”
”也是，跟小景你们俩，开学前群里活跃到不行，加了qq就算说上话了也对不上号。。
”是啊，所以错过了。”
晚间自习后，许凯、彦辰、小景和肖辞常在操场上开座谈小会，谈谈八卦，聊聊心得。
吃菜，喝酒，打了几轮后屋里的座次就开始乱套了，三五成群对饮。
肖辞时不时看着一直吃着津津有味的小景，时不时刷刷朋友圈微博，时不时再…瞟一眼另一边雷打不动的白一航，心想，大家都乱窜了，这家伙都不带换个地儿的嘛，哎呦！
肖辞托着腮低头扒拉着盘子里的吃食，这戳一下，那捅一下，墨迹墨迹吃得差不多，转转桌上的圆盘，搜刮着剩下的食物。
”唉！”
”唉！”
”唉！这都什么事儿呀！”
肖辞自言自语地耷拉着脑袋，想到白一航在旁边越来越如坐针毡，溜吧，白一航椅子后面紧挨着墙，不溜吧好像也没事，就是感觉忒尴尬，”唉！”
肖辞有一声没一声得叹着气，郁闷得紧。
”一航，走，去厕所”
看起来与白一航相熟的一个男生过来搭着白一航的背，一只手顺上白一航的手腕，边说边拉着往外走。
”我不去…”
”哎呀你去！”
俩人拉拉扯扯得走了，这让一旁的肖辞瞬间精神了起来，啪！得站起来，一饮而尽桌上的水，挎上小背包兴高采烈得往门口去了。
”凯哥，出去通气，走的时候叫我啊”
”妥！”
许凯摆出一个OK的手势，眼见肖辞急忙出门关上了门。
走出大厅的肖辞坐在饭馆外边的长凳上，拿出手机盘起了腿，随着一声”TIM”的声音传出，肖辞叭叭戴上耳机，开启了自己的”快乐模式”。
”打什么呢…打排位？算了算了娱乐局吧…契约模式哈哈哈…”
放松下来的肖辞一心扑在游戏里。
想当年正是沉迷于游戏才三言两语打发了白一航，开学后俩人不知道见过多少回，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偶然一次对上号，还是在大一运动会的时候，白一航上了学院的表白墙，刷朋友圈的肖辞才知道，奥，原来一直加着对方，有联系方式呀。
起初，肖辞根本就没当回事，毕竟那时候还痴迷于本系的一个腿长得有点长的男的，肖辞简称其为”大长腿”
联系方式是从学生会大群里加的，聊了多半个月吧，肖辞请大长腿吃过外卖饺子，没看错，就是外卖，拿到外卖给他送到宿舍楼下了。
后来，莫名其妙地肖辞就不跟大长腿说话了，说是什么大长腿有对象了，没兴趣了…
后来，从部里其他同学口中得知，大长腿人不行，劝肖辞离远点，小心被当做备胎……
”害！说晚了，没兴趣了”
”所以，你一开始待见人家是为啥？”
”嗯…可能是腿长…”
”哈哈哈，这倒是，腿长不能当饭吃”
后来，大一下学期的活动居多，即便是自己系里的也不免与其他系有碰撞，例如合作同一个节目，两个班挨在一起等等…说难听点就是学生会里部长主席们的热心肠，帮一帮这个楼下的和尚庙。
再加上白一航也是许凯手下的兵，部门对接的时候两边的小兵也就相遇了。
”尚木斯、肖辞，你们两个查电商专业的人数，管理秩序…”
”刘忻，王昊天，你们负责节目通知…”
”……”
部门小会议，部长在台上拿着单子给大家分配任务，到活动当天，紧挨着电商专业的就是白一航他们班所在的地方。
”木斯木斯，我的汽车系小哥哥你看！”
肖辞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眼睛一瞥一瞥得示意尚木斯看她的汽车系小哥。
”你待见这样的？”
”是啊是啊”
”为啥？”
”我跟你讲啊，我喜欢边伯贤，白敬亭有一点点像边伯贤，所以我也喜欢白敬亭，恰好王彦霖有一点点像白敬亭，白一航也有一点点像王彦霖，所以…我待见他…”
”哦~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呗”
”是呀是呀哈哈哈”
”那咱赶紧查人数，搞完光明正大去瞅”
”妥了走走走”
尚木斯和肖辞分了班级，各自去查负责的区域，认真得紧，最后查到自己班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同学”不知所踪”。
”我好生气，浪费我看小哥哥的时间…哼！”
肖辞拿到不在同学的名单，抄起手机来就开始打电话。
”歪，我亲爱的班长大人，您跑哪了，系主任都要亲自去找您了，麻溜回来…”
”歪，我亲爱的朵朵同学，快回来集合查人数了，再慢点旁边的小哥哥们就要被抢走了…”
”歪，搁哪呢，赶紧往回跑…”
