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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

2018-09-05  本文已影响70人  厌世_小厦

  风吹过一束蒲公英,悄然间,它们惶恐不安,支离破散,血肉模糊,风无情。

  一处破落的小镇被空中猩红的太阳狠狠地咬住。街道上的人好像不怕热,裹着破破烂烂的大棉袄,哆哆嗦嗦地,寒牙颤栗。他们慌无目的,有的单脚跳着走,有的像极了麻雀儿,荒谬地蹦蹦跳跳,更令人心生疑惑的是,无人出现在小镇之外。

  这世间竟有如此搞笑之地。

  忽然,一阵笑声略过,小镇上正在行走的人颤了颤,空洞的眼神仿佛添加些许色彩。

  “哈哈哈,万总,稀客稀客呀,今儿个来可得让兄弟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啊,别客气,随便挑!”,一副带着猪脸般的人突兀地出现在小镇的街道上,满嘴的黄牙,里头仿佛蠕动着数个白蛆,他咧开嘴道。

  这个万总可是好生俊俏,比起那黄牙白蛆猪脸般的丑人可是强上不止一个档次。

  万总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厌恶,他说:“今儿我来可不想尝到那次等之物!哼!”

  黄牙立马收住咧开的嘴,惺惺作态道:“那是那是,小的绝对给您备好那最鲜美,上上好之物!”

  万总说:“最好不过,但我这次要亲自挑选。”

  那黄牙猪脸心感一惊,他说:“万总,这可不合适啊,上头可吩咐了,这里头外人进不得啊!这这…”

  万总一听,面露狠状,一巴掌结实地拍到那猪脸上,“妈的,给你脸不要脸了,老子再给你一万!”

黄牙被扇了个愣神,但一听到那‘一万’二字,马上眼冒金光,好似那母猪发了情,但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来。

  万总一看这猪脸毫无动静,心想着一定是自己开出的条件差了些,他二话不说,

  “再加十万!”

  黄牙猪脸哆哆嗦嗦地说:万总万总,不不不,爷爷爷,万爷爷,今后,小的给你当牛做马……

  万总又提起脚,蓄好力,直直地踢到讨人厌的黄牙肚子上,

  “别他妈的废话,赶紧带我去,晚了的话,这十万块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好好好,万爷您跟我来!”

  万总随着黄牙来到了小镇上,街上的人还是裹着破烂的棉袄,毫无目的的徘徊着。

  万总似乎在寻找何物,他问黄牙道:“我可听说这里头有个姑娘,似乎名叫柳衫,她可是鲜美无比啊!”

黄牙道: “哈哈哈哈,万爷可是找对人了,那柳衫可不是俗物,一个月只能享用一次,用的太频繁,可就糟蹋了呀!要不,我带您瞅瞅?”

万总语气中略含急迫:“那带我去!”

黄牙瞅到万总那焦急的样子,心中冷哼一声,道:“得嘞得嘞,这就带您去!”

  黄牙随身拿着近一米长的棍子,还带着密密麻麻的铁针,一旦有可怜的人儿挡路,他便抡起棍子砸过去,一棍过去,被砸倒的人好像觉得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刚一倒地便直直的站起来,令人惊恐的是,伤口没有血液流出,有的只是毫无生机的洞口。

  黄牙一边抡着长棍一边道: “这些人呐,是前些年已经被吸干了血的,别看能走路,其实吧,半死不活了,留着他们啊,就是想烘托烘托气氛,一些客户啊,就喜欢这种气氛,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嘛!”

  万总眼中有朵泪花闪过,趁黄牙回过头来,赶紧低下头,详装不忍看到这场面,道:“那这柳衫岂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黄牙道:“一个柳衫没了,那不还有千千万万个,万爷你要是想要,那还不简单!”

  不知为何,万总在衣下掏出一把匕首,突兀地出现在黄牙的脖颈上,惊的黄牙丢掉了那带刺的长棍,颤抖着说:“爷爷爷,您这是干嘛,小的哪里做错了?”

  万总恍过神来,慢慢地抽回匕首,冷笑道:“瞧瞧你这怂样,我就想亲手试试看,我的刀插进这些人里头到底有没有血。”

  说话间,万总握紧手中匕首,转身戳向那可怜人儿的胸膛,留下了骇人的空洞……

  异变突起,被刺穿胸膛的可怜人儿忽地瞪大了眼珠,青色的浆液从眼球四周渗出,顺着惨白的脸流下,只见他疯狂地撕吼着:

  “救救我!”

