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黄昏（3）

十二点了，我该离开了。这个想法早在半个小时前就浮现。并非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总觉得离开二字是需要时间的，比如这半个小时的沉默。这段沉默很舒服，让离开自然而然地形成。

我也知道，我可以不用离开，抱着她睡觉多好。但是，我不想辜负她。我的心里有诸多女子，燕子、小花。这些情绪是需要时间，或者可以说，是需要小树林的寄托的。在小树林里面，那些爱散发在枝枝叶叶，随风飘走。

人生呀，没有几次，愿意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

我与她离别的时候，她递给了我一根烟，她自己也抽了一根。在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了她眼角余光里面有一丝生气——你干嘛要走！

对呀？我干嘛要走？可惜，我不得不走。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下楼之后，我抬头望了一眼她所居住的房子，透出着黄色灯光。其他楼层，或者我前方的道路，一片黑暗。我拿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前行。

回家之后，躺下，就睡着了。我梦到她、小花、燕子，围着我转，要我挑选一个，我却不知所措。

隔天睡醒，打开手机，就看到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早安。”

早安？早安是什么意思？打招呼？为接下来的谈话作铺垫？还是真的就说一句阳光明媚的早安？

思前想后，我觉得我有点神经兮兮的。我用了一系列的动作去摆脱这种情绪——掀开被子，铺好被子，刷牙洗脸。

“嗯哼？早安。”我回复她。

“刚醒？”她问我。

“没有，刚洗漱好。”

“为什么没有立刻回复我？”

我想回一个问号的，但是，她估计会打死我。

“因为，我在想，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吃早餐。”

其实，我根本不想与她过多亲密接触，太快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罢了，接下来我估计会愁眉苦脸地与她一起吃早餐，然后她又会因为我表情不好算出我是大傻瓜一个。我们之间开始产生矛盾，她甩手而去。

为了避免如此，我在去往我们要一起吃早餐的路途中，冥思苦想，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后来，我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当然，我的想法很是奇妙，估计别人不会这样子想。我认为的是，我离开了我一直处着的窝，前往别处探索。一想到这里，我就好奇心爆棚。对呀，她今天会穿什么衣服呢？什么鞋子呢？我与她会有什么交谈呢？

如此一来，我倒变得兴高采烈的，燕子、小花，皆抛于脑后。

我先她到达我们所定地点，一家坚硬地躺着“小吃店”三个字的店。坐下之后，我心想，牛逼了，老铁，这名字起得不带拖泥带水的，并且名副其实。但是，特么是在经营啥小吃呢？

正在我好奇地看着其他人所吃的东西时，她到了。一身灰色职业装，穿着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一头秀发，轻轻挽着。

她风驰电掣地走了过来。我特么感觉像是我身为一个员工做错了事，董事长要来找我训话一般。但是我的眼神并没有看着地上，只不过傻傻地看着她。

她抹了口红，她抹了口红。那一瞬间，我心里默念两遍这句话。我怎么总觉得她会一脸情色地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往我脸上口吐兰香，然后用挑逗的语气问我，你想吃什么呢？

同志们，我历经各种战场，像这种有礼节的问询，我当然会回答，我想吃你。

但是，实际上，她只不过快速了说了几句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想吃什么？

其实，我挺想回答，吃啥无所谓，和你一起就行。

可是我一寻思，我这人怎么如此善变，瞬间有了羞愧心。所以，我站起来，和她前往摊子面前。

（接下来更精彩，夜已深，隔天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