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学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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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突发奇想骑自行车去上班，绿色环保还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家里两个孩子骑的都是山地车，他们觉得山地车很酷，但我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孩子问。

主要是不好上车，我脱口而出。

不好上？孩子给我示范他上车的姿势。只见他左脚点地，右脚跨过自行车踩在右边的踏板上稍稍用力一蹬，车轱辘就走了。

我是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直接踩踏板走车的。

小学四年级时，正是八十年代末，主要的交通工具是二八扛自行车，也是村子里人家三大件之一。每到周末，学校四百米的土泥巴环形跑道全是学自行车的人，大人小孩都有。

我姐那时候是个裁缝学徒。天天得去四五里之外的隔壁村拜师学艺。我爹心疼她来回走路，狠下心买了辆永久牌的二八扛。

姐姐在小叔不厌其烦的教导下用了大概一星期摔了无数次学会了自行车。我姐学会自行车后，在我和我弟面前抖瑟得不行，从那时开始，我就发誓我也要学骑自行车。

但我爹看到我姐骑车摔跤摔得又是手掌又是膝盖破了坚决不让我学，认为我还小，比自行车高不了多少，担心我万一摔了脑袋成了傻子。

我不服气，就趁我爹不在时，央求我姐教我。我姐要求以后每天的碗都由我洗作为条件，为了学车，我就跟我姐签了这不平等的条约。

我姐把车推到学校环形跑道上，为了不与别人发生摩擦碰撞，专门找了块没人的地教我。

她先示范。

只见她双手握住自行车车把，左脚踩在左边踏板上，右脚蹬地，自行车就向前开始缓缓滑行，接着她的右脚又用力一蹬地，车子滑行得更快，她将车子向右稍稍倾斜，右脚趁机抬起，从后绕过座位就踩到了右边踏板，顺势坐了下来，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姐骑着车围着我绕了一圈，我顿觉得她是村子里最是英姿飒爽的姑娘，我也要做这样的姑娘。

我姐开始教我。

那自行车到了我手上，根本不听我的使唤，老是左右摇摆，差点连带着将我摔倒。我姐跟在我身后，双手稳住后座，叫我放开学她那样滑行。我战战兢兢地滑行，车子一下失去了平衡，向右侧偏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和人一起华丽丽地摔了。我姐慌忙将我扶起，看我无大碍的狼狈样，乐得哈哈大笑。

我还要学。我姐说，你太矮了，别想着上车了，你今天就学滑行吧。

为了方便我学滑行，她还实地考察，专门找了块小小的缓坡，这样，她也省力我也省力。

我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帮助和指导下开始联系，有时候我实在是太笨，气得我姐都不想教我，就一边教我一边凶我笨。我脸皮厚，权当耳边风，随她凶。

不知道她教了我多少遍，也不知道被她凶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几个小时后，我终于学会了滑行。

学会了滑行，我姐说上车就简单了。可是，我实在是太矮，上了车根本坐不上，我姐这一天的耐心彻底消磨光了，就载着我回家了，还说如果不是不想洗碗才不会教我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