后继回来的几个同学，被站在队伍后面的肖辞截了胡，”来来来，站这，站一排”
”唉呀，正好七个人，来来来，一人负责俩宿舍，待会复查，少一个人给全班一人一根冰棍…行了，回去吧”
旁边系的许凯带着白一航还有两个男同学，一个班一个班的过。
白一航和那两个同学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许凯搜罗着肖辞，忽得被队伍后面的那一小撮人吸引了，只见肖辞双手插腰，在一排人面前走来走去，神态动作变幻无穷，仿佛在表演着一场无声的喜剧。
”凯哥，查完了”
许凯眼神示意，白一航递过检查表，顺着许凯的目光看过去，噗得笑出了声，”这是…？”
”我亲爱的小赵班长，咱能靠点谱行嘛？啊？您瞅瞅，谁跟咱们班似的一缺缺七个，七个…”
肖辞一手插腰，一手笔画着七的数字，绕着赵小灯就开始数落，平时不管事就算了，遇到正事别不链子，不捣乱可还行？
”姐姐姐姐，我错了，真错了”赵小灯双手合十撇着嘴，态度挺诚恳，下次照犯。
肖辞无语，自己作为一个下级团书，天天数落自己家班长，知道的是为了班里好，不知道的以为肖辞就爱撒泼打诨了。
赵小灯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刚评上班委不久便多次给肖辞气哭，”不管事可以，你能不捣乱不？啊？55~”
肖辞心里苦啊，自己把自己活干了，班长的活也得干了，完事他一捣乱就重新要做第二遍，第三遍…终于肖辞忍不住的那次，按着赵小灯打了一顿，此后，赵小灯还显得稍微安生些。
本来心情不错的肖辞，因为赵小灯的又一次不靠谱，阳光明媚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了，气呼呼得交了检查表，跟在队伍的最后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呦宝儿，又是赵小灯啊哈哈哈”
”害，别提了，来气”肖辞拍拍一旁的草坪，示意尚木斯坐下，”可是知道为啥部长不给赵小灯安排任务了，不靠谱都出名到系里了…”
刚坐下不久的肖辞喘着粗气，显然还没缓过来，放空之际，脑壳上突然疼了一下，”我！”
肖辞蹭得站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打过去，扭头一看”哈哈哈，凯…凯哥啊”
许凯拽着一身肥肉坐到草坪上，抬头瞅肖辞，一脸嫌弃”温柔点，找不到对象可咋办”
”啊哈哈，凯哥…”肖辞讨好得蹲下，拳头落在许凯的背上，轻微地锤了几下，”哎呀凯哥，你们系这么多和尚，不要吝啬嘛，分一个分一个。”
肖辞拉过一旁偷笑的尚木斯，伸出手买了个V的姿势，”凯哥，俩！”
大学里的肖辞到处充斥着大大咧咧的模样，曾经被她忽略的很多人、物，每每都留下了遗憾，正如，一直在背后望着肖辞笑的白一航。
很多人讲，有这心思，为什么没行动，肖辞后知后觉，反射弧不是一般长，而白一航呢，老感觉当时的肖辞是有男朋友的。
说到要怪，还是在肖辞身上。
”她，有男朋友吧。”
白一航刷着空间，看过肖辞的每一条动态，几乎都在暗示着自己有多么多么得喜欢他，两人的感情好像也蛮不错。
白一航没有问过，都是自己在猜。
”这些人神经病啊，追不到就搁背后诋毁人？”
肖辞在拒绝第n个线上表白后，终于忍不住了，换了情头，发了一堆情感语录级的说说。
肖辞嫌麻烦，制造出了一种自己不单身的假象，从此，片草不生。
看着显示出胜利的界面，肖辞退出了游戏。手机收进口袋里，闭眼想着错过的遗憾：
大一开学前，我们在校园群里认识，他加的我，我以玩为由，三言两语打发了他。
大一开学，因为两个系是楼上楼下，日常上课也经常会换教室，碰面的次数很多，互相看对方的目光久远，关系一直停留在碰面后互相对望上。
学院干部开大会，他负责我们系的秩序，因为坐错，他提醒我挪了地方。
食堂吃饭，他经常自己一个人，匆匆来，匆匆走，我还好，有一个部门的尚木斯经常就伴，遇到来不及吃饭的情况下，舍友也会帮我带。
运动会上，我们坐在操场草坪上为本系助威呐喊，他走过来说，不能陪跑，需得回自己座位。
”哦哦好的，马上走”
后来也没回去，走了白一航部长许凯的后门，”给你一个小红旗，不用回去了”
运动会结束，他上了学校表白墙，有人发出了@的标识，我才知道，有他的联系方式。
