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悲欢,许你离合
苹果树长在山上,很矮,结的果子却很大。
向着阳光的脸蛋通红,阴影面是一片青白。
——眼中的苹果树
算上去年的两个月,就将近是一年的时间。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密切的相聚过。挂完不知道是这辈子打的第几个电话,我们都清醒的意识到,这一年,过得并不开心,甚至是有些狼狈的。
这样的狼狈很容易让人怀疑生活,也怀疑婚姻。它们到底是来折磨人,还是给予我们不可多得的慰藉。
或许我们的生活,只是需要止损。所以跟老雷说,要不我们来吃顿散伙饭吧。
朵宝入园,并不是我们第一次的分离。
抛开第一天的不懂人事,之后的每一天上学都是哭着回家哭着入园。只要一有空档就开哭“妈妈,我明天不去上学,可以吗”,说到后来妈妈已丧尽天良不想搭理,“好好好,明天不去上学”,过多的不想纠正。是以获得短暂的安宁。她不在的时候,想;她在的时候,吵。
哭得太伤心了,妈妈就会疑心自己送她入园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吧。
就像今晨,收拾好自己,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就被我叫醒,耐心的等她哭闹,不知道在妈妈看了多少次时间之后,她才妥协走过床边要求换衣服。“妈妈,你下午就来接我,好吗?我们老师说,我好好吃饭,睡完觉上完课妈妈就来接我了。”逻辑鲜明,可见没有哭傻。
抽抽嗒嗒走在路上,见到路边的一个小朋友也在哭泣。问我,是不是他也要上幼儿园。出于好奇,我问她“为什么你们小朋友上学都喜欢哭呢?”“因为我们都想妈妈了。”对她来说,这样的分离是一种残忍吧,而且还是妈妈强要给她的。
送她到教室,牵着妈妈的手要求陪她一起等姐姐过来。洗手时也是洗完左手牵右手,一副生怕我突然走掉的姿态。妈妈的心并不是石头做的,也会痛。等到姐姐过来,果然放开我的手,如我们说好的那样。强忍着要掉下的泪水,走去安慰在哭的姐姐。我的朵宝,她在被迫长大,可我欣慰不起来。
这也许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直白的感受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排解。将哭泣的她丢到门外罚站是妈妈情绪的错误抒发,我始终缺乏足够的耐心和自信。
嗯,今天是她上学的第六天。晨起时短暂哭泣,自己选择要穿的衣服,仍然拒绝清晨刷牙(意思是晚上已经刷过),要戴小蝶蝶的发饰,坚持书包里要多装一件外套。愿意配合从小区自己步行到园,会跟老师问好可还是忽略门口问安的小朋友,晨检成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她不再是一张妈妈不敢细描的白纸。走到教室放下书包开始抽泣,一边将妈妈推出教室让妈妈快走一边走去洗手、喝水准备吃早点。换成妈妈一步三回头,觉得她其实可以自己应付现在的一切。
醒得很早,就再没有睡着。意识反而清醒,可以想一些不曾细想的东西。
自我的膨胀,很容易忽视他人感受。 或大或小,这一年尽是做得错误决定。要死心踏地认清自我和现实,原并非易事。
很早之前,觉得自己来到一个新的城市,必定会有全新的自己,自己也有能力去应付扑面而来的陌生。但已忘记,远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有人促你前进,就有人拖你后退。 是的,尝试过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保持平衡。
这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预想中的生活,即使不是十分富裕,但家庭和睦,内心平和,彼此有话聊,未来有憧憬,手上有闲钱,闲钱可以买书读。一年至少出去一次,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有三五好友,一月一天可以陪同吃喝玩乐,压马路看帅哥,看完帅哥回家再面对那张日渐变老的脸。就这样慢慢变老,也不错的吧。
我能力并不十分突出,样貌倒是生得寻常,内心深处并无大志,潜在理想不敢示人,无坚毅之心,无果敢之态。自有儿女情长,从此不能释怀。那就干脆,普普通通吧。
不要让一座城市、一个人去决定自己成为一个怎样的人,认清自己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才更重要吧。有一个小故事,听过许多遍。铁凝三十多岁的时候,见过一次冰心,冰心问她“姑娘,成家了没有?”
“没有。”
“嗯,不要找,要等。”
没有一蹴而就的未来,没有唾手可得的幸福,有时候等待比盲目寻找更值得。认清自己,成为自己。嗯,希望自己可以记住这八个字。
要让生活导入正轨。
揪子过来看我,带来花瓶还有百合,很换心情的一份礼物。百合很好养,注入清水即可,照网上所说加了一点点盐。两天过后,花朵慢慢盛开,满室清香怡人。
在《看见》里看见这样一段话:人类只是个概念,一代一代人都是相似的生活,这辈子决定你悲欢的就是你身边的几个人。
我看见,你看见。
许你悲欢,许你离合