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摄影散文

珠海一日

2021-09-03  本文已影响0人  星尘hsl

不觉间,来珠海已有一月之余,本是不擅长也不爱写记叙的,只觉得有些矫情,诸般琐碎,忙忙碌碌,恍惚中也只有印象中的夕阳,悠云,和一道彩虹,却是一直未有幸没见过这南海。

计划变故,预计的半年一年时间,匆匆一月,又准备离开,便抽身也去看一看海,也算了了一桩小小的心愿,等到某时回望这样一段经历,尚有一点留恋,也算不虚此行。

路边彩虹

本也是并未坚定,偶然间见了林清玄先生《人间最美是清欢》一书,见这书名甚是入心,又好奇林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便入了手,每日一篇,便读了下去,却越发地坚定了心中的一些想法,又觉得生命中许多事情尚未明了,需要去思考,去尝试,便不得不放下俗务,也算给过往种种,某种意义上的总结与交代。

思来想去,便想着出去走走,期间又同父母一一通了电话,他们的理解虽在意料之中,却还是有般难言的情绪,伴着隐隐的隐痛。

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们呢,终不知所解,情之所起,情之所终,悉如暮色,不觉已潜入海中,不知所踪。

去时恰逢珠海的晚高峰,人多车杂,十公里的路程,挤在公交车中,也是走了一个多小时,直至终点附近,才找见个座位,靠边,靠门,倒是个好地方。

说是好地方,自不止如此,其妙处便在于当我的思绪刚从走走停停的晕眩中恰回过神之时,随着车上响起一句拐弯通告,伴着几句听不懂的粤语的重复,师傅猛地打了个下方向盘,公交便自一林荫道上极速向左拐去,似要碰着边上另一辆公交一般,却又巧妙的避开了。

算不上惊险,却也足见他技术的高超了,也难怪在这车水马龙之中,还如此游刃有余,只苦了我这外乡人,本就有些晕车的我,在这般急停与疾驰之中,硬是花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也得亏他高超的技艺,才让我体会了一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海边暮色

在两辆公交车错开之时,那海边的景象便恰如其分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蔚蓝的天空一览无余,伴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岛屿,算不上海天一色,却被那远处的群岛恰如其分地分割,比那天水不分的碧蓝,反多了一分韵味。

早已按耐不住的内心哪能忍住了这般诱惑,未至终点,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车,贪婪地感受着海风,和目所能及的全部。

本以为来到了久违的海边,心中总是会思绪万千,未曾想心中却半分杂念都生不起,就是一句话语,一个词汇,也无法印入自己的脑海,如此奇特的魔力,至今所见,也唯有大海能够做到了。

山里的人,至少是我吧,总是对海洋充满着无尽的想象与敬畏,真到此时,却又变得沉默了,随之而去的是那些困扰纠缠内心的思绪,都被它带着,沉浸在暮色之中,我也得以免于世俗,偷得片刻的清欢。

暮色

思绪便沉浸在这般绝美的暮色之中,直至夜幕降临,才偶然发觉这岸边海钓的人,一扬一抛,甚是潇洒,我却唯恐避之不及,匆匆离去。

我便是这样,越是年岁越长,便越是恐惧种种,一点风吹草动便足以令我不安,又怎能相信,当初我又是如何爬上那十多米高的杨梅树更顺着那枝条荡下来而不觉丝毫的恐惧呢?这份勇气的消失,从前似乎也从未察觉。

仅仅是无知无畏吗?兴许是有的,却不是全部,童年的我们似乎对世界报以强大而神秘的好奇心,并愿意为其承担那未知的种种风险,在那个缺乏判断力的年代,我们更愿意以尝试去探究种种行为背后的风险,一些被年长的长辈以其独有或共同经验所制止,其中不乏明智的,也有不少是未经理智审视过的。

但无论如何,随着时空的变换,我们越来越赖以经验去判断事物的风险,进而判断我们是否愿意为了某种目的而去自愿承担其中的风险,而忽略了某些在我们看来并未并不重要的因素和未曾察觉之物。

不单是如此,诸如此类的东西,在我们或者至少是我的生命成长历程之中失去的还少吗?有些尚能忆起,而有些,则早已消逝于自己的生命之中,再难找寻。

珠海大剧院

再往前走,远远地便见着掩映在灯火璀璨中的日月贝,而我,也正是受一位师姐的推荐才来到此处,为的,自然也不是了去附那一份雅致,更何况,那最近一场的钢琴会,也得明日才开启。

我来这,终究还是来赴我与这大海的我那一厢情愿的约定罢了。

沿着这海边的大道继续朝着日月贝方向走去,不过三四百米,便是一座通往野狸岛的长桥,等我那个上桥,夜幕也终于结束了他的序章,接下来,便是灯火璀璨的通明。

只这渡桥时的情形,却让我想到了颐和园的十七孔桥,也有着这般感觉,只那时去时的三人,正值北京的一场中雨,匆匆游逛,那万寿山上也在维修之中,绕了好一圈远路,虽不甚尽兴,尚有人共赏,亦别有一番风味。

颐和园南湖岛上

而今这灯火璀璨之中,也只剩独自凭栏,看着那月色,不免有些感慨,对于伤感倒是无知,兴许都随那海浪而去,又或者,被别的什么掩盖了,总之,匆匆走过,便上了野狸岛。

野狸岛并不大,只是围了野狸岛一周,修了几条道路,却是个夜跑的好地方。但我却不是来夜跑的,只想着绕着这海边,走那么一圈,也就算足够,况实际上,也就走了半圈而已,便上了岸,去了那日月贝所在。

绕过小半圈,同父亲通了电话,有得有失,看着来人匆匆,又坐在路边,见远处夜钓之人,只一点绿光,于黑夜与灯火的交映之中也显得格外亮眼。

喜欢钓鱼,却耐不住性子,每见那钓鱼之人,便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两眼,早知道钓鱼的艰难,自不期望偏在我看时上鱼,如此看人钓鱼,兴致早已不在了钓鱼之上,而是这钓鱼本身。

又想着多日前脑中偶得的一句话:“山高遍寻鹿,行坐钓苍云。”虽不见得多少文学水平,却也是一种无端的向往了。

倒是真想寻着那瑶鹿,伴着日升月落,独钓这苍云流转才好。任这尘世的喧闹繁扰,俗事俗念,都坠落云下。

我既无钩,钓自无欲,岂不是逍遥自在得多?

不知其时,兴致缺缺,在父亲的再三叮嘱下吃了块自带的面包,便继续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便越是喧哗,越是喧哗,便越是想要逃离。

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耳边不时传来岸边那些不知名的开直播的人的声调,或高或低,或男或女,一并交织在一起,送入耳朵,实在难以听出个所以然来。

唯有一声民谣般的音调传入耳中,寻音听去,原是在唱“同桌的你”一首,只实在喧闹,只听个片段,亦难以共情,反一词破音,却叫我有些懊悔,兴味索然,便又离去。

又同母亲通了电话,倒也没说什么,只提醒了我父亲的生日,才想起先前记的备忘录,又翻出来瞧看了一眼,又记了遍日期,也不知能否适时赶回家去。

想来,也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将此事上心又记得如此清楚了,而我,仍是那个老是把自己生日也忘记的人。

却也正是这般,我才是我啊。

又逛了一圈,也无什么稀奇玩意儿,匆匆拍了两张照片,便就此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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