大一结束后的暑假，我作为学校的招生志愿者，在遇到要报他们系的学生后，把他的qq推给他们。
”有学弟要了解你们系的专业，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他了啊”
……
我们之间的联系，仅存在于下面的学弟学妹。
大二开学，我们作为学生会的一员，在学校门口迎新。
知道没有男朋友的同学、朋友，一遇到新来的小学弟就让我带，两天半的迎新工作，生生给脚磨出了泡。
哦，白一航也在的，不过经常去忙其他的看不到人，带新生从没带过异性。
迎新工作的最后一个下午，我趴在尚木斯的肩膀上，撅着嘴没好气得冲她撒娇，”哎呀，我汽车系的小哥哥呢”
”你喜欢白一航啊”同班的一个女生，猝不及防的问了出来。
”没…没有”
周围好多人在听，我没有承认。
后来，他最后一次见我是在迎新结束要回另一个校区的时候，我背包走出教学楼，他和一帮同学在搬东西。
最后一次长长的对视之后，可能就再也没有过眼神碰撞了。
在另一个校区的我，时常也会往南校区跑，偶尔的一次在食堂遇见他。
上身是一件紫色的运动衫，对面坐着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女同学，两人相谈甚欢。
我看见，转身下了楼，回到另一个校区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直到实习、毕业，机缘巧合下加了他的微信，在某个情人节，他发了跟女朋友的合照，我知道，我们，错过了。
”那个女生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
他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我不会自虐到会去保存他们的照片。
所以，要等嘛，大学毕业24了，或许，等不起了吧。
……
”这恐怕真的是最后一面了吧”
肖辞回想着曾经的遗憾，感慨今天的相遇，都快放下了，怎么就又出现了呢…
想的入神的肖辞没有意识到身后走开的脚步声，只感觉身边一暗，以为是时小景的肖辞顿变委屈的表情，脑袋一摆，”白…白一航？！”
属实下了一跳。
”噗，我的名字烫嘴？”
”不不不，我以为是小景…”
”上学的时候可没见你能这么安静”
”比如？”
”比如说，胖揍你们班长；比如说，运动会的操场上喊加油；比如说，迎新的时候扑向小学弟……”
”唉，我不承认啊，哪有扑向小学弟，我就这么如饥似渴？”
”又比如说，你看我眼睛的时候，连眨都不带眨的。”
”啊？我还纳闷呢，这个男的是不是跟我有仇，总瞪我…”
肖辞胡言乱语得打着哈哈，努力得隐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心里不停得告诫自己，距离，保持距离。
眼见白一航的手就要摆下来，肖辞嗖得一下跑远，”白一航，你可别打我，小心我给你媳妇告状！”
白一航悻悻得放下想要扶上肖辞脑袋的手，脸上的微笑顿时变得牵强，肖辞跑走的时间很好，没人撞见白一航的窘迫。
”不跟有对象的男生玩！！！”
白一航想起肖辞那条加了三个感叹号的说说笑了笑，懊恼在学校时的自以为是，原来，我们那时候就错过了呀。
饭桌上吃好喝好的同学们意犹未尽，吵吵着要转场，唱夜猫。
人多，开着空调也热得慌，包间里一阵”鬼哭狼嚎”，音量高过正常接受范围的音乐在深夜里似乎成了噪音，震耳欲聋。
封闭的空间令人喘不过气来，肖辞顿感不适，按着胸腔出去透气。
一开门，走廊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清新了起来，许是开着窗户的原因，在这夏天，夜晚的风吹进来，也有丝丝凉爽的气息。
即便是各个包间里关着门，走廊里的音量依旧清晰，睡觉是没指望了。
肖辞走去前台要了一瓶冰水，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我就知道，一过一点就是破局！”
在输了第n把后，肖辞无奈了，忍住了要摔手机的冲动，退出来翻翻朋友圈，qq空间。
”这个，删掉…”
”这个好脑残，删掉…”
”这个不行，得产多大误会，删…”
这个矫情，那个不真实，这个牢骚，那个茶里茶气…