  “啊!啊!啊!”

  “不!杀了我吧!”

  语罢,黄牙抡起了铁棍,直直地砸到这人的头颅。

  噗!

  他的头颅瞬间崩裂,落在一滩青色浆液中,混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白,仿佛永生永世都要盯着你,直到你身处地狱,不死不灭,永生永世受尽折磨。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搞笑之人,死就死吧,喊什么,吓人。

  万总沉默一旁,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黄牙不屑地抖抖衣服,还拿出一张干净出奇的纸张,擦拭着猪脸和猪鼻,好像碾死了一只蚂蚁。

  黄牙道:“哎呀,小的也没想到,这操蛋的东西还能搞出这么一出,见谅见谅啊!那接着走吧。”

  “万总,到了啊,您请。”

  黄牙将万总领入一房内,那房里与房外差异明显,房里灯光透亮却不刺人眼神,香气四溢,装饰优美,总之一个舒坦概论。

  越朝里走香气愈重,装饰愈显金贵,只见大厅中央出现了一只女体,背朝二人,一层薄纱轻盖于那妙曼的酮体,翘臀柳腰,如同仙宫中的仙女,那般令人垂涎。

  这黄牙一看便着了魔,入了迷,呼吸越来越急促,恨不得一溜烟上去撕咬这人间美味。

  万总瞧到这柳衫,手中的匕首握的更重了。

  黄牙回过神来,道:“万总,这货可是绝对上等之物啊,您可得好好享用,您可用手中的匕首在其大腿内侧距离阴道口两指之处,划开一道口子,用您那嘴紧贴着,用力吮吸便可,那里的鲜血,可是美味至极呐!还有,在她那胸部之下约一指处开个口子,最好割深一些,老办法,用力吮吸,哈哈哈哈,鲜美无比呐!”

  黄牙又说:“您可不能喝的太多了啊,她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恢复呐。待您品尝完毕,可以尝试将她脚掌处的肉割下些许,生吞活咽,细细品嚼,那滋味,天堂也享受不到,哈哈哈哈!”

  万总忽地抬起手中的匕首,直接插进了黄牙的胸膛,血液像炸开了一样,肆意喷溅,一刀又一刀,黄牙的胸膛成了一滩烂肉,内脏与肠子缠绕在一起,仿佛在说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万总觉得不过瘾,又拿起黄牙用的铁棍,疯狂地砸向黄牙的猪脸,一棍下去,扁了,又一棍,碎了,再一棍,成了渣。

  “哈哈哈哈!”

  万总像极了走火入魔,他不知疲惫地一棍有一棍,直到那黄牙猪脸变成一滩烂泥,分不清哪是胳膊,哪是头,哪是腿。

  这时间竟有如此搞笑之人,死就死了,还砸碎,弄成泥巴。

  刺溜!

  万总一个踉跄,摔倒在那肉泥中,甩了甩头,爬向那柳衫,活像一只奴隶爬到他主人那里索要续命的食物。

  万总猛地抱住那动人的身躯,撕心裂肺地冲着苍穹之上喊着:

  “哈哈哈哈,老天呐!你何不开开眼,放过衫儿,这世间千千万个人为何要拿她性命!”

  “衫儿,是我啊!”万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疯狂地摇晃着柳衫。

  “衫儿,你醒过来吧,你拿走我的命吧,老天呐,你帮帮我吧!!”

  万总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安静下来,忽然,捡起了那把匕首,猛地扎进了柳衫的胸膛,他以为她会像之前的那个人一样,恢复短暂的意识,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鲜血只是静静地流淌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万总怔住了,他又狠下心来刺入一刀,没有任何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当匕首拔出时,只留下阴森的空洞,一滴血都没有。

  万总又抬起匕首,朝着自己心脏刺入一刀,血液喷溅,染红了整片天地,他抱紧了柳衫,想让自己的鲜血流入柳衫体内,让她得以续命,可一切都是徒劳。

  在这嗜血的人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恍惚间看到那束蒲公英,血肉模糊,苦苦挣扎。

  说起来古怪,唯独这小镇忽然下起了雨,那雨像是别人流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染红了那些街道上的可怜人儿,难道是想将吸掉的血再还给他们吗?

  有何用?

人间无情,何处安在?

这世间怎会如此搞笑,死就死了,折腾什么?

小镇上的人,依旧裹着破烂的棉袄,游走在街道上,谁知道下一个被吸干了血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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