大学里的动态，几乎都要删完了。
”算了算了，再开个仅三天可见吧，还有反悔的机会”
肖辞”精心布置”了朋友圈的内容，嘿嘿嘿笑出了声。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编辑，配图，发送——
社交小技巧：
在跟别人说话前先嘿嘿傻笑两声，让别人知道你脑子不好使，这样你不管做出什么白痴的事对方都能理解了。
”嘿嘿嘿，开心！”
肖辞不顾形象的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貌似还跟在学校时那样无忧无虑，瞧眼看看周围的同学们，哪一个不是为了谋生而愁眉苦脸，相反肖辞还如往常一般，一直像个孩子。
白一航想要出去透气，一进大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碎碎念的肖辞，他想，即便是错过了有些事情还是理应讲清楚的。
”来一局？”
”好”
不知以什么话题开头的白一航或许只能投其所好，邀请肖辞开一场。
”你辅助？”
”不要”讲完的肖辞秒选虞姬，白一航本想打辅助跟肖辞多一些互动，哪只这姑娘紧接着警告”你不要辅助，选输出，输一晚上了。”
肖辞的操作一向嗯…不太行，算不上特别厉害的角色倒也不坑。
开局跟狄仁杰对线本是占上风的，下一秒被从草丛跳出来的韩信挑了几下，送了一血。
”哎！”
她不同于很多其他的女孩子那样，在死亡后不会啊啊啊的喊叫，更不会在跟男孩子双排的时候碎碎念着寻求对方的庇护。
”死了吧，略略略”
认真发育的肖辞在拿了韩信的第三个人头后打字在公屏上向韩信挑衅，”嘿嘿嘿”自己乐得自在，要么一直压制让肖辞发育不起来，要么一开始就别玩阴招。
”白一航，韩信过去了。”
”看到了”
肖辞开启二技能加速，在韩信马上跳到塔里就相对安全的情况下，肖辞一个闪现过去顶着防御塔的伤害又拿下了韩信一个人头，在白一航的帮助下，肖辞在血量濒临耗尽之时逃离了防御塔。
”感谢感谢”
”肖辞你…”
在点完塔屏幕上出现”胜利”的图案后，两人又开了一场娱乐局。
”我之前挺喜欢你的，大二没多少公事了，终于决定开始追你的那天晚上我在食堂二楼看到你跟一个女生，然后放弃了。”
”我…”
”是你女朋友吧，可惜啊可惜，就差一步”
后来肖辞才知道，在她终于决定追白一航的那个晚上，喜欢了白一航很久的女生向白一航告白，肖辞看到的那个场景，两人确实在一起了。
”后来，我去了你的城市，本来想着看能不能遇到你，即便是在朋友圈看到了你跟你女朋友的合照，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吹一吹你吹过的晚风。”
”对不起，我以为那时候的你有对象，所以…”
”没事的，希望……我们都好好的”
在白一航的盛邀下，肖辞跟他出去压一压夜晚的马路，他说，没毕业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她手拉手走在校园的街道上、操场上，此刻虽然没有牵手，但是并肩，所谈的话题是学校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就如同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那样时不时的也会打打闹闹。
期待已久愿望，也算是完成一半了，他想。
天空的东方逐渐有了光亮，周围的小吃摊也渐渐热闹了起来，肖辞说，”我大学的时候最希望的一件事就是和你一起吃顿饭，就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
”因为，那年你在食堂扒完饭就走的利索劲儿，我很喜欢。”
肖辞招呼老板点了餐，跟白一航做到了摊儿上，一边喝豆腐脑油条，一边偷偷瞟认真干饭的白一航，”现在，也很喜欢。”
后来，告别的两人再没有了交集。
不常更新动态的白一航时常给肖辞点赞，常更新动态的肖辞置顶的永远是那个”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清风说给明月，我们说给彼此，字